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师傅病着,若是派人送东西过来,动静也就更大了。”静楚说着,也没跟叶景祀再争执,她现在也是越来越不敢跟叶景祀争。叶景祀每回看到她的神情都让她有些担心,托他这么久……她自己都有点感动……
明惠师太一直这样病着,大夫已经说过也就是一、两年了。想到明惠师太对她的大恩,她实在很想给明惠师太养老送终把后事办完。
“好。”叶景祀高兴的说着,看着静楚尖尖的下巴,心疼的道:“我知道明惠师太身体不太好,你也该自己保重才是,看你又瘦了些。我最近一直忙着外头的事,也不能常过来看你,是不是那些下人不用心慢怠慢你了,你跟我说,我狠收拾他们。”
“夏天还没过去,肯定要清瘦一些,到秋冬的时候也就好了。”静楚说着,不自觉得避开叶景祀的眼,又道:“我在这里很好,他们也很用心,你该赏他们才是。”
“你说赏我就赏,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叶景祀笑着说,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拉静楚的手。静楚甩开他道:“你也没提前跟我说,明天就过去,我总不能空着手去。”
“我早就给你准备上了,哪里还用你操心。”叶景祀笑着说,又道:“我从母亲那里讨来的,是一套红宝石头面,保证又体面又好看。”
静楚不悦地道:“姑娘之间互送东西本就是份心意,我哪怕是张纸呢,那也是我自己的心意。拿你的东西送是什么意思,那又不是我能送起的。”
“我的不就是你的,何必分的如此清楚。”叶景祀笑着说,看静楚脸上有几分不悦,也不再坚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静楚要跟他一起出门去。至于静楚想送叶菱什么,那都是些小事情,便道:“那你想送什么,我这就打发人去买。”
“买来的东西终是没意思,还是要自己动手好些。”静楚说着,她是看出来了,叶景祀这是不打算走了,便道:“我与针线上不行,不如画幅画,聊表心意。”
“也很好。”叶景祀说着,笑着道:“那我侍候你笔墨。”
静楚道:“要画很久的。”
“没事,我就喜欢看你。”叶景祀笑着说,又道:“晚饭我们也一起吃。”
“这里是庵堂,要茹素的,你回去吃你的吧。”静楚说着。
叶景祀笑着道:“我跟着你吃。”
“那随你便吧。”静楚无奈了。
铺纸研墨,叶景祀虽然不精通画,但旁边侍候笔墨问题总是不大。倒是静楚的画工让叶景祀十分震惊,姑娘里头他知道章雨柔画得很好,不止是国公府里头,在后宫也是十分有名,画的确实好。没想到此时静楚出手,看起来竟然不比章雨柔差,应该说比章雨柔还要好些。
“我自小学画,多少还能见人吧。”静楚说着,言语中多少有几分得意。
叶景祀赞叹道:“何止是能见人,简单是太好了。”
静楚微微笑起来,叶景祀看着她的笑脸,顿时有些呆了。这也算是常态,即使是天天看到静楚,不经意之间他还是能看呆。或者笑或者嗔,举手投足之间,总是那样深深吸引着他。
☆、95
叶景祀跟着静楚吃素,不自觉得多吃了两碗饭,秀色可餐四个字永远都是真理。静楚在身边,可以给她夹菜,可以看着她吃饭,他被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包围着,不止让他胃口好了,心情更是难以言喻的舒爽。
到了掌灯时分,静楚就要赶叶景祀走,现在是天长夜短,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出门去,她也想早点休息。叶景祀走的是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直到正房的门关上了,叶景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
又想到明天一起出门,叶景祀哪里会早早休息保养精神,回到卧室先让人把衣柜打开。一边是男装一边是女装,静楚还俗是必然的是,提前准备好很应该。有时候看着这些衣服,想着静楚穿上之后的模样,再细想她脱掉之后的模样……到晚上躺下总是很难安生。
当然此时他不会想这些,神情无比严肃地看着衣柜,明天穿什么好呢?
