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团纸彻底烧干净,我才回过头。
萧白靠着车看着我,夕阳在他身上洒了一层余晖,他的头低垂着,无心看风景,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走过去,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中有种难掩的悲情。
“想到什么了?”我问。
萧白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觉得活的太久了没什么意思!”
我扑哧下笑了:“别告诉我你想死?”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就是想想,真让我死我也舍不得!”
我们两谁也没说话,萧白突然说:“我们都是执念太深的人!”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想这么多做什么!”
萧白有些嫉妒的说:“景文还在你当然这么说,如果景文不在了,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一时无法反驳,我说苏珩执着,说萧白执着,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苏珩就是不给你河心怎么办?”
我看了看萧白:“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他不给我就抢,抢不到我就杀了他,反正现在景文也有玉心,只要我好好封印,他不会有事。至于纳巫族,如果他们顺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别忘了,你答应我杀离晴的。”萧白突然说。
我有些好笑:“我只答应和你合作,我想你的仇应该也不想假手于人吧?”
萧白眯了眯眼睛。
我们两开着车走了没多久,就被另一辆车撞了,我从翻了的车上爬起来,又把萧白弄下来,才发现那辆撞我们的车也翻了,它的问题似乎更严重。
萧白抖了抖衣服:“真倒霉!”
我也觉得,那辆车忽然窜出来,我还真没想到它会撞上我们,毕竟这地方也挺偏僻,而且这路也挺宽。
我走到那辆车旁边,蹲下身子看了看,车里是个年轻男人,身边还坐了个身材很好的女人,长的怎么样就看不出来了,毕竟这两人脸上都是血,那男的还是脸朝下,根本看不出长相。
“把他们拉出来!”我对一旁的萧白说。
“你这么有爱心?”萧白说着风凉话。
我白了他一眼:“他撞坏了我的车,不需要赔的吗?”
萧白无语,最后还是把那两个人拉了出来,我探了一下,两个人都还有气。
“是不是磕药磕多了?”萧白问。
我摇头:“看着不像。”
抽出纸巾给两个人擦了脸,一看到那男的,我当时就有种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感觉。
“原来是死山精!”我笑道。
萧白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男人:“他?”
我点头。
萧白乐了,很有兴致:“听说山精可以入药,把他给我吧!”
“不行!”我拦住他:“我要他还有用,首先他要赔我车钱。
把两个人扛上车,萧白说女的伤的重一点,男的没什么毛病,就是晕了。
我们把女的送到镇子的医院,留了一笔钱,就拉着那男人出了医院,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我踢了踢他。
“陆少卿,别装了!”
陆少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我,有些意外:“扫把精?”
我给气乐了:“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陆少卿又看了看萧白:“你又换男人了?男鬼呢?”
“他是鬼医萧白,呃…对你很有兴趣,听说山精可以入药?”我看向萧白。
萧白点头,他看到喜欢的药材的时候,眼中总是闪着似乎要吃人的光。
现在他看着陆少卿就是这种眼神,愣是看的陆少卿平白哆嗦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山精?”
陆少卿不死心,想抵赖。
“景文早就知道了!”我说完看了他一眼:“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还撞了我们的车!”
陆少卿捂了捂发疼的头,有些迷糊,我也有些诧异,这不该是陆少卿的状态,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陆少卿还是迷糊,他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了看他,眼神呆滞,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
不过这不能肯定他不是装的。
萧白也疑惑,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他有些不对劲!”
“没错,山精是很强的,即使当初他被景文打伤了,他依旧很强!
我们两同时看向陆少卿,却依旧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问陆少卿。
陆少卿坐了半晌,神色突然一变:“我们闯祸了!”
“我们?”
…
陆少卿敲了敲头,很痛苦的样子,最后说:“去救唐书…”
“你慢慢说!”我心一沉,我正要找景言,唐书就出事了?难怪这两天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
萧白在陆少卿身体的几处点了几下,他的心绪才平静下来。
“其实当初是唐书救了我!”
“我知道!”我点头,当初萧然把山精放在萧家,很少有那么大本事的人能带走山精普通人即使见一次,都会受不了。
后来陆少卿就出现了,还和唐书一起,而且对我们有很重的敌意,我和景文就知道他是山精了。
陆少卿坐了一会儿,才说:”我们遇到阴兵了!”
我心下了然,如果是一般的鬼怪什么的,根本不能把唐书景言和陆少卿怎么样。
陆少卿说:“事情得从一个月前说起,我得了一件宝贝,是一副古画,画上画的东西黑漆漆的,像一座黑色的山,不过我也没在意,我只是觉得那画阴气重,是个好东西,对我恢复实力很有帮助!”
说完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的,我的阴气都被景文吸的差不多了!”
我尴尬的一笑,没接话。
陆少卿继续说:“那副画也确实是个好东西,我只了不到一个月实力就恢复了许多,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事情不对了,那座山似乎有问题,可惜我太贪心,舍不得那里面源源不断的强大阴气,最后一次吸是在几个星期前,刚刚开始,那副画里的山就开始动了,慢慢的,画上出现好多阴兵,向我靠近,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被画吸进去。 可是我却再也控制不了那副画,几天前,画里的几个阴兵跑了出来,押着我就去找唐书…其实是去找景言的…”
话到此处我就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景言呢?”
陆少卿说:“重伤,跑了,你明白的,景言一跑,唐书基本就废了,现在正待在某地等死!”
陆少卿说完看着我,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目光中含了几分无奈:“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唐书救了我,我却害了他,于是我出来想找到那些阴兵,哪怕找到画也行,可惜找了几天都没有成效。
直到昨天我遇到一个女人说她有画的消息,我就去见了那个女人,我只记得我们开车上路,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