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范师兄,我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说,我知无不言。”
“六年前你被人差点送进了火化炉,肯定是身无分文。可为什么仅仅过了六年的时间,你就成了那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总,你是凭什么发达起来的?”
“我在新疆监狱的时候,遇上了一位贵人!可以说,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没有他,也就没有我范毅夫的今天!”
“这位贵人,是犯人,还是警察?”
“是一位判了死缓的犯人。他叫阿勒泰,是阿萨克族人,是藏医世家的后人,他本人也是一个藏医。据他说,他的几代先人当过喇嘛的御医,在当地很有名气。阿勒泰四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一个深爱的女人而误杀了人,被判了死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牢里十七年了,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秦多多仰着头,很仔细地听着。
“你可能不了解监狱,监狱是一个改造人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那些服刑的犯人,很多都是刑事犯,他们的人性早已扭曲,在牢里也不老实,老是欺负老实的犯人,和老弱病残的犯人。阿勒泰,就是那些人欺负的对象。”
“犯人欺负犯人,那警察就不管吗?”
“管,当然管,可他们哪管得过来?而且,犯人欺负犯人,他们怎么会当着警察的面实施?常常,夜深人静的之至时,便是犯人取乐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当牢头又让那几个狗腿子拿阿勒泰开心,强逼阿勒泰喝他们尿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从角落里拔出以前暗中备下准备自杀的那枚铁钉,呀地一声大叫,刺向发号施令的牢头!”
“啊?你曾经准备自杀啊?”
“是,刚被送到新疆监狱的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日夜想死。趁一次在建筑工地劳动的时候,把几枚长钉子悄悄地掖在鞋子里带回牢房。”
“你怎么能那么做呢?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言死亡呢?”秦多多不觉责怪起来。
别看秦多多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是绷着小脸的,但范毅夫却感到无限的温暖。
“嘿嘿,后来我也想通了,”范毅夫像孩子借错事情那样羞红了脸,挠了挠头皮,继续往下说:“牢头被我扎中了左脸,顿时鲜血直流。同个监狱的犯人吓坏了,有的躲到一边装作没看见,有的嚷嚷说要喊警察。反倒是那个牢头,他嘿地一声把铁钉从伤口处拔出来,然后厉声喝住那乱了阵营的犯人,用手捂着眼睛说,假如谁敢跟警察多说一个字,我把他的狗头给拧下来丢进下水道!还说,假如警察问起来,大家必需必须得说,是他自己撞伤的!”
“这个牢头还算不错。”
“也不是什么不错,牢头当时快刑满释放了,那档子事情一旦被警察知道,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他是担心自己届时出不了监狱。”
哦。
“从那天起,不仅牢头对我毕恭毕敬的,那个阿勒泰对我更是亲近,有事没事总和我凑在一起。有一天,不知阿勒泰是着凉了还是吃坏肚子了,上吐下泻,整个监房被他弄得臭气熏天,那些犯人全都躲得远远的,还不住地小声咒骂。我觉得阿勒泰挺可怜的,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要是在家里的话早就含饴弄孙安享晚年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