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仓鼠在地上坐好,挥了挥细小的爪子,“不用这般客套,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元昭阳既然来了,也没做修饰,原原本本地把王茗儿这大半年做的“好事”说了一遍,又把这次嵌铁锈石阵的事,与王传莺那儿的牵扯,都与韩仓鼠……哦,不对,是韩真人说了。
那小仓鼠,虽是乖乖坐在地上,两只没芝麻大的小眼睛也是看着元昭阳,只是却不知从何处掏了把一指节大小的小梳子,边听边用小爪子抱着梳子梳肚子上的白毛。
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就让猫想伸爪子。
只是想一想林棉棉,元昭阳就又能心平气和地说下去了。
果不其然,态度可窥后事。
待那小仓鼠听完元昭阳的话,梳子倒是收了起来,可话一出口,就撇得干干净净:“茗儿的事,我也听过一二,当然了,之前那些最初级的阵法,也有我给的几个。孩子年纪小,把话本里的事儿当了真,不过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朋友好。原本我想着,过程不重要,结果好就好,也就纵着她了。现在看来,倒是被他人利用了,是我的疏忽。这些,是我给那几个小弟子压惊的赔礼。”小仓鼠说着,小爪子一动,地上出现了几个盒子。
元昭阳微微皱了一下眉,没动。
小仓鼠也没在意元昭阳的表情,接着说道,“只是那王传莺,是王百广的侄孙女,做了错事。我与王百广都是阵峰上的金丹长老,王传莺利用了王茗儿的事儿,我自会寻他们要个说法,只是王传莺差点害了那几个孩子的事儿,你一可找王百广去,二可去寻阵峰峰主告状,寻我又有什么用呢。”
元昭阳抿紧了嘴,双眉渐渐蹙起。
小仓鼠歪头看了看元昭阳,也看不出她是不是听了自己的劝,只是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便伸爪拍了拍身前的盒子边儿,转身便想走了。
“韩真人。”元昭阳幽幽出声。
“哎,我就知道你那表情,就不是听劝了能放过我的。”毛团子扭着转了回来,爪子噌噌噌刷了一通耳朵,仰头,“说吧,你要怎样?”
“韩真人真的不管?”元昭阳摸出了一颗花生,弯腰递。
小仓鼠条件反射般接过元昭阳手上的花生,熟练地将有半个自己那么大的花生整个塞进了嘴里,原本就圆乎乎的脸颊一下子鼓出来了一大块。
一系列藏食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结束,小仓鼠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呆了一下,噗地一下把颊囊里藏着的花生重新吐回了手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仓鼠小爪一扭,再站在元昭阳面前的,便是一位双十年华,身着浅米黄衣袍,梳着朝天鬓,看起来姿容极为艳丽的女修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女修士涨红了脸,捏着花生的手十分用力,咔嚓一声,花生裂了。
元昭阳:“……”
女修士:“……”
“韩真人不必动怒,我只是想请真人吃点花生罢了。”元昭阳说着,又从储物袋中抓了一把花生出来,递。
韩真人脸色越发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气的……
原本那韩真人就可堪称花容月貌,此时多添几分颜色,更是多了几分味道。
只是这会儿没有旁人,只有元昭阳,算是美给瞎子看了。
元昭阳也不在乎韩真人不伸手接,把手中的花生,就这么放在韩真人地上的盒子上。
“元昭阳!”韩真人怒。
“如何?”元昭阳发现,自己的冷漠自制,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韩真人看了一眼盒子上的花生,也是气到哭笑
不得,“如何?是我该问你要如何吧?你就非得让我去给你出头?”
“不然我去找宗主出头也可以。”元昭阳望向主峰。
“五行宗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宗主如此忙碌,你却要用这些事去烦她?”韩真人面色渐冷。
“这些事?熊兰兰等人是五行宗弟子,遇到了生死大事,也无人可以做主伸张,阵峰无人管事,自然只能倚靠宗主。”元昭阳说得轻松,却是字字砸在韩真人身上。
韩真人怒视元昭阳,后者目光清澈,不为所动。
片刻,韩真人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低了头:“罢了,我来找王百广说,让他好好管教一下他的侄孙女。”
元昭阳摇头:“不只是管教,这次王传莺故意陷害同门,如果不是后来找到了她们,嵌铁锈石阵足以在三日后要了她们的命。”
韩真人深呼吸,“你的意思是,要把王传莺逐出五行宗?”
“难道宗门的规条是假的?”元昭阳再次看向主峰。
“如果王传莺亲自出手,伤害了同门的姓名,自然可以顺利逐出宗门。可是她只是利用了王茗儿,甚至她可以说,是看到其他同门送王茗儿阵法,她为表友好,才送了一个,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不是初级阵法的阵法。”韩真人也散了火气,认真与元昭阳分析道,“这事牵扯多人,就是我也在其中。我倒是不怕牵扯,只是到那时我也没有来逼王百广的立场。”
“那就把王传莺关在阵峰,不到筑基,不得离开阵峰。若是再起什么歪心思,就算通过千万人的手周折,也要被逐出宗门。”元昭阳看似退了大大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