“顾远,你和你哥的关系很好吧?” 顾远恩了一声,大概是点了点头,“我从小就跟着我哥厮混在一起,跟着跟屁虫一样他走到哪儿,我基本上就跟到哪儿。我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懂得比我多,能力比我强,我乐意跟着他,顾遥虽然眉没有太愿意,但是在至少也没有觉得太抵触。”
顾远在回忆,“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天天生活在一起,坐在一个屋檐下,怎么说关系都会比其他人要轻点。我在国外的时候,我爸爸因为我飙车被学校通报批评的事情,断了我的生活费,我哥也偷偷在背地里面接济我。”
我安静地听着,从顾远的轻描淡写里面感受到了他对顾遥的依赖,手足之情大约就是说得如此吧。
“顾远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我听见了挠头的声音,顾远估计像是猴子一样伸手烦躁地抓着自己乱七八糟的金毛。
“跟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有点想顾遥了,这个工作狂不知道还是不是一心扑在工作上。你说等他忙完了,突然知道了我死了会是社么反应?会不会马上用他的微积分算保险公司应该赔偿多少钱?你知不知道顾遥这厮又多鸡贼?他说我天天飙车总有一天会出意外,就每年都会给我买一份担保金特别高的保险……”
顾远说着突然骂了一声,“这孙子,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给自己找个暖床的,天天天就知道赚钱,也不知道给谁用。等我也不在了,看谁帮他消耗那么钱,就等着生虫吧。”
“钱存在银行里面不会生虫的,而且要是拿去投资的话,不仅不会生虫而且极其有可能会升值。”我忍不住纠正顾远道。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自己好吃懒做当米虫说的这么伟大的,不愧是顾远,不要脸都怎么别具一格。
“陆惜,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我没有……”我正想要辩解,人家明明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嘘……”顾远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他警惕地说,“你没有听到社么声音?”
“没有啊……”我屏住呼吸,在静谧的空气中听了一会儿,四周安安静静的,哪里有什么声音,“哪里有什么声音,顾远你不会幻听了吧……”
“真的有声音,你仔细听听,我觉得像是你挂着的铃铛的声响。”顾远说。
“你别发出声音……”我警告顾远道,然后屏气凝神,果然,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了铃铛里面的铁铃撞击外壁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熟悉的不得了;这一定是我亲手系在门上、窗台以及茶几腿上的一排排的铃铛发出来的。
我之所以系上铃铛的作用就是为了设置一个警铃,铃铛的作用就是为了报警,只要有东西不小心碰到铃铛,铃铛会响,或者是有脏东西进来房间里面,引发磁场不对劲,这个铃铛也会响。
我警惕往四周看了一眼,客厅里面的壁灯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我就着这暗淡的光芒四下扫了一眼,客厅里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脏东西。
难道是我没看到?
可是我一向对这些东西特别敏感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是有传说中的阴阳眼的。
我努力眨巴着眼睛,又将客厅里面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番,竟然真的没有看见“z脏东西”。
不仅真的没有看见脏东西,甚至屋子里面连一丝诡异阴冷的气氛都没有,难道真的只是幻听了?
可是也就我一个人幻听就幻听了,明明顾远也听到了同样的铃铛撞击的声音。
我的心里紧张极了,难道真的是女鬼张琳来了,可是一看时间也不太对劲啊,距离我掐算的张琳回魂的时间还有至少一个小时张琳才会找到这里。
前提是女鬼张琳回魂以后第一时间就感知到顾远在市中心额公寓,她直接赶过来的话,我们应该就还剩下一个小时喘息的时间。
不过我们从顾家别墅回来的时候,我在顾家别墅里面留下了一些写着顾远生辰八字的小纸片,希望能够将张琳骗过去,为我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来了吗?”雇员的声音从浴室里面传来。
我如临大敌,压低声音厉声呵斥道,“叫你别说话,要是被张琳听到你的声音找到你,咱们刚刚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顾远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安安静静地躲在浴室里面不吭声。
“铃铃铃……”铃铛又摇摇晃晃地响起来,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面回荡,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别着的铜钱剑。
“谁?”
