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把合同摆在了主管的办公桌上的时候，还在办公室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很快，这件事就由主管上报给经理，再由经理汇报给了黄凡。
    最后黄凡一个内线电话打下来，让林然带着合同直接去他办公室。
    于是林然拿上合同，中规中矩地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门。
    当她把这份草拟的合同，放在了黄凡办公桌上的时候，对方还显得很诧异。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并且用他的小眼睛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然，之后才用一种让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的语气问道：
    “你一个人签下来的？”
    短短的一句话，却可以让人听出很多种意思来。
    林然算是知道，为什么部门里的人私下不是很喜欢这个总监了。这哪是不会来事阿，简直已经是非常不会来事了。
    这话明摆着是在质疑林然的能力，您说您质疑就质疑吧，不能在心里质疑吗？非要说出来恶心别人干嘛呢？
    林然在心里做足了心理活动，但是话到嘴边之后，还是只有一句：
    “是我一个人谈下来的。”
    黄凡特地强调了‘一个人’，那她也应该强调回去。合同还只是在草拟阶段，这时候说签的话，未免有些太不严谨了。
    “总监觉得这个项目怎么样？”
    林然明知故问，她想要听听看这个不会来事的总监到底会说些什么。然而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然后象征性地夸了林然两句。
    “做得不错，尽快和对方约时间把正式合同签下来吧。”
    ...
    林然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位上。
    这些天她都很少回公司，大多数时间是在外公办。
    她以一人之力和华洋谈下了一笔单子的事情，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已经在部门内传开了。
    从总监办公室出来以后，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向她祝贺。
    销售就是这样，不论资历排行，只看业绩。
    这样大一笔单子，能一个人谈下来，即使是业绩抽成也能抽不少了。
    如何不让人艳羡呢？
    林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脑子里一时之间有些放空。她不知道现在该要做些什么了，
    现在这个时候，此时此刻。
    这大概是她这几个月以来，觉得最舒心的时候了。人有时候真的很容易满足，有什么比一直努力去做的事情得到了回报，还要更开心的事情呢？
    她现在很想和别人分享一下自己此刻的喜悦心情，但是想想，好像不知道该要跟谁说才好。
    小K这种丝毫没有事业心的家伙，肯定是不会懂她现在的心情的。
    张雨？她自认为和对方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虽然最近这姑娘经常试图约自己出去。
    但是她对小妹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姐姐就更不用说了。
    思绪流转之间，电脑早已经走过了开机的程序。
    桌面还是默认的非常原始的背景，林然不知怎么的，这时候非常想让那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情。
    但是她没有对方的任何联系方式。
    其实刻意去找的话，肯定找得到。但是林然不想这么做。
    一想到这一点，林然又忍不住沮丧了起来...不过很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握住了鼠标，点开了网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