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济被他的话以及自己内心的意思说服,表面挣扎了一下,就十分顺从的跑过去跟自家师弟打拳了。
两人的拳法师出同门,一招一式都差不了多少,所以渐渐打着打着就各自变换了拳打,江落青没学过其他拳打,所以出招越来越随意。
简直演变成了死缠烂打。
斐济痛并快乐的感受着江落青时不时从他身上蹭过去,或者干脆互相擎制着胳膊双腿,胸膛贴在一块,两双眼睛对视着,里面尽是斗志。
身体的温度透过江落青本就不多的衣物布料传递过来,不停的灼烧着斐济摇摇欲坠的理智。
江落青看着斐济眼里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他泄了气想松手,却发现手臂被抓的很牢,他随手推了推,把斐济推得回了身,这才被松开了。
“刚才有点分神了。”斐济笑容温雅的道:“是不是把你胳膊抓疼了?”
第十七章 乐观落青不开心
“你师弟我没那么娇弱。”江落青转身把自己随手放在假山上的衣服拿下来一件件穿好。
斐济等他整理好衣服之后才道:“怎么忽然没了劲,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江落青脚步顿了顿,有些困惑的道:“就是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然后就松了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斐济心中暗暗一惊,压住崩腾的思绪,随后笑道:“我还以为是我没注意到,用内力伤了你!”
他小心翼翼的的把手臂放到江落青的肩膀上道:“走,陪师兄下盘棋。”
江落青对于这种搂肩膀之类的动作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道:“有其他东西玩吗?天天下棋了不好。”
斐济见他并没有把自己的胳膊推下去,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那你想玩什么?”
两人一直下棋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用完晚饭又差人搬了好几坛子酒打算不醉不归。
这主意还是江落青自己出的,斐济今天可谓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水深火热,他甚至怀疑江落青是不是在试探他。
但如果江落青发现他的心思了,就算不走,那也肯定得跟自己避嫌。结果江落青自在的很,像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
斐济坐在小池塘边的亭子里,桌上还放着几坛刚开封的酒。有劲儿大的,也有劲儿小的。
“师兄,喝吧。”江落青给斐济倒了一碗酒,然后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这才笑眯眯的举了举杯子,一口喝完,还像模像样的把杯子倒了倒,里面一滴酒都没剩。
斐济失笑的看着他正大光明的算计自己,他抬手把瓷碗里的酒喝完,看江落青给自己倒酒的时候才道:“你今天闹腾了一天,现在该说说事为什么了吧?”
“闹腾?这话怎么说。”江落青目光并没有聚焦,他像在出神,“我没闹腾。”
斐济探身乘着他给自己倒酒的功夫,手放在江落青的后脖颈那里把人朝自己拉进,两人的额头贴在一块。
江落青一愣,就撞进了一双满含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尽是无奈和纵容。
“没发热啊。”他听到斐济轻轻说了一句,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道了一句,“不会又被下毒了?”
斐济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很明显是在开玩笑。
江落青跟着笑了一下,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急着给自己倒杯酒,只略微茫然的道:“其实我早就想喝酒了。”
斐济看着他道:“为何。”
江落青眼珠转了转落在他身上,轻轻笑了一下道:“我是打从清醒过来之后就想喝酒的,不过一直被管着,就没喝。”
后来好一些了,他就觉得喝酒没意思,也没想过喝了。
再后来知道给他下蛊的人是斐烟戚,斐烟戚恨他,还有两次斐烟戚越来越不对劲的情绪。
江落青真的是想酩酊大醉一场,原来不是好好吗?这才一两个月,就成了这样。
江落青昨晚通宵一晚上,总算是把秋千做好了,秋千就立在他窗外的黎树旁。
梨花已经开始枯萎了,不过树上还有很多白簇簇的,女孩子都喜欢花,一次斐烟戚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应该会高兴。
把秋千做好之后他就熄了灯,席地而坐,安静的靠在小走廊的柱子上看着月亮,越看心里越难受,像是憋了一团气想要快速释放出来。
所以他练剑,练拳,但却毫无作用。
即使下了一下午的棋他也静不下心,于是他想到了喝酒。
“今天。”江落青抿了抿嘴,看了眼斐济又把头垂下,他道:“今天就忽然想喝了。”
斐济被他那个眼神看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疼,江落青一向是活跃的,很少有蔫哒哒的时候。
这次倒好,干脆就枯萎了。
江落青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斐济看的清清楚楚,那眼睛堆满的都是茫然无措和委屈,就像突然被人抛弃了一样,迷茫的找不到方向。
斐济大概能猜到他是为了谁这样子的,他是真的后悔啊。自己放在心里,小心翼翼藏着的人就被别人这么不知轻重的伤了,而且这一切的发生还是他默许的。
斐济是真的心疼了。
他坐到江落青旁边,把他要往嘴里送的酒杯截下来。
“怎么了?”江落青疑惑的看着看着身旁的人。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斐济把酒杯放到石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看着江落青道:“谁欺负我们鹤山的嫡传二师弟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带人去给你抓回来。”
江落青笑了一下道:“师兄你想多了。”
斐济看着他没说话,江落青也不拿酒杯喝了,他直接拿着酒壶喝。
斐济看着他那双十分清明的眼睛,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
“唉,罢了罢了。”斐济拿过一坛酒,把江落青手里喝完的酒壶拿过来往里面倒满,然后把酒坛塞给江落青道:“拿着这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