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婚礼下个月，但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领证结婚。白讯也是公政单位里的工作人，背景是利于赵爸爸发展的那种阶级背景。她没有急着回去上班，而是留下来陪赵一在家，有点讨好赵一的意思，做饭都按着赵一口味做。
    陆究跟父母应付了几天的亲戚朋友之后，觉得红包收也收够了，偷偷订了机票来京市，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到赵一家的小区门口，踩着一地白雪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喂！你猜猜我刚才做了什么事！”
    抱着玩偶从客厅回房间的赵一，拖鞋上床背靠着墙：“我怎么知道嘛……你打游戏赢了？”
    陆究：“嗯……比赢游戏重要点。我给点夜宵了，忘了填你的电话，外卖打电话给我说已经送到你家小区门口，快点下去拿！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一爬到飘窗看了眼外面寒风瑟瑟的天气，她穿着睡衣拖鞋，有些不情愿，有些不愿意，却一边起来找棉大衣穿，一边幽怨：“那你还点！我都已经不吃夜宵了，会变胖的。”
    “肉肉的抗寒呀，我摸起来也好软好喜欢。”陆究脑子就浮现了自己挺着腰揉着她似面团的双乳的情景，寒风好像没那么冷了，陆究甚至觉得有点燥热：“你快点下来！外卖冷掉就等于浪费钱！”
    说完挂掉了电话。
    赵一穿着厚实的棉大衣出去，坐在客厅打电话的白讯看到要出门，放下手机问她要出去哪里。赵一说：“我下楼拿个外卖。”
    “是饿了呀？可以让我给你做夜宵的，点外卖吃多不健康……”白讯笑意失落。
    赵一一面打开家门，一面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个外卖是我朋友点的，我没有饿……”
    白讯释然：“这样呀，那你下去拿吧。不要穿着拖鞋，会冻着，穿这双。”
    白讯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很可爱的小黄鸭的棉绒鞋子，放在赵一的脚边。赵一退了退，觉得不好意思，不需要她这样。犹豫之后，还是伸脚穿了那双鞋子。
    从小区楼到大门要走一段路，这几天没有下雪，清理出来的蜿蜒小路干净的只有两边是高高的积雪，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的灯笼红光洋洋的。
    赵一脖子缩着脖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张望不见门口有提着袋子的外卖小哥，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行李箱上，穿着白色卫衣外裹一件马甲，冷兮兮的抱着双臂。
    赵一快步走近，看清并确认那人是谁以后，像长了腿的萝卜，棉大衣裹着的小腿快速交换，惊喜激动的的跑向门口的人：“陆究！！”
    陆究张手接住撞进他怀里的人。赵一眼睛湿湿的，他不是在跟七大姑八大姨打麻将唠嗑吗？他不是远在一方开心的拿扑克牌坑蒙别人家小孩子的红包钱吗？怎么今天就出现在这里了？
    “不是说给我点的外卖嘛……”赵一瘪着嘴，欲哭不哭的。
    陆究抱紧了抱紧让他没那么冷的抱枕，亲了口赵一又开心又想哭的矛盾脸蛋：“是呀，一个外卖小哥开着的士把外卖从机场送到了这里。”
    赵一垫着脚丫伸手搂紧陆究的脖子，让陆究不得不弯腰迁就她的海拔，一侧脸就碰到了她的唇。
    这算是赵一主动亲陆究吧。她只是有感而发的轻点一吻，但是陆究压着她后脑不让她扯，一步步深吻，搅得她喘息连连，紧张的抓紧他的衣服。
    直到要走两车从他们旁边路过的打了一个鸣，陆究才放开赵一，低头看着她红晕，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冻到的手伸向她脖子。
