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左灵是最重要的,因为从来没有爱过我,所以就不管不顾地就只会一个劲儿地去践踏去伤害,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没出这场意外前,我太重情义,也太放不下一些事情,现在的我浴火重生,定北用尽了力气才让我有的今天,我只会再为自己好好地活,哪怕会被别人说成是自私也好,还是没有良心也好,我都不在乎了,现在,你要想再去折腾段家你就尽管去,我绝对不会再为了他们向你低头!”
颇长的一段话蒋倩南说得很是流利,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样地,说完这些话以后,她就将视线移向了落地窗边,仿佛再看他一眼都显得很多余,天边这时已经翻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开始了。
……
不一样,实在是不一样。
事情和傅景洪之前预想的真是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他维挂着那个姿势一直坐到天色彻底大亮时,才落寞地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蒋倩南一直到他挺拔的身形彻底地消失在病房内,才赶紧探着身子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来手机,她手指飞快地翻向通讯录,神情焦急地拨通了沈定北的电话。
往常只响几声就被会人接起的电话,今天却是自动挂断的状态。
听着电话那端传过来的机械甜美的女声,蒋倩南着急的身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接连打了四个都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时,她再也坐不住地拿着手机就要翻身下床,却因动作太急又快地又一下跌落回了病床上,她忘记了她的腿伤还没有彻底地好,没有拐杖的她也是行动太难。
她颓然地望着自己受伤的右腿,一阵沮丧之感涌上心头,可也越是这个时候她也就暗自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不可以自乱阵脚,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大脑灵光一闪,她又点亮了手机屏幕。
这个时候能帮她找且一定能找得到沈定北的除了程习之绝对不会再有别人了,和四年前的不同的是,现在的陶子已经是程习之的太太,她找他帮忙,虽然仍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有陶子在,到底心安了一些,也不用怕程习之将来会向她索要什么报酬了一些。
这样想着时,她已经拨通了陶子的电话。
……
霍氏酒店。
接完蒋倩南的电话以后,陶乐乐整个人只差一脚将还在沉睡中的男人踹下床去,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没完没了地缠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傅景洪给招过来了,她听南南刚才在电话里说起的时候,真是气得浑身都在哆嗦,亏她这么相信他,他倒是好啊!
陶乐乐恼得紧紧地咬了咬自己的牙关,然后一巴掌拍在男人的俊脸上,论起来,这好像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对这个男人动手,要是搁以前她一定舍不得,可是现在她只觉得一巴掌真是打得太轻了!
其实程习之这半天都是装睡状态,从昨晚接到霍大爷的电话起,他就知道,小太太绝对少不了要跟他闹一顿,但是天地良心啊,他真的只是小小地放了一下水,他是绝对没有直接通知傅景洪的。
陶乐乐看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接着就是一声河东狮,“程!习!之!离婚!我要跟你离婚!你太不值得信任了!”
被砸中的老男人,……
夹在老婆和兄弟之间真是太他么的难做人了,不过到底是个老奸巨滑的商人啊,几乎没怎么考虑地,他就把罪名往霍大爷身上移,“小太太,你先听我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解释什么?”陶乐乐瞠着杏眸凶巴巴地瞪他,“傅景洪昨天就到疗养院里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在飞机上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现在又自己看看,你是怎么做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过了,成天这么担心你兄弟,这么地为他着想,你跟他结婚啊!你跟他去过日子啊!你还要我做什么?”
“……”老男人一阵头疼,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昨晚办完事以后连浴袍都没穿地就睡了,他掀开被子强制性地将穿着真丝性感睡裙的正处于盛怒中的小女人一把拥入怀里。
陶乐乐起先还在他怀里挣扎个不停,但看到他健硕的胸膛上有几道指甲抓过的冒着血丝的道子时,顿时老实了起来,虽说昨晚是他先挑的火,她开始也不愿意,但不能否认的是最后的时候她也很疯狂,不然也不会把男人抓成这个样子。
程习之多精明的老男人啊,小太太一沉默下来,他嘴角随即噙起了狐狸笑,低沉的嗓音性感又透着慵懒,“太太,你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真的没有通知景洪,我也是他到了云都以后才知道他知道了所有,噢,还是霍大爷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也别太激动,霍大爷昨晚已经收拾过他了,而且蒋倩南这边还有霍大爷护着,景洪做不出来什么的!”
