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话不迷糊吗?”李弋道。“那你接近我是来探听消息的吗?”
“其实我是来挑拨离间的,我本想在你和中安王的关系上火上浇油,让你们两败俱伤,我再手起刀落,到时这江山社稷就是我家贺青的了。没想到你得知贺青要回来之后竟然秘密与可靠的老臣们商议退位。”鹿霄道。
“得知这一点之后你就不再接近我了,那今日宫宴你为什么会来?”李弋不解。
“因为我爱上你了呀。”鹿霄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越看你我就越爱你。”
“少来,胡扯。”
“是真的,我本来是想勾引你的,可你就是怎么都不上道。”
“啊,那次的相思方……”
“没错,是我自己撒的,我是万万没想到,我是那样的欲拒还迎,你竟还忍得住。”
“我要真强迫你,怎么办?”
“我里衣上全是麻药,你要不要试试?”鹿霄又笑了,李弋的心一阵狂跳,急忙挪开眼神。
鹿霄看李弋的样子就呵呵直笑,旁边的贺青也忍不住笑。
“你是打算直接退位还是和中安王尽兴了再功成身退?”
“当年二弟样样不敌我,还敢在背地里与我使阴招,三弟虽然才能出众,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我不能把中安王这个大麻烦留下。”
“可有计划?”
“诱敌深入,他那么想要王位,上一次他差点就成功了,当时他没倾尽全力,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倾尽全力,倒时候咱们也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李弋道。
“大王手里兵将比中安王多,直接打他不就好了?”鹿霄道。
“他毕竟是我二弟,我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调兵打他。”
“你这样打很被动啊。总是等对方出击,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到底是我弟弟,虽说我对这个二弟也是又气又恨,但爹临终前要我照顾好他俩,男子汉大丈夫,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他不仁我不能不义。要是能削了他的兵权,把他当个闲散王爷养起来是最好不过了。”
“不知道他是该杀的吗?”鹿霄不解的看着李弋。
“若有一日,贺青做出该杀之事你是否真的下得去手?”李弋反问。
“他不会。”
“十年前,我也觉得二弟不会。不要总是站在看戏的角度看去评判对错,一副你看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有什么不忍心?你这样不成熟不理智的样子。真到实不可解我也不会手软,现在不还没到那一步吗?”李弋知道二弟该死,甚至在心里诅咒他下台阶摔死一了百了,可那又怎样?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
“我能再问两个问题吗?”
“你问。”
“昶萌的王位向来是禅让制,有德有能者居之,先王无子,你们不存在继承问题,既然你们俩都不想做大王,而你们的兄弟想做,为什么不干脆让给他?”鹿霄问。
“你也说昶萌是禅让制,先王收养我们的时候并没刻意把我们作为继承人培养,他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家,但二弟不这么想,此人心术不正,三弟表现出领袖才能的时候,他不但不悉心引导,反而动了杀心,这样的人怎能为王。”李弋道。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中安王的做法无可厚非,反而是你这样的不正常吧。”鹿霄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
“父亲病重的时候三弟才十二,二弟虽被遣往封地,但一直虎视眈眈,我答应过暂管昶萌,在三弟成年之后将王位传给他。可他这个不争气的,一消失就是三年,连成人礼都没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见证,也不知道是在躲我还是躲王位。”李弋用酒壶撞了一下贺青。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贺青也是老大不好意思。
“刚刚,你是有意让中安王的人潜进来,只是想让他觉得,他可以离你很近,这些我都理解,可那两箭,如果我不出手,真的会射中你吗?”鹿霄问。
“不会。”
“你说谎。”鹿霄道。
“你既知道为何要问?”
“我想知道你到底多喜欢那只小兔子,我还有没有机会?”鹿霄手指轻挑李弋的颈侧到下颚。
“我武将出身,那两箭要不了我的命,纪荀必然扛不住,他还有用,不能死。”
“你就这样骗自己吧。”转瞬之间哪里有时间想这许多。
三人喝酒到天亮,贺青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倒是鹿霄,每次见他李弋都觉得越发的有趣。
次日朝会回来,李弋瞧见一脸喝懵了还没醒的鹿霄竟从纪郢的房里走出来。
“你可别打我宫里人的注意。”李弋半开玩笑。
“你最好告诉我,我怎么就从你殿里睡到外面来的。”鹿霄甩着头,昨晚完全是喝大了。
“不是找茅房找错了吧。”贺青也是刚起,从正殿出来,习惯性的推了鹿霄肩膀一下,不料鹿霄竟连退几步摔倒在地。
“鹿霄。”李弋和贺青都没料到,急忙过去搀他。
“我都喝大了你还下得去手?”鹿霄爬起来,“这房间谁的?我回去再睡会。”
“房间是纪郢的,你还是回我那睡吧。”李弋才发现,纪郢早就去太学了。
“不要。”鹿霄回眸给了李弋一个极其撩人的眼神。
李弋还要拦,却给贺青拉住。
“大哥,由他去吧,别看鹿儿模样颇风流,其实……”
“什么?”
贺青倾身凑近李弋低声道:“其实他还是个雏。”
“不是吧。”李弋不信。
“他这人就这样,到处撩人,撩完就跑。不知让多少人又气又没办法。”贺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