    赵一一哆嗦，什么感动、温情、小鹿乱撞都消失殆尽，小拳拳锤在他胸口：“陆究！！”
    陆究憨憨，天真无邪的样子：“想摸摸你也有错吗？”
    “哼！”赵一跺脚，小黄鸭的棉鞋踩在他沾了点雪水的球鞋上：“你快放开，你个臭流氓！”
    陆究捂暖了，鞋子任她踩，搂着她肩膀下巴蹭着她头发，跟小狗向主人讨欢。
    白讯看到下楼拿外卖的赵一牵着陆究回来有些惊愕。她并不知道赵一和陆究一块长大，是她新婚老公的好朋友好伙伴的儿子，第一感觉就看出赵一早恋，眼前高大的男孩可能是赵一叛逆带回给她挑难的人？
    陆究向白讯问了声好，就推着行李箱进了赵一的房间，动作自然，嬉皮笑脸闷厚。赵一急跟愣愕中的白讯解释：“他是陆究，是陆书鸣叔叔的儿子，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元宵之后要去京体训练，这几天住这里，可以吗？”
    “当然……可以。”白讯笑笑，私底下给老公发消息。
    地暖让陆究赤脚踩地上，走出一个个湿脚印，赵一嫌弃的大叫让他滚去洗澡。
    白讯在外面听到，准备好浴巾想要陆究到客厅的公共浴室洗澡，走到赵一房间门口，看到陆究光着上身进了赵一的浴室，衣服丢在浴室门口，赵一嫌弃的踢踢成一堆。
    “一一，你爸爸说等会儿回来。”白讯站在门口，新拿得毛巾放在身后，向赵一提醒了一句。
    陆究穿着裤衩出来时，赵一脸色不太好看，对他说爸爸快回来，陆究都不用赵一催促，利落的穿好衣服，把行李箱推到客房，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和白讯聊天。
    他一张嘴呀，加上厚脸皮，和白讯半聊半夸的，不仅把她的背景套完了，还把和赵爸爸怎么认识、为什么决定结婚都给套出来了。赵一在一边听着，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很羡慕陆究的交流能力。
    赵爸爸匆忙回到家，就看到陆究已经穿上睡衣，坐在沙发上，和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聊天聊得开心，笑起来又阳光又无害的。
    赵爸爸对陆究小时候的映象是胖胖傻傻，长大点是调皮捣蛋，到现在和女儿在一起后，他才惊觉陆究这人爱装，心里门清，说话的艺术听起来天真无邪的，考究起来，跟他们这种老干部似的滴水不漏。
    赵爸爸以前挺喜欢陆究，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看着坐在女儿身边的陆究，觉得就是白菜旁边的一头猪。
    “小究呀，怎么突然来赵叔叔这儿啦？”赵爸爸问。
    陆究笑答：“我爸派我来给赵叔叔您拜年呀，哦！我爸还嘱咐我来的路上买瓶酒给你呢！”
    陆究起来去客房拉开自己的行李箱，把从机场出来买的一瓶二锅头给赵爸爸献上，趁机说：“赵叔叔，我过了元宵就进学校训练了，我在这儿无依无靠的……能收留我几天不？”
    赵一从很小就住在陆究家里，即使陆究不搬出自己爸爸来他也不会拒绝陆究住宿。只是赵爸爸看着陆究手里的酒，沉甸甸的重量落在他心里，他像看见未来某天陆究嬉皮笑脸端着婚礼酒杯在给老丈人敬酒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放那边吧。”赵爸爸眼神瞄了瞄桌面：“你跟你爸说，你已经安全叔叔家了。这段时间要是想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可不能带一一瞎玩，知道吗？”
    陆究连连点头：“唉，叔叔我知道，赵一要考试，我不会打扰她学习的，而且还会督促鞭策她好好学习！”
    赵一脸埋在抱枕里偷翻白眼，赵爸爸也没什么话想和陆究说，但是陆究有很多话和赵爸爸说呀。
    虽然自己不能喝酒，但陆究还是拉着赵爸爸聊，从麻将输赢聊到自己篮球队里发生的幽默事，各种琐碎又不单调的小事，话题永远不会碰到赵爸爸专业的政治上。
    最后，赵爸爸看了手腕手表，说还有有事要出门，别有意味的和白讯对视一眼后，起来走到门口。
    陆究把赵爸爸送到门口，笑着挥着手：“叔叔拜拜，慢走呀！”
