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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圈内曾经有人戏称,说‘秦婉男朋友’这一职业,低风险,高回报,福利好,一旦就任,那日子过的不要太巴适。
    更何况,秦婉长得好看,是圈内数一数二的美女,放在娱乐圈里都是能靠颜值上热搜的存在。长相好,能力佳,背景强,连性格都极具有魅力,从来不耍公主脾气那一套。这条件,成天主动扑上来的就有一大把,而事实上,和秦婉谈过恋爱的几个,大多也的确是主动追求的。
    当然,分手基本上也都是秦婉先提的。但那又怎么样?毕竟人家分手费可不低。
    就像上一个凯瑞,《the man》的杂志封面可是娱乐圈里不少小鲜肉争破头都想抢的资源,而凯瑞在遇见秦婉之前也不过就是个十八线的小模特,连《the man》的书角都摸不上。
    秦婉向来都主张‘好聚好散’,所以历来的分手费从来都不吝啬,随便甩一个都是惹别人眼红的东西。所以大多‘男友们’都还比较识趣,收下东西之后也不多废话,撂下一句‘还是朋友’之后便拍拍屁.股,转身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方杰一开始并不知道秦婉和凯瑞分手的事情,直到昨天傍晚才明白过来,原来之前给凯瑞的杂志拍摄就已经算是分手礼物了。
    收回分手费这事儿还是秦婉第一次干,方杰一开始还不明白,等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思考了一会儿,顿时就猜出了这背后的大概。估计是凯瑞想要‘再续情愿’,耍了些手段惹怒了秦总,这才一气之下收回了杂志封面的资源。
    想到这儿,方杰不禁为那位凯瑞叹了一口气。
    害,做人啊,还是得懂得知足哟。
    当天下午,祁安易便派人赶到了公司,正式签订了关于秦氏影院在佳宜百货上线的合同。
    等送人离开之后,秦婉才突然记起自己答应给祁安易的事情,于是便主动给何皓轩打了个电话。
    对方似乎是在忙,连线声响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通。
    “秦婉!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电话那头的何皓轩似乎是很开心,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而秦婉对此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完全忽略了这一点,语气疏离地开口:“下个月城东佳宜的剪彩,你去一下,到时候祁安易应该会派人和你经纪人联系的。”
    对方愣了一会儿,再次出声时却没了最开始的欣喜,“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秦婉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想要回一句‘那不然呢?’,但顾虑到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要真那么直白,也实在有些伤人了。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选择以沉默相对。
    “你!……”何皓轩似是没想到秦婉竟会这般冷漠,心里顿时一阵恼火,想要出口抱怨,但又了解秦婉最讨厌无理取闹,于是只好将委屈给压回到了肚子里,重新用期待的口吻说道:“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
    “没空。”
    “秦婉!”
    “叫我秦总。”
    ……
    ‘嘟’地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秦婉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机,心下却暗暗有些不喜。
    哪儿来的臭脾气?
    看来她是真的有些太惯他了。
    空旷的办公室又重新回归于安静。
    半个小时后,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微信提示音——
    孙经理:秦总,谢淮出事了。
    第7章
    ——谢淮出事了。
    秦婉看到消息的第一眼,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下一刻,一阵淡淡的心慌席卷而来。
    说实话,她其实没想过谢淮会出事,毕竟她都放了话,酒吧里的人再怎么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照扶一二。而moon在a市开了这么多年,说什么也是有点底蕴的,酒吧的老板她也认识,思来想去,谢淮也不应该会有什么意外。
    可没想到的是,谢淮还真就这么出事了。
    眉头紧皱,秦婉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紧接着打字回道:怎么回事?
    那头的孙经理也很懵逼,主要这会儿还不是酒吧的经营时间,员工集合的时间是下午四点,等他到酒吧的时候,事故就已经发生了。
    孙经理:谢淮把人给打了,要赔五万块钱。
    把人给打了?
    秦婉愣了一会儿,又问道:打成重伤了?
    孙经理:……是把人家三万块钱做的鼻子给打歪了。
    看到这儿,秦婉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呆了几秒之后顿时笑出了声。
    清亮的笑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內响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婉终于笑够了,轻咳两声后收敛了笑容,可嘴角的笑意却一时半会儿没能消去。
    谢淮啊谢淮,还真有你的。
    眼看秦婉久久都没有回复,孙经理实在有些摸不清秦婉的心思,就在他急得开始抓脑门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打来了微信电话。
    孙经理吓得差点没能拿稳手机,慌慌张张了好几秒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秦总?”
