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厌一边调动几乎毫无所剩的灵气去安抚程思齐体内的气息,一边抱着人起身,察看了下床上身首分离的覃老爷。
这位覃老爷身上的死气太过明显,头掉了之后,尸斑也慢慢显现出来,明显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在尸体身上翻动了几下,无厌拎出一枚羊脂玉扣。
玉色润泽光净,却在里面凝了一丝极细的血色,在外人看来或许只以为是玉色不纯,但无厌却从中感应到了一点灵气。
不过这玉扣绝对算不上什么蕴含灵气的法器法宝,即便是刚引气入体的修士见了也绝没有半分兴趣。但在这灵气几乎断绝的凡间,这东西却很少见,堪称稀少,普通人看不出它们的价值,所以这应该属于什么粗通修炼之法、却没能踏上修行之路的能人异士。
正是这玉扣拘了覃老爷的魂,才让他在死后可以宛如活人。
玉扣裂了一道纹,看样子是被程思齐用佛珠磕到了,不然一个异化成僵尸模样的妖怪,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勒断了脖子?
就是不知,这覃老爷来这里选中程思齐,是受了谁的控制,究竟……是故意,还是巧合……
无厌心下闪过几个念头,翻手把玉扣收了起来。
又飞快打量了一眼这房间,无厌没再发现其它异常。
缠在腰间的狐尾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勒断气一般,少年的身体也开始挣扎起来,虽然挣不脱无厌的钳制,但却越发躁动起来。
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无厌将袈裟盖得更严实些,起身抱着程思齐走出了房门。
没有理会断个手便疼得满地打滚的护院们,无厌抱着人径直出了小院。
迈过门槛的刹那,外边所有嘈杂声音都是一静。
方才里面那鬼哭狼嚎的动静外边听得一清二楚,原本被无厌温柔矜贵的外表迷惑的姑娘公子们都是脑子一清,结结实实地给这位出手狠辣的豪客贴了个煞神的签儿,一见无厌沉着脸出来,吓得全都噤了声。
无厌见状,脚步一顿,冷厉的面色一柔,春风化雨般笑了笑:“别怕,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闻言,新赶来的护院和龟公差点腿一软跪在地上。
无厌笑得温柔可亲,一点都不管旁人的惊恐,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头字房走去。
周围乌泱泱一群人,没一个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厌抱着人扬长而去,然后又惊又怕地回过神来,屁滚尿流地进院子去看。
身后死一般的寂静不过片刻,便化作成片惊惧的尖叫,最后又涌成了慌乱的喧闹,溢满了整座软红阁。
但这些纷乱无厌都听不见了。
他踏进头字房后,只来得及取出一枚符箓撑起结界,便被趁他分神挣开束缚的程少宗主抬起手臂扼住了脖颈,纠缠着摔进了软榻里。
“呜……”
细弱颤抖的喘息钻挠入耳。
无厌手臂一撑,揽着在他身上死缠挣动的程思齐转了个身,靠坐在软榻上。
肩膀微松,颈侧却又是一痛。
无厌攥住程思齐的手腕,将他勒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拉开一点,喉结涩然一动,笑了声:“你这究竟是狐狸,还是小狗……”
湿红的痕迹从少年狭长的眼尾蔓延开来。
他已经陷入了半妖化,被刺激得气息暴动,只留存兽性的本能,根本听不懂无厌在说什么了。
衣衫被扒乱,刺痛从肩颈掠向胸口。
无厌捏着少年的后颈,不让他肆虐,但却不敢真的出手压制少年。
他的力气太大了,程少宗主如今这具捏一下就红一块的娇花身体,他实在是不敢乱动。
或许是察觉到了无厌的纵容,少年越发放肆地动着蓬软的尾巴,朝无厌的衣衫内钻去。
腻香似蛊,幽幽溢散。
手臂箍着的腰身轻软地摆动,似泣似吟的声音一点点靠近,有羽毛般的轻痒缠上了紧绷的肩背。
无厌闭了闭眼,心中默诵着经文,抬手逮住了那点作乱的尾巴尖,逆着软软的狐毛一寸一寸向下捋去,最后手上用力,在程少宗主的尾巴根上重重一掐。
少年整个人蓦地一绷,咬在无厌锁骨上的口齿瞬间松了。
“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