    赵爸爸老领导的抬手回应，等和秘书进了电梯才发觉不对劲，明明自己才屋主人，陆究反倒像个主人似的把他送走？
    赵爸爸一走，关上门的陆究转身挨着赵一坐下，任白讯眼神怎么看他，歪着身子赖向赵一。
    赵一嫌弃的把他沉重的脑袋推开：“你怎么那么能说话呀？我爸爸都被你说烦离开了。”
    “什么烦？明明是意犹未尽的离开。你刚才是不是也笑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你被老家邻居的狗追，我才笑的，你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想去逗人家狗呢？”赵一眼含讥讽，在说陆究活该。
    陆究蓦地凑近了赵一耳畔，手挡着提防别人听到的低声和赵一说：“你说你爸爸去乡镇视察的时候，会不会也被狗追呀？”
    “不可能。”赵一一口否认，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谁都像你那么欠咬的。”
    两个人无视白讯的存在说着悄悄话，白讯咳了两声都没能让他们注意到，只好扬声开口到：“时间很晚了，你们快回各自的房间睡着休息吧。”
    是各自的房间。
    在各自的房间里，赵一趴在床上，陆究盘腿坐在床上，手机屏幕保持着通话，陆究在跟赵一说着自己计划在元宵结束前，他想带她去玩的地方。
    “可是，我觉得爸爸不会让我跟你天天出去的，他一定会让白讯阿姨带我们去。”赵一忧虑。
    “那我们就偷偷跑出去呀。”陆究嘿嘿一笑，坏坏的感觉。
    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当知道他们要出去玩时，白讯以他们不熟悉京市需要一个导游的理由和他们一起。在叁个人停在大街路边买水喝时，白讯只是付钱的十几秒钟里，回头再也没看到两个小情侣的身影。
    赵一和陆究躲在服装店里里面，她第一次对长辈做这种事情，好像在做逃学一样的坏事，她紧张的缩在陆究怀里，直到看到白讯开车离去。
    赵一抬头看陆究：“你在教坏我，我妈妈不会让我跟你玩的。”
    陆究嘴角弧度浅扬：“那你完蛋了，你已经跟我出来了，现在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在服装店买了顶针织帽子，赵一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大冬天的竟然跟他吹着冷风，走了十多分钟的路，走到她即将就读的高中学校门口。
    陆究站在围墙外面，垫着脚往里面张望，看到被雪覆盖的足球场，教学大楼，还有一个冻成冰的池塘。
    “你的新学校好小哦，我都没看篮球场。不知道食堂怎么样。听说北方食堂的饭菜又咸又辣，你那么娇气，吃点辣就喘，要不午饭让家里安排人给你送来算了。”
    围墙不高，但是赵一跳起来都没有看到陆究垫着脚就能看到的。她拉着陆究的衣服：“你抱我，我也要看。”
    陆究弯腰抱紧她的腿根，赵一双腿夹紧他的腰，手臂撑在他肩膀上努力回头看，看到陆究看到的，还看到了校园板报，上面贴着红红的喜报。
    “我可以点不辣的菜呀。”赵一看完，搂着他脖子要跳下来。
    陆究不动不松手，抱着她向前几步就把她压在墙上，赵一紧张的看了看没几个人会路过的小路两边：“你干嘛？青天白日的！”
    “能干嘛？又不能跟你做爱，亲亲都不行吗？”陆究痞气。
    “那亲完了……放我下来，还要去京体大学的……”赵一眨了眨眼，抗拒又认命的小脸蛋粉扑扑的。
    陆究觉得好笑好可爱，想亲又不想亲得太狠，就唇触碰一下她的唇便把她放下来，绵软的触感比热吻还让他好心情。
    他就那么容易的亲一下就放开她了？真不像他好色的风格呢。赵一困惑的眼神呆看着陆究，下一秒，陆究牵着她的手，本性暴露。
    “咱们改一下行程吧？不去我的学校看了，先去酒店，我想给你做爱了。”强调的：“世界末日都阻止不了的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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