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绍北咬着牙, 就着八两扶着他的姿势侧靠在塌旁, 缓了缓疼痛才将药大口喝了下去。
“绍北,你今日遇到了什么!”荆南沉不住气,若不是看着绍北有伤在身,早已暴跳如雷吵着要去报仇。
绍北将药碗递给八两,环视屋内一周,才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单冀禾慢慢说道:“比起说……遇没遇到,不如说是属下放过了什么……。”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跟着单冀禾一同前来的祈盼皱眉,看着绍北有气无力的人模样有些着急:“莫不是糟了暗算?”
绍北吃力的摇头说道:“将军, 夫人……这恐怕不是属下糟了暗算,是咱们再明,敌人在暗。”
“绍北你将话说明白。”荆南性子急, 听了绍北的话渡着步子,在绍北塌边急切的问道:“什么明,什么暗!”
绍北低笑一声,扯着嘴角无奈的看着荆南,心知荆南是着急了,才缓口气对着单冀禾说道:“今日与荆南分开后,属下便带着几人寻出了城外,一路上未曾遇到什么,却不知为何回过神来只剩下属下自己……其他人没了踪迹,属下正准备要去寻,却听着耳边有呼救声……那声……那声熟悉的很,抬眼桥过去便看到了疯疯癫癫的祈家大少爷。”
“你可是遇到鬼了?”荆南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为何只剩下你自己?”
绍北无奈笑了一声,只觉着荆南是着急过头了。
“大哥为何会在那里?”祈盼不解,与单冀禾四目相对。
绍北握住八两的手,指节犯青,怕是后背疼的厉害。
“这也是属下疑惑之处,哪只正要细想,便被人从后用箭射/伤。”
“那你如何回了将军府?“荆南问道。
“不知……”绍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里带有疑惑,对着单冀禾不确定的说道:“像似……像似有人知的属下在哪里,在做什么一般……”
单冀禾沉着脸色,十指握拳,心中一阵烦乱。
“荆南,去寻福叔找些祛痛的药,今日你在外守着。”
“是!”
看着荆南大步走了,单冀禾才转身与绍北说道:“方才本将与荆南说了一说,怕是这府上有了外人……你且安心休息,等本将上朝回来,再做定夺。”
“将军……”绍北正想伸手拉住要走的单冀禾,胳膊却倏地没了力气,眼见着直直要摔到塌下,祈盼和八两一同扑了上去。
“小心!”
“哎呦!”
祈盼和八两二人脑门撞了个正着,绍北扶着二人才勉强坐回了塌上。
“可有伤着?”单冀禾没想到自己转身会让祈盼弄了个大乌龙,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过来让我瞧瞧。”
祈盼索性坐到了地上,和八两一般的捂着额头,撅着嘴说道:“不碍事。”
“将军……”绍北歉意的看了看几人,只是身子疼的厉害,加上方才整了这么一出,将后背的伤口扯了开:“将军……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这几日定要让荆南陪在夫人身边,八两……”
“你尽管放心。”单冀禾看出绍北的犹豫,接话说道:“你与荆南伴我左右十年之久,八两与盼儿自幼一同长大,本将定会将几人保护周全。”
“谢将军。”绍北嘴唇苍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若是等会儿遇到丞相,冀禾可莫要多说。”祈盼将单冀禾暗紫色的朝服拿来。
这朝服与其他不同,上绣有麒麟,腰束十三銙金玉带,威风得很。
“这衣裳可真有些重量。”单冀禾说着,拿起朝服瞧了片刻。
“绛纱单衣,这些绸缎面料都是上等货色,针针线线都缝的实在,冀禾面见的是天子,衣裳最为重要。”祈盼说着,准备给单冀禾穿衣。
单冀禾盯着双手忙碌的祈盼,心下放松了些:“为夫走了,盼儿在回去睡会儿,衣坊今日不去也罢。”
“最近天凉的快,衣裳的订量只增不减,怕三娘与爹忙不过来,祈盼定是要去上一趟。”祈盼将绅带给单冀禾系好,嘴里不停的说道:“还有大哥……也要找人送回府里才好。”
“有福叔在,盼儿尽管放心去。”单冀禾穿好衣裳,直直的将祈盼搂进怀里:“有些困了……”
“一夜没睡,冀禾早去早回。”祈盼伸长脖子往外看了看,急忙说道:“瞧着时辰不早了,过了寅时便晚了,冀禾……你快去快回。”
眼前的单冀禾威风凌凌,穿着朝服仪表堂堂,着实与其他时候有些不同。
祈盼初次觉着,单冀禾怎的都会惹的他移不开眼。
“近日事情繁多,祈盼定要让荆南陪着,可懂了?”
低头在祈盼嘴唇上咬了一口,单冀禾正准备拿起桌上的宝剑,却倏地停下了动作。
今日与以往不同,佩戴这些,怕是不妥。
祈盼不懂,却也没问,看着单冀禾出了门才恋恋不舍的将房门关好。
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些担忧,许是因为那些朝政之事。
祈盼躺到塌上,觉着有些天旋地转。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裁缝,从没想过会嫁给单冀禾,更别说跟着单冀禾会涉及到朝政之事。
这事与他不会有关系,却被无形之中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单冀禾的抉择与他往后的日子紧密相连,可是……
他不悔。
他也不怕。
祈盼捂住脸,悄声的笑了。
与单冀禾能成亲那便是天大的恩赐,不管纪遥之能否登上皇位,不管纪遥云有什么阴谋,
他只会选择跟随单冀禾。
单冀禾是他的夫君,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