陶乐乐稍稍平复下来的怒气又因他这轻轻淡淡的态度给惹毛了,“什么叫他做不出来什么?呵,程习之,你就这么站在你这个禽兽兄弟这边吗?做不出来南南能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沈定北联系不上了?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傅景洪做的,就是用鼻子想我都能想得出来这绝对是他的杰作!他那个人就是那么下三滥不要脸!”
老男人听小太太这样说话真是莫名地就想笑,之前分明就是那么端庄又知书达礼的小太太呀!!
但他也就是敢在心里小小地笑了一下,为防止再惹怒她,他赶紧换了平时在商场上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声音都肃重了起来,“太太,有一件事我昨天中午忘了跟你说,虽然我也不赞同景洪和蒋倩南再有什么关系,但不得不说的是,景洪现在手里握着的一个消息对蒋倩南来说实在重要!所以,要怎么样,得看他们之间的造化了!”
陶乐乐,……
他这认真的样子又一下将她弄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消息?”
程习之一脸神秘地冲她摇摇头,“景洪并没有怎么跟我说过,但看得出来,这是他能不能将蒋倩南留下来的最大的一张王牌,应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出来!”
“……”陶乐乐一向都是了解他的,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你就是怎么问他都不会说出来,她也就没有多问他什么,她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忧心忡忡地跟他说,“南南刚才电话里很着急的样子,她很怕傅景洪会对沈定北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现在这个时候,能帮她的就只有你和霍大爷了,叔,你让邹昊帮忙找一下沈定北吧!”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末了,程习之又问她说,”是不是景洪在蒋倩南这里完全没戏了?”
“……”
他这个问题可算一下将陶乐乐问住了,她抬起小脑袋眨巴着杏眸看他,“她话里的意思是这样的!”想了想又咬咬唇说,“将心比心吧,若我是南南,我也不会选择和他在一起,那个左灵的事暂且不提,南南之前被他那么欺负也可以忽略不计,就只是南南父母的命还摆在那里就已经让人没办法再接受了,女人的心其实都是好小的,你别看南南一直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心思比都谁都细,你看她对我就完全看出来了,或许她现在还没有爱上沈定北,也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爱上沈定北,但是沈定北以后绝对是她心里地位最重的人!”
程习之听完她的分析久久都没有说话,他就那么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什么以后,忽然低头在陶乐乐的眉心印下一个深清的吻,他将她的小脸抬起来,鼻尖对着她的鼻尖,磁性的嗓音沙哑得厉害,“当初我伤害你的时候,是不是你也想这辈子都不要再理我了?是不是也想就那样地和康衍炜在英国待一辈子?即使后来猜测到了我的心意?”
“是!”陶乐乐直言不讳的向他承认,“若不是当初你追到英国,又非要那么死缠烂打的,那我们俩铁定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可是,咱们的情况和他们不同,你和傅景洪也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就是成长环境太过一帆风顺了,傅家他又是独子,你是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他是自由自在惯了,这几年他是有些变化,可你别忘了,南南也变了啊,她经历了这么多,心境早就不是当时的心境了,多么相爱的人也是经不起伤害的,何况傅景洪竟然还禽兽到让她去暗香陪酒?你觉得这些她能记得掉吗?”
往往都是女人最能猜女人的心思,一贯不爱管别人闲事的程习之此刻也不自觉地替傅景洪忧心起来,虽说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错误不能被原谅的,但傅景洪真的从前也是做得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