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鉴于昨晚将整个北字族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南予觉得未免被人找上门儿来算账,还是趁着天没亮,赶紧撒丫子跑了才是正理。
锦绣楼
午时三刻,锦绣楼内热闹非凡,南予翘腿坐在长凳上,背倚桌沿,一手摊开翻看菜单,一手拿着一个梨凑嘴里啃,含糊不清道,“经过我一上午的研究,昨儿我偷回来那药,确实是毒药无疑。”
九方越撑着下巴挑眉,“那你岂不白跑?”
“是毒药,但也是解药。”南予随手把菜单扔桌子上,“按照那老头儿的说法,瘴气之毒的解药实际上也是毒药,以毒攻毒罢了。”
“我可真佩服你啊,昨晚都不晓得那药是不是解药你就带回来,带回来就罢了,居然还跑了。跑了就跑了,还专程让北雪他们把云叶带出来一起跑,如果不是解药,你再要回北字族那多尴尬?”九方越挥手示意小二下去,“有什么好酒好菜都上来,按贵的来。”
南予望着外边暗忖北雪他们怎么还没出来,“昨儿个那情况太紧急了,那药就摆在那儿,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如果不拿才是白跑一趟。”
“叩叩叩——”
在旁边一直静默不语的秦梓阳起身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外边的人就直接闯了进来,“青玄!你倒是跑的快!我可是被我爹拉着教训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出来的!”
南予笑吟吟地顺手给北雪洺递了一杯茶,“辛苦,云叶呢?”
北雪洺一边喝水一边指了指后边儿,“如晦带着的。我们在门口遇上了那位紫衣公子。”
话音刚落,言城歌已经站在了门口,冲她微笑,南予却敛了唇边笑意,肃然起身走向他。
昨晚君玦问她云岫镯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她那日从言城歌那里晓得自己的银铃被君玦毁了,气得取下云岫镯丢给言城歌,让言城歌还给君玦的同时,再给君玦带几句狠话。
当时气得没能考虑到那么多,后来又为解决云叶体内的瘴气之毒无暇回想,可是如今细细思索下来,当时言城歌为什么要故意将被毁掉的银铃还给她?又为什么将她还给君玦的云岫镯私自扣留?
云岫镯可是统领三门三宗势力的信物,他不还,是想干什么?
据她所知,如今君玦已经在开始在慢慢阻断言城歌在七重天的势力,是不是证明君玦觉得言城歌会做些什么不利于他的动作?所以提前将他的势力阻断了?
如果是的话,那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宿仇?可是言城歌以前亲口对她说过,他敌不过君玦,不可能对他下手,也曾说过他们年少时的趣事,完全不像是将杀父屠城之仇算到君玦头上的样子……
“南姑娘居然主动约我见面……难得。”言城歌见南予走到他的面前却不言语,便主动开口微微笑道,“找我帮忙吗?这么严肃。”
南予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走,“跟我来。”
言城歌蓦地被她牵住了手,还僵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她牵着往前走,“……好。”
一直拉到后院,南予见周围没人了,才摊手伸到他的面前,“言城歌,云岫镯呢?”
言城歌原本因为被她牵着抿唇洋溢的笑,渐渐敛起来了,顿了顿,他才又笑道,“原来又是因为陌卿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