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面前狂刷了一波好感之后,顾娆便与夏贵妃离开的寺庙。
登上马车之前,顾娆看到了混迹在人群中的丁施然。她不动声色对丁施然点了点头,对方便率先转身离去。
丁施然骑马一路狂奔,已最快的速度返回即墨城内,直奔皇宫大门。
此时夏贵妃的大宫女已经在宫门口等候多时了。
丁施然翻身下马,大宫女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样?娆公主可成功了?”
丁施然略显自豪的轻哼了一声,“自然是成了。”
她朝大宫女勾了勾手指,俯下头在对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那宫女听得眼睛都在放光,手指忍不住哆嗦起来。
“当,当真有这般神奇的事情?”
丁施然作为顾娆的死忠粉,自然是无条件吹捧自己的主子。
“我家主子出手,自然是万无一失。你快快将消息透给皇帝老儿,让他借着东风为贵妃娘娘正名。”
“好!女婢这就去。多谢姑娘前来送信,多谢娆公主出手相助!”大宫女感激涕零的福乐福身,转身返回了宫内。
就在皇帝准备下朝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悄然的从后殿进入,在欧公公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欧公公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退下,随后踱步来到了皇帝身边。
“皇上。”他轻声唤到。
皇帝也不看他,只微微偏了下头。
“讲。”
欧公公小声道:“贵妃娘娘与娆公主去了普陀寺,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听到夏贵妃三个字,皇帝立刻紧绷了神经。
“夏贵妃?她怎么了?”
皇帝这么大的反应自然引得堂下众人瞩目。
欧公公见状,便清了清嗓子说道:“回皇上的话,夏贵妃娘娘今早去了普陀寺上香,求了一注上上签。”
皇帝一愣,他原本以为是夏贵妃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好事。
“上上签?那说明贵妃命好。”
欧公公只能附和,“皇上说的是。”
皇帝又问,“那贵妃可回宫了?”
欧公公回到,“正在回宫的路上,不过……”
皇帝蹙眉,“不过什么?”
欧公公道:“不过这沿路的百姓都在讨论那上上签的内容。”
皇帝侧过身子看向欧公公,眉眼中尽是关心之色。
“什么内容?”
欧公公复述着之前那宫女说的话,“七宝浮佛塔,高峰顶上安。众人皆仰望,莫作等闲看。”
话音落下,整个金殿内落针可闻。
众人皆仰望,莫作等闲看。
那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夏贵妃值得众人仰望,还是说她前途无量?
或者是指的根本就是她肚子里的皇嗣?
无论这首诗指的是夏贵妃还是她腹中的胎儿,对大皇子和三皇子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下,三皇子终于也稳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怒视着皇帝身边的欧公公。
“欧诚宣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朝堂,父皇正在处置国事。你却故意联合夏贵妃用些小小的后宫琐事故意打断父皇议政。你究竟居心何在!”
大皇子这话看似是在斥责欧公公,实则却是把矛头对准了夏贵妃。
听得此话,大皇子与三皇子派的官员们难得同仇敌忾。
“皇上,国事要紧啊。”
“请皇上莫要为了妇人耽误朝政啊。”
“夏贵妃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仗着自己受宠就打断早朝。”
“再这么下去啊,只怕天下就要打乱了。”
“哎,真是妖妃误国……”
瞧见皇帝脸色阴沉如墨,欧公公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奴才并非故意打断皇上议政。只是此事太过严重,奴才不得不禀告。”
其实欧公公心里清楚,皇帝是不会责罚他的。因为皇帝心里最是挂念夏贵妃的情况。别说是暂停朝政,就是天塌下来,皇帝也会毫不犹豫的替夏贵妃顶着。
果然,皇帝幽幽的扫了一圈堂下的大臣,冷声道:“你起来。”
欧公公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
大臣们也瞧出皇帝神情不对劲,说话的声音渐渐的也小了起来。
皇帝问道:“不嚎了?不叫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皇帝冲欧公公抬了抬下巴,“你继续说。”
欧公公有了皇帝撑腰,便放心大胆的将没说完的话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启禀皇上,那普陀寺的转签桶足有三尺长,三尺宽。里面所盛放了上千支木签。贵妃娘娘却从上千支木签中抽中了由方丈大师亲自提写的上上签。”
皇帝眼睛一亮,当即赞道:“贵妃受佛祖保佑,是有大福气的。”
欧公公点头,“更神奇的是,普陀寺内有一株由跋陀大师亲手栽种的古树。贵妃娘娘在离开之前为古树浇水。就在水落的瞬间,那原本树叶凋零的古树却生出新芽。”
“啊?”
“竟然有这等事情?”
“不可能吧,这都是初冬的季节了,树木怎么可能抽芽?”
在众人的惊疑声中,大皇子更是当场反驳。
“欧诚宣,你休要妖言惑众迷惑父皇。”
欧公公却解释道:“皇上,因为贵妃娘娘体恤百姓,所以入寺之后并没有清场。所以这一幕被众多的百姓亲眼目睹。如今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称赞娘娘是上天垂怜之人,是福星高照。”
这下大皇子无话可说了,只能顶着一脸的猪肝色僵在堂下。
其他大臣们也不知应当如何辩驳。
如果当时只有寺内僧人和夏贵妃在,那还可以说是夏贵妃勾结僧人故意作假。但这是诸多百姓共同见证的,难不成夏贵妃还能提前把所有百姓都收买了不成?
皇帝回过神来,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夏贵妃能引发神迹,便是上天在提醒朕,夏贵妃是福星高照。传朕的旨意,夏贵妃怀胎辛苦,加封为皇贵妃!”
皇贵妃!?
大皇子与三皇子倒抽一口凉气。
“父皇!”
“不可啊,父皇!”
皇帝蹙眉,怒视着堂下欲言又止的兄弟两人。
“怎么,你们二人是想违背朕,还是违背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