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不错放轻,逐渐在门口停住,没有一点儿声响。 公寓里面变得无比安静,我紧张极了,只听得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忽然从门口丢进来一叠轻飘飘的纸张,那些纸张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从门口飞进来以后,就沿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迅速地旋转飞动,将女鬼困在其中。
我逐渐看清楚了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纸张,那是符咒。四张符咒围绕着女鬼飞速地旋转着,闪着金光像是牢笼一样将女鬼囚禁起来,不让女鬼逃跑。
门外的来人确定是一个道士,怪不得曲慕那么着急走了,他现在身上受了重伤,门口的到时候谁也不知到他究竟法术几何,万一真的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得道高人,曲慕又受了伤,把自己折进去也不一定。
那四张符咒围绕着女鬼飞速地旋转着,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忽然又从门外面扔进来一张巨大的符咒,那张符咒像是一只金黄色的大鸟一样朝着女鬼的方向展翅飞去,像盖子i一样直接扣在了女鬼的头顶。
女鬼现在瘫软在地上并没有动弹,那些符咒像是金钟罩一样笼罩在女鬼的身上,金光映照着女鬼,让她的身形轮廓不断变小,身体也变得愈发透明,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飞散。
其实以现在女鬼奄奄一息地状态,就算门口不扔出那些符咒,房门大开着女鬼也根本没有能力跑出去,她现在已经奄奄一息苟延残喘,只有坐以待毙的命。
突然从门缝外面伸进来一柄桃木剑,紧接着一个白色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的手臂伸了进来。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桃木剑的剑柄,五指修长脉络分明,这双手怎么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副画面,漆黑的车厢里面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认真地握着方向盘,驾驶座上面的男人凝视地前方,一身整洁的白衬衣黑色的休闲裤,白衬衣平整如新,上面一个褶子都没有,充分说明了说衣服的恶人一丝不苟认真严谨的老干部做事风格。
难道是他?
等看清来人以后,我惊讶地合不拢嘴,不禁脱口而出,“陈承?”
指着桃木剑进来的那个人显然也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他没有回答我,警惕地将剑锋一挥,桃木剑立即调转方向锋利的减尖立马朝向我。
陈承认出是我以后,眼疾手快地将桃木剑收了回去,陈承冲着我微微一笑,“你好,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诧异地问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拿着一把桃木剑,难道你是一个道士?如此仙风道骨的职业确实挺适合陈承这样清风霁月的人。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陈承一脸了然地笑笑,白皙的脸色露出小小的梨涡像是有一朵灿烂的鲜花在陈承笑意盈盈的脸上绽放。
在这个阴森冰冷的公寓里面,陈承就像是一颗突然而至的太阳,承载着千丝万缕的阳光,将这一片阴暗骤然照亮。
我知道我和陈承可能会是再见面,但是没有想过会是在今天,会是在此时,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场景下。
尤其是没有想到陈承会以这样一番装束与我见面,他背着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木箱子,手中举着一把桃木剑,另一只手里紧紧攥成拳头,露出黄色的一角,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一角应该是符咒。
陈承见我奇怪地盯着他,满脸的诧异,索性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道士,师承于茅山,二十岁以后,我师父就让我出来历练,现在已经在外面漂泊了五年有余。”
道士?我心中微微有一点失落,顿时感觉陈承在自己心里的光辉的形象瞬间减少了一大半。在我的理解中,所有真正有能力的道士都因该是许发尽白穿着一身道袍的老头子,只有年龄够大,修为才会越高。不过看着陈承这一副稚嫩的面孔,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说不定陈承是一个招摇撞骗的主。
陈承见我愣在一旁,仍然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料想自己可能没有说清楚,于是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恭敬地接过来认真看了看,发现陈承真是太过谦虚了,他所说的漂泊可不是一般的流浪生活,而是自己开办了一家阴阳师事务所。
名片的设计不落俗套,设计感很强,而且名片运用的纸张也给人一种很贵气的感觉,做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不过可惜干的还是装神弄鬼的事情,光看陈承的年纪我都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师。
我的目光落在陈承给我的名片的最后一行地址上面,陈承的事务所竟然坐落在杭城的最繁华的中心区的商务地段,最昂贵的寸土寸金的写字楼里面。
最要命的是,我听说就是陈承工作室所在的那栋写字楼里面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师,据说想找他帮忙的人都已经预约到明年了,那个工作室在开办之初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杭城市政府扩建的一个工程的风水建设问题。
不过那个工作室的老板常年不在工作室,一般只有一个小秘书守在里面,所以几乎少有人见过大师的真容,每每慕名而去,也免不了失望而归,顶多弄回去一个预约的排号。
不过据我所知,那栋写字楼里面只有一家这样的阴阳师工作室,难不成那个闻名遐迩夫人工作室就是陈承的工作室?