按杜俊说的不管男女都是靠衣装的,容貌不但是女人利器,更是男人的利器。就像杜俊情场上无往不利,实在是长的好。当然杜俊也很会穿衣打扮,配饰行头从来都是京城男人的风向标,一个会打扮的帅男人,往往更吸引女人。
“四爷,我觉得姑娘挺喜欢浅色的。”大太监旁边凑趣。
叶景祀横他一眼,十分不解地道:“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静楚一直都是尼姑打扮,衣服就是精致些也肯定是素的。只看她下午作画用的颜色是各种鲜艳,平常生活起居也是十分精致,更何况明天是去给叶菱倒喜,穿一身素色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去道恼呢。
大太监马上跪下了。
叶景祀心情正好时,并不想因为一群废物破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挥手让他起来,眼睛直盯着衣柜,静楚的衣服是各种颜色款式齐全,也不知道她会穿什么,若是两人穿同色系的……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美。
想到这里,叶景祀也就不着急挑衣服了,等静楚选定了,自己依着她选就是了。又道:“脂粉首饰准备好了吗?”
“有,有,全部都有了。”大太监连忙说着,这些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叶景祀打开看了看,脂胭水粉他并不懂,只觉得首饰很少,不说安宁长公主的,就是叶老太太这么大年龄了,她梳妆台,道:“就拿这些东西出来,这是要糊弄谁呢。”
大太监一脸委屈的小声道:“并不知道明天要用啊……”
给静楚准备的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上,完全是叶景祀自己拿来yy的。只是衣服还好说,让针线上多做几件,脂粉也容易,就首饰比较困难。要是家里有位姑娘还好,可以定期采买的时候多要一份。现在府里的主子只有公主,公主御用的东西都有管制,哪能随便就拿了。
其中的为难是不能跟叶景祀说的,叶景祀也不会听,便随便找了些充样子,想的是叶景祀并不懂这些,看着像那么回事就行了。谁想到这么小祖宗棋高一招,明天就真用上了呢。
叶景祀顿时变了脸色,一脚踢了过去,怒声骂道:“竟然真是来糊弄我的,我真是对你们太好了。”
一脚踢的大太监泪流满面,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把叶景祀从小侍候到大,别人是落得一身好体面,他是落得一身打,真是从小打到大。当然事情办的合他心意了,赏赐也丰厚,但落到身上的拳脚远远比赏赐多。
叶景祀虽然觉得不解气,又想到明天,便道:“马上就能用,死地上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大太监这才敢起来赶紧去了,也顾不上时间,赶紧找了总管,开了库房拿东西,如此折腾到半夜,终于把妆台收拾齐了。
叶景祀一样一样亲自过了眼,看着各样妥当了,这才洗澡躺下。漆黑的夜里,眼睛却是睁得老大,盯着床顶的帐幔,怎么也睡不着。
一起出门去,同坐一辆车……
想到将要在狭小的空间里独处,叶景祀只觉得全身躁动。身体越来越成熟,冲动也就越来越多。杜俊把这归结与处男的冲动,只要破处就好了。指望着小尼姑自己躺平不可能,下点药往床上一扔,一晚上过去啥都好了。
叶景祀不想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他越来越喜欢静楚,那种喜欢甚至超过了肉体的欢愉。他想跟她在一起,闲聊说话,或者像今天下午那样看着她画画,一起吃晚饭。他能感觉到静楚偶尔看他的眼睛里有情义,女人对男人的情意,就像自己对她那种。
原本他想要的身体也好,静楚想要的名份也好,他突然间觉得都没那么重要。彼此喜欢才是重要的,就是摸不到看不着,却能让人感到最大限度愉悦。
如此翻来覆去的想法,晚上叶景祀又春、梦了,最近这也是平常事。有时候大太监都看不过去,公主的儿子只能去做春梦,这实在太委屈,但叶景祀自己乐意,谁又敢说什么。
匆匆吃了早饭,叶景祀跑到安宁长公主屋里转了一圈,问了安就马上走了。安宁长公主叫都不叫住他,心中奇怪,传嬷嬷过来问是什么事。嬷嬷不敢隐瞒,把叶景祀昨天晚上折腾,今天早上要带静楚出门的事说了。
安宁长公主听得皱起眉来,便对旁边对叶景霰道:“老四这是中了什么邪,一个尼姑而己,喜欢就还俗收在房里。眼看着就要说亲事了,这都折腾一年多了,竟然还没有折腾完。不过那个小尼姑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仍然住在尼姑庵里,旁人看着像什么样。”
叶景霰也觉得叶景祀最近行事是越来越离谱,但这个弟弟他清楚,主意实在太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凡事都得顺着他的意思,再者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