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便听了。”纪遥之半跪着, 不满单冀臣的动作, 伸手与单冀臣拉扯两下:“你现在是我的人, 躲能躲到哪里去?”
“怕你是忘了我的话。”单冀臣嘴硬, 将脸转到一旁。
纪遥之好了些的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被单冀臣的话堵住了嘴。
单冀臣说的没错,那些话便是利剑,将他这些天扎了个遍体鳞伤。
不过他已是伤了三年,这些天算什么?
纪遥之强迫单冀臣看向自己,四目相对后才坚定不移地说道:“你若想让我要这天下,我便拿给你!”
单冀臣心中动容,看着眼前纪遥之清澈的眸子, 眼眶有些发酸。
他要这天下作甚?
“你走吧。”单冀臣不忍再看。
纪遥之听后又好气又好笑,那日二人如孩童一般滞气,这阵子他想了明白。
他知道单冀臣并不是真心说出那些话, 原本兜兜转转已是错过三年,不管是何等的伤心欲绝,这会儿单冀臣就在他眼前。
“我走?”纪遥之摇头,自信说道:“今日来寻你,便不会空手而归,你若还是如此执着,那我便将你囚禁起来,只让你看着我,爱着我。”
纪遥之的话让单冀臣震惊不已,错愕的同时,纪遥之早已先下手,弯腰将单冀臣抱了起来。
“你作甚?快将我放下!”单冀臣有些急了,三年未见怎的纪遥之变得这般野蛮?
野蛮的纪遥之顺势在单冀臣腿上捏了捏,心疼道:“等随我进宫去,我便去向父皇禀明,什么公主什么邻国都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你。”
“你疯了!”单冀臣摇晃着身子想要下去,险些暴露了他腿的事。
需是有些用了力,纪遥之站的不稳,竟然抱着单冀臣,二人跌跌撞撞摔到了塌上。
后背挨着柔软的床榻,单冀臣喘着气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纪遥之。
纪遥之脸埋在单冀臣肩窝里,直到过了片刻,单冀臣才发觉纪遥之浑身有些发抖。
像似……再害怕。
“冀臣……究竟怎么做,你才会回来?”纪遥之红着眼眶,满脸委屈,语气比方才大了些:“你要的我都拿给你,你说,你说!怎的你才会如之前一般!”
二人虽近在咫尺,可有些话,偏偏不能这会儿说。
单冀臣终究是心疼了,伸手搂住纪遥之,轻轻顺着纪遥之的后背,缓缓安抚道:“我可以同你走……却不是现在。”
柳氏的案子暂且放了下,祁怀安这边还有很多疑点,若是路上遭遇偷袭,多都是土匪强盗所为,怎的到最后那只雕刻的老鹰,会在祁怀安手里?
这会子人还躺在塌上,单冀禾愧疚的同时又有些急。
可想而知这不是巧合,想必是哈熬打听到他与祈盼成亲后,便先对他身边的人下了手。
打断沉思,单冀禾小酌一口酒才放下心中烦意。
绍北后背的伤好了不少,却还是不能大力动作。
“将军,可是在发愁?”荆南替单冀禾将酒在斟满,小声问道。
午时祈盼从祈府回了来,这会儿正在房里休息,半斤和八两去陪着,祁衣坊暂时的大了烊。
祈府的传言在城安街一时半会儿散不去,看着祈盼睡了,单冀禾才叫着荆南来待客亭商讨些事。
“丞相那里,可有异常?”单冀禾放下酒盏问道。
荆南摇摇头,说道:“不知是丞相察觉到什么,近日来,除了上朝便未在出过丞相府,属下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连出府上的丫鬟家丁系数查了一番,也并未有其他异常。”
“果真如此。”单冀禾轻笑几声,带些戏虐道:“平日里丞相为人狡猾,这会儿绍北与岳父大人出了事,他怎会不知?”
“将军的意思是?”荆南不解,举着酒盏有些发傻。
“狐狸尾巴终有露出来的时候,不差这一一时半刻。”
祈盼睡醒时,只见单冀禾穿着裹衣躺在他身旁,像似盯着他瞧了许久。
“冀禾……”祈盼声音沙哑,低头皱眉,只觉着头疼的厉害。
手在祈盼额上抚摸一下,单冀禾脸色一沉有些懊悔。
祈盼生病,他为何这般粗心没有察觉?
“哪里难受?”单冀禾拿丝被将祈盼捂严实,低头在祈盼额上轻轻一吻:“我去叫大夫,盼儿在睡会儿。”
祈盼一只手从被褥外伸出,拉着单冀禾的裹衣,不想让单冀禾走:“祈盼不乏了,冀禾陪着便好。”
单冀禾无奈,心疼不已,连人带被一同抱住:“这几日衣坊且先休息几日,柳氏的死还未查明,茉莉想必是个替死鬼,还有岳父大人…… 许是因我才……”
“莫要再说这些话。”祈盼从单冀禾怀里抬起头,带有潮红的脸上却坚定的狠:“是那哈熬作恶多端,与冀禾无关……”
祈盼的话却是在单冀禾心中撞击片刻,他原以为娶了祈盼,不会再走大哥走过的路,不想偏偏越发棘手。
“明日去寻大哥,回来这些日子……爹也需的知道了。”单冀禾手臂微微用力,手在祈盼后背轻拍着:“儿时娘总会这么哄我睡觉……”
感受到后背的暖意,祈盼往单冀禾怀里又钻了钻,心下的那些委屈慢慢压回心底。
柳氏的丧事不可在放着,只是人现下还放在县衙里,祈望自云落走后便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近不得半步。
祈府像似撞了煞星,近日里厄运不断。
“祈盼儿时……”话说了一半儿,祈盼叹口气:“爹顾着生意,娘亲又去了,是有大娘和大哥在府上,记得有一日,祈盼着实馋着想吃枣馍……去厨房拿时让大娘……”
“不必再多想,现下盼儿已与我成亲,这将军府便是你的,何况区区一只枣馍,明日让荆南买回百个。”
“又在说笑。”祈盼轻哼一声,心情却比方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