    “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间点你们应该还没上班吧?”秦婉说着,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仔细一品,还能感受到她言语里的几分欢悦。
    “呃……”孙经理说着,回想起了在半个小时前的场景,“被打的那位是我们酒吧的顾客,今天谢淮来上班的时候她就跟在他身后,我听其他员工说,那位顾客好像是想要动手动脚来着,结果…… ”
    秦婉听着,脑子里似乎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不过也并不奇怪,谢淮长得好看,而且又是个普通穷小子,凡是有点资本的也应该会想要成为他的‘饲主’,就像她一样……
    这次估计又是一个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想要来场霸王硬上弓,占点便宜的女人吧。
    想到这里,秦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莫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昨晚他应该是‘手下留情’了。
    “三万块钱的鼻子,怎么要赔五万?”秦婉问道。
    “剩下的两万,对方说是精神补偿费。”
    秦婉被这话给噎了一下,几秒后顿时有些失笑。
    也对,原本是想吃点豆腐的,结果豆腐没吃到,还把做的鼻子给打歪了,这受到的惊吓肯定不少。
    “秦总,您看这…… ”
    孙经理问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毕竟之前说好要帮忙看着谢淮的,可孙经理也没想到这一不留神就出了事,于是照着秦婉吩咐的,第一时间给她发了消息。
    这事儿说起来,谢淮也是吃了个哑巴亏。监控里拍得一清二楚,是那女的自己先凑上来想要抱人的,谢淮冷脸躲闪,来来回回之间就发生了意外……那鼻子被打地的确有点惨不忍睹,就算警察过来评理估计也会让谢淮赔钱。
    “我知道了。”
    孙经理:??知道了?然后呢?
    “秦总……其实这事儿小淮也挺委屈的,而且他家境好像也不太好,一下子拿五万块钱可能有点…… ”
    孙经理话没说完,但意思却已经表达地差不多了。他本以为按秦大小姐的性子,指不定会直接撂下一句‘这五万块钱算在我头上’,可没想到听她的意思竟是不准备插手了?
    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之前他还有听说,秦婉为了追一个圈里的小鲜肉,直接送了人家一辆超跑,两百万上下。现在这五万块钱连那辆车的零头都算不上,怎么就不吭声了呢?
    想亲眼见识一下霸总砸钱追人的孙经理顿时觉得有些失落,期望落空了。
    “继续帮我看着,有事先挂了。”
    秦婉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到书桌上,重新拿起了钢笔开始浏览文件。
    但不知为何,心思却总是静不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秦婉又再次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拨了内线电话。
    不到两分钟,方杰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
    “秦总,请问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个人,目前在moon酒吧工作,名字叫谢淮,谢客的谢,淮北的淮。”
    方杰愣了一会儿,但是专业素养使他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不敢多问,恭谨地应了下来之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空阔的办公室再次回归于安静,秦婉整个人卸了力,靠在了椅背上,满脑子都是孙经理刚刚说的那番话。
    她自然也知道这次发生在谢淮身上的意外纯属飞来横祸,谢淮是倒霉的,五万块钱对于一个普通的工薪族也不是小钱。更何况……听孙经理的意思,男人这会儿估计手头也比较紧。
    说实在的,五万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如果能博美人的欢心,别说五万,五十万、五百万都不在话下。
    可关键就是,谢淮应该不吃这一套……或者应该说是,极其讨厌。
    一方面,她和谢淮之间的关系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她对他是别有所图,但人家对她的好感度指不定是负数,她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去替他付这个五万块钱;另一方面,她敢保证这五万块钱谢淮不会收,若真擅自作主,估计还会惹得美人不快。
    她不否认追小伙需要费点钱,但是这钱也不能白花,总得花在点子上才好。
    想到这儿,秦婉顿时又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莫名对自己有些无语。
    她什么时候对人这么上心过了?……
    .
    “喂!谢小伙!你应该在里面的吧?赶紧给我出来!”
    “别装死了啊!你房租都拖了多久了,再跟我装死,我就要砸门了啊!”
    下午一点,略微生锈的铁门被敲地砰砰作响。
    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带着几分苍白,眼下的阴影很重,一看就知道是没休息好的原因。
    门外的叫声没有停歇,似是有种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感觉。
    谢淮抿了抿嘴角,随后下了床,趿着拖鞋,走到了大门前。
    房门猝不及防地被打开,站在门外的房东大姐微微一愣,下一刻,脸上厌恶嫌弃的神色表露无遗,就连嘴上都带着浓浓的鄙夷,“你这房租究竟什么时候交?准备拖到什么时候?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收容所,哪有白住的道理?”
    房租是按月交付的,两天前正是约定交房租的日子。
    谢淮其实并不怎么拖房租,偶尔会忘记,但是一催就会立马补上,这期间也不过才两三天的功夫。
    只是这两天物价上涨,房源也开始紧张了起来。这儿地处偏僻,环境也不怎么好,但因为便宜所以谢淮自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但是最近这段时间房东似是不满这房租价格,总是想着要再往上调一调。
    然而,租赁合同里白纸黑字都写着,虽然房租是按月交付的,但合同却是直接签了一年。房东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是存着些‘哄骗’心思的,毕竟刚毕业的学生都没多少钱,一下子付不出一年的房租正常,但又生怕这小孩心血来潮,只租两三个月就跑了,因此才签下了这合同。
    房东起初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可没想到后来竟是自己给自己套了个枷锁。
    “再宽限我两天。”谢淮的表情极为漠然,开口时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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