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蒋倩南想得多,是她真的觉得程习之这个人太令人看不透了,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眉头紧的能夹死几只苍蝇,“你明明是爱着她的,她明明也是爱着你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以前你们之间隔着一个河文意,现在河文意也去世了,为什么你连知道都不让她知道?最起码你应该告诉她,当初对她放手,并不是不爱了,也不是你对河文意还有什么感情,是她病了,你觉得她是你该负的责任,陶子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解释,她就会听的!”说到这里,她无声地叹息了下,“还是你就打算这样一直放任她在英国?你觉得她真的如她打电话过来时那般开心吗?”
程习之不动声色地笑了下,成熟的男人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声音不轻不重地说,“至少比在我身边时开心!”
蒋倩南,……
她极无语地叹了口气,“是不是她不回来,你也不打算去找她?程习之,你甘心吗?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它甘心吗?把自己最爱的女人推到别的男人身边,你甘心吗?”
男人久久都没有说话,眸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从前蒋倩南跟傅景洪还在一起的时候,总听他说,其实习之心里也挺苦的,其实习之也很爱陶妹妹的,她都不怎么信那些话,现在她信了,却有些太晚了。
这个男人他竟然重承诺到连提都不让跟陶子提一下他这边的情况,其实刚刚她想跟陶子说的是河文意已经去世了,程习之还爱着你,如果你想回来,你还可以回来。
就这么又过了一会儿以后,男人低低的磁性的声音才又响起来,“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告诉她这些事,京都这个地方,发生了太多让她不快乐的事,换个环境对她只有好处,我不想给她任何一点的压力!”
蒋倩南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手机这时传来了微信的振动声,她点开来,是陶子发过来了一张照片,屏幕上的女孩还是那般年轻娇嫩的样子,微微地嘟着嘴在笑,很开心的样子,杏眸都弯了起来,嘴角也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令人看着也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她凝着那张照片,从通讯录里翻出来程力维的微信号,发给了他一张,想了想又简单地打了一句话给他:力维,记得把这张照片给你爸爸发一张!
过程中虽然程习之并没有往她手机上看一眼,但多多少少也猜出来是陶子发过来了照片,他没有问什么,只是等蒋倩南把手机放下来了以后才轻启薄唇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硬抗一些事情!”
他说完就冲沙发上的程力维招了招手,当看到茶几上的保温桶时又交代她说,“景洪这个人不靠谱,我又不方便每天过来,明天开始我让邹昊每天给你订好外卖送过来!”
“不用不用!”蒋倩南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他,“这样太麻烦你了,我又不是生得什么动不了的大病,已经能下床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事的!”
程习之就只当没听到地牵起了程力维的小手,“跟姐姐说再见!”
“姐姐再见!”小家伙很是乖顺地,末了又跳到病床上亲了一口蒋倩南,“传一点好运给你,南南姐姐你要快一点出院哦,我还跟爸爸住在锦绣澜湾,你出院了可以找我玩!”
蒋倩南笑着抚了抚刚才被小家伙吻过的地方,“有了你这一个吻,姐姐这辈子的霉运都要去除了,快跟你爸爸回家吧。”
父子俩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对着那抹挺直的背影问了句,“程习之,如果陶子从英国回来了,你还打算像现在这样吗?”
男人脚步蓦地顿了一秒,但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什么。
但蒋倩南已经懂得了他的意思,她也懂得了那天傅景洪说的那句习之失去的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到底于这个男人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
他这般精明的人有些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知道了不点破也不说,那就一定是明白这件事在陶子心里结下了心结,本来他们之间……
思绪一下子飘得有些远,蒋倩南兀自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傅景洪说她心大,想想她心也确实挺大的啊,明明这个时候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有心思操心这俩个冤家的事。
不能否认的是程习之刚刚说的那些条件很动人,她也彻底看出来他是诚心地想帮她,并不想她之前一直怀疑的那样想用这样的方式拿捏点陶子什么,他应该就只是想照顾好陶子在京都牵挂的人,但是她仍旧很感动。
只是去了国外就真的开心了吗?就真的能摆脱掉这一切了吗?覆在她心上的枷琐就能卸下了吗?
答案是不能,绝对不能!所以,除了这里,她哪里也不能去,陶子就是一个例子,她和她是心意相通的姐妹,她那样性格内敛的人,如果真的在英国过得开心,绝对不会在电话里说得那么绘声绘色的,她们都不过是为了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所以才拼了命地要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样子。
蒋倩南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想着,不知不觉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每一条路都是黑的,她靠不了别人,就只能一步一步地摸索着自己往前走,成长都是要痛的,这个道理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明了。
不过是今时今日再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还是会有些心酸。
脑子里还有意识的那一秒,她想起那个男人兴致很高昂的那一句,暗香里有十几个前凸后翘的女人在等着我!
呵……
呵呵呵……
她果然还是道行太浅啊!
不然又怎么会人摆弄成这个样子,还会心碎?!
――
暗香四楼。
傅景洪到的时候陈康早就按他的要求给他选了几个又干净又清纯的美女过去,也都是按照他一贯的品味,个个都穿着白色的纱裙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挑选。
他是这里的老板,虽然来这里卖的很多女人都没有见过他本尊,但业内的人都知道这暗香的四楼不是一般人都进得来的,所以当身材高大,颜值又高的傅景洪走过来时,那些女人一个个地都跟发了情的猫一样地看着他,每一个人眸中都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现在这个时代,尽管有些女生还保留着自己的纯真,但很多该懂的也都懂了,谈过恋爱的,基本也是被男朋友亲吻个遍,何况她们进来这里之前,还有人特意地培训过她们,给她们看过一些录像了。
傅景洪身姿颀长地在那些美女面前站着,勾人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眼望过去几乎是差不多长相的女人,半晌后,他优雅地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扣子,然后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在一旁站着的陈康身上,指了指中间站着的两个女孩道,“就她们俩了,其她的都出去吧!”
末了又对陈康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等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今晚天大的事都别来烦我,小爷我要好好玩!!”
陈康,……
被选中的那俩个女孩窃喜都快要乐出声了,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好也就算了,就连身材也都这么好,说话的声音又好听,完事以后听说还会给五十万,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其她的六个女孩子都被陈康带了出去,包厢里很快就安静下来,傅景洪踱着步子走到包厢里的沙发里,然后冲俩个女孩勾了勾手指,磁实的嗓音里带着成年人那种沙哑的诱惑,“到小爷这里来!”
俩个女孩互看一眼,然后扭着生硬的猫步风姿款款地走了过来,都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一个软软地坐在了傅景洪的左侧,一个软软地坐在了傅景洪的右侧。
到底都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身边的男人又这么极品,俩个女孩都显得很拘谨,连开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地方都是男人的主场,就像是之前教她们的那些人说的,只需要在客人要的时候躺好就好了,别指望会凭借睡一晚就像言情小说里那样一下麻雀变凤凰,只有话少一点,听话一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其它什么心机什么手机都他么的是扯淡,握到自己手里的钱才是最真实的。
左侧的这一个来这里要早一点,社会经验也更丰富一点,所以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傅景洪有些心不焉,她想着,眸子转了转,玉手抚上了男人结实的臂弯,娇生生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老板,要不咱们先喝点酒?”
男人若无似无地嗤笑了一声,长指挑起了她尖尖小小的下颌,“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女孩笑得清纯又妩媚,“我叫小麦,今天刚好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