不会吧,传说中仙风道骨赛神仙的大师竟然是一个白皙干净大学生模样的邻家哥哥?虽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但是我还是表示自己有一些接受不了。
“陈先生?”我疑惑地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提出心中的疑问。
“嗯?”陈承抬头看我,温柔地问道,“是什么问题吗?”
“有,那个……”
“但说无妨。”
“你的工作室是多久成立的?”我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迂回一点。
“工作室是在两年之前注册的,但是期间我有事就出去了,不常在工作室,所以工作室正式营业的时间不超过半年。”
工作室是两年前开设的,而市政府的项目恰好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兴建的,而且陈承说中途出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所以那个工作室才常年不见老板,只能依靠预约。照这样说,陈承的工作室就是那个工作室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的工作室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很厉害的工作室吧。”我忍不住还是想确认一下。
“传说中很厉害的工作室?”陈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吧,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而已,不过最近我的事情处理完了,回去看见挺多的预约,我还是觉得挺对不住大家的。所以现在都在努力每天多跑几个地方,尽量把大家的事情尽快处理了,免得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不过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
“咳咳咳……”我差点忘了顾远还奄奄一息地昏迷在地上,顾远咳嗽了两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顾远身上的狗血已经干涸,直接凝固在了脸上,根本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顾远满脸满身都是鲜红的颜色,像极了电影里面走出来的食人怪物。
陈承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护住,他举着桃木剑戒备地看着在地上呻吟着慢慢坐起来的顾远,就算是顾远不是人是鬼或者是怪物,他现在也是根本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的伤残级别。
我紧张地拉拉陈承的衣服下摆,跟他解释道,“陈先生别激动,那是我朋友。”
“朋友?”陈承看着顾远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甚至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在地上蠕动着,眉头不自觉皱紧的。“
“你别看他这个样子,他身上糊着的都是黑狗血辟邪的。”
“可是他身上有很大一股鬼气。”陈先生屏气在空气中闻了闻,无比笃定地说道。
“鬼气?可能是……顾远刚刚被女鬼弄伤了,身上就沾染了女鬼身体的气息……”原来陈先生是在忌惮顾远是不是鬼的事实,我连忙解释道,“顾远真的还是人,虽然也离死不远了,但至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是谁?”我这边刚刚解释完,顾远又重新抛出了疑问,我认命地翻了一个白眼,跟顾远解释道,“这位是陈先生,是一个很厉害的阴阳师,你的命的就是他救起来的,要不是陈先生呢,你就下去和女鬼做一对鬼鸳鸯了。”
“不是我……”我打断陈承的话,“就是您救的顾远啊,陈先生你就别谦虚了,你看你现在不是用符咒将女鬼给罩住了吗?你说在这个房间里面除了我们三个谁还有这个本事?”
我可不能说顾远的命是曲慕救起来的,就算说了顾远也不见得能认识曲慕,万一顾远非要缠着我问曲慕是谁,难道我要告诉顾远曲慕是一只鬼?
所以还是把功劳一股脑安在陈承身上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