我握着铜钱剑的手指不断捏紧,掌心不断往外冒着冷汗,湿冷的汗水粘到铜钱剑上面黏糊糊的。
并没有人回答我。
客厅里面安静极了,我听见了踏踏踏的撞击地板的声音。
这一定不会女鬼张琳,因为鬼是不会在地板上面撞击出声音的,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不是张琳又会是什么呢?我现在已经草木皆兵了,不管是什么声音都足够让我血脉喷张心跳加速。
“不是张琳。“我对着顾远报告了一声。
“那就好,看到是什么了吗?“顾远明显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又可以再多苟活一会儿。
“还没有。”我紧紧攥着手中的铜钱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走。
“你小心一点,看到是什么没有?要不要我出来帮你?”我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花的声音,顾远应该翻身起来了。
我急忙拦住他,“你瞎凑什么热闹,安静坐在浴缸里面给我泡着!”
“可是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你别给我添乱,我保证没有问题。”我气呼呼地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
我腾出来一只空手对着顾远比了一个ok的手势,突然反应过来,想起馆顾远隔着门看不见,于是乎对他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我继续朝前面走,声响是窗台的方向发出来的,我慢慢移动过去,我感觉自己嗓子像要冒烟了。
昏黄阴沉的壁灯照在我的身上,将我黑色的影子孤零零地投射到窗台上面。窗台上趴着一具画着顾远的脸的纸人。我的样子刚好覆盖在上面,黑黑的影子竟然在缓慢地挪动着。
像是一团慢慢化开的褐色的墨汁。
难道是我眼花了?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一团小小的黑色物体在窗台上面缓慢地移动着,还不断发出踏踏的声响。
原本是小小的声音,却在空旷静谧的公寓里面显得格外清楚,像是厨房水龙头没有拧紧一样,一滴一滴得往外淌着水。
我的嗓子紧了紧,我使劲咽了咽口水,我根本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意外没有准备,心里没有底,只能抓紧手中的铜钱剑。
越走近我看的越清楚,真的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黑影在窗台上面爬行着,这个意外来客有胳膊有腿,在窗台上面缓缓而行。
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看着窗台上面缓缓而行的很小只的身影,心中的恐惧不断减小,竟然觉得那东西有点可爱?
“啪嗒!!”不明生物突然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客厅里面的壁灯闪了两下,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啊!”神经紧张的我一受到惊吓,不自觉地大叫出声。
“怎么了?”顾远听到我的叫声,在浴室里面紧张地叫起来,“陆惜,怎么了?你有没有事情啊?”
见我没有反应,顾远继续在浴室里面叫嚣道,“陆惜,你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事?怎么没人说话?难道……出事了?”
顾远此话一出,我就听到了浴室里面传来了抚动水花的声音。‘
顾远又来出来,果然如我所料,顾远在里面紧张的说,“陆惜,你坚持住,等我出来!”
“别出来,没有事情。”我i拦住蠢蠢欲动的顾远,“我没叫怒出来,你就被瞎动。”
“我叫你你又不回答我。”顾远很是委屈,“我不是担心你嘛,我有什么什么办法。”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看的太入神了,一下子没有在乎到你。”我的目光仍旧死死地锁定着掉落在地的黑色像是一个鹅卵石一样的东西。
巴掌大小青黑色,上面刻着规整的六角形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坚硬。
“你在看什么?”顾远疑惑道,“刚刚那个碰到铃铛发出声音的家伙?”
我轻轻点了点头,从鼻腔里面发出一个恩,研究者这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顾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我不太确定。”我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好硬。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不过冷静分析思考了一阵以后,又将自己的结论给否决掉了。
“还没有研究出来?”顾远在浴室里面追问道。
“大概是研究出来了,不够我觉得不太应该。”
“怒觉得是什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