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拿掉了?”
冷飞厌生气了,他是真的生气了,他这还是从被席梦儿救活后第一次跟她生气。
他期待了有大一个多月,一个多月的这些天来,他每天闲余做饭的时间都在想,想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儿子叫什么,女儿叫什么,传统的名字会不会太俗,新奇的名字会不会又太非主流。
每天也是因为孩子的即将出世更加努力,向往着跟孩子以后一起的生活。
想着要是父母知道自己消失这么久,回去就给他们带了个大胖孙子回去,应该会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吧。
“就在我说大姨妈来的那天,其实那半个多月,我就是做完人流的后遗症。”席梦儿不想隐瞒下去,她每天看到冷飞厌那一副把她当孕妇关心的样子,每天都想附耳在她肚子旁听听声音,那感觉,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她还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心理准备。
还有,如她所担忧的,她跟冷飞厌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倒是可以,但,他真的能够做一个孩子的父亲么?真的能够给她们的孩子像其他正常孩子一样的生活么?
他的目标是阴罗殿。
她肯定是无法幸免,必定会被牵连。也没有办法在他面对阴罗殿时,坐视不管。
若在大业未成之前,她们的孩子出世,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成为她跟他的软肋。
阴罗殿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把那个孩子给要去,然后威胁她们,让她们俩被折磨致死。
冷飞厌之前直播死亡,不就是被威胁的么。
她不能让冷飞厌再经历一次,更不想让自己经历那样的事情。
失去情人的感觉,太痛苦,她不想再经历。
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担上成为孤儿的风险。
反正只要想要那个孩子,有一万个理由都会要,只要还没想好要,一个理由便可以促成她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把孩子给拿掉。
冷飞厌怔怔的盯着席梦儿,盯着她的眼睛,他无法看穿她的心,但相处这么久了,他知道她并不是赌气才去将孩子拿掉的。她这么做,应该是有她的综合考虑吧。
没有怪她,不能怪她。
他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口将有点涩的红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不会喝酒的他,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脑袋也开始变得晕乎乎的。只要不用阳元力解酒,他就是醉的。
席梦儿看着冷飞厌,心里没有半点儿的愧疚,她习惯什么都自己做主,冷飞厌只是她的男仆,哼。
跟自己演这一出?想要自己服软认错?
不可能。
要忍受十月小心翼翼怀胎,撕裂身体生产的是她,又不是他,他怎么可能体会到女人的那种痛苦。
说的笑话是怀孕了未来十月都不用忍受大姨妈的痛苦,但怀孕其实比大姨妈痛苦多了。
最在意的身材会开始走样,肚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东西,感觉会非常奇怪。
不能跳,不能蹦,不能有大动作。
不能吃自己想吃的,得全吃滋补的食物。
没有一个结婚仪式,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老公,她以什么理由挺着个大肚子去公司?
若是不去公司,跟普通员工一样请产假,等十月怀胎加坐月子后再回去,一年无主的公司,恐怕早就易主了吧。
“停机!”
席梦儿自我安慰着,但她也见不得冷飞厌那种像是自己欠了他什么一样解酒消愁的模样,她知道他喝不了酒,每次就算是什么餐点配红酒,那都也只是做给她吃,他自己只吃东西,不喝酒的。
冷飞厌的身体停在了那里。
“起身!”
“脱衣服!”
“睡觉!”席梦儿一步一步命令着他到楼上的房间,让他进被窝里睡觉,也不嫌弃他满身的酒味儿,反正这高档红酒流露出来的也是淡淡的红酒香。
看着他睡下后,席梦儿再次开车去了公司。
并不是她真的很在意软件的问题,从冷飞厌告诉她软件的阴谋点后,她就不怎么在意了。
去,只是为了给做个样子。
知道冷飞厌有某些能力的她,在秘密研究所的时候,发现了那十几名魂尸的问题。
那十几名魂尸并不是她的,她的公司只负责提供场地,还有一切软件费核心的基础构设什么,其她的就正常运行其它业务。
反正只要这十几名魂尸的操控者没有发现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的。
就算发现了问题,那也与她无关,是那个软件工程师的魂使问题。
反正她就正常的上班,正常的满足那些魂尸所提的一切要求,让工程部的人跟着配合指令就行。
……
“冯公子,最近我们的研究速度好像出了点问题,按道理讲,五十家华夏顶尖的企业应该是能够很快将我们要的东西研究出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不会出错的魂尸工程师们,说有一个重要错误,把以前的核心架构完全推翻,又重新做。”
“需要多少时间。”
“至少又得半年时间。”
“半年?”
冯公子听到汇报,那白得不正常的皮肤游过一道光泽,眼睛里闪过一抹阴冷的血红色。
摸了摸脸上的一点鲜血,从床上站了起来,手动作几下,白得透明的皮肤下有某种能量在游走,随着他的全身走了一圈,最后进了他的丹田之中。
“恭喜冯公子!”
那个汇报的女子往冯公子后面的床上偷偷瞄了一眼,那里在二十分钟前还跟自己说话,聊八卦的两个女同事,这一下,已经失去了生机,并且她们原本丰润的身姿,此刻宛如干尸一般枯寂,全身上下好像就只剩下皮跟骨头,身体里的血液什么,好像全都没了。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连血管筋脉什么的……她偷偷瞄到冯公子的嘴角还在咀嚼着什么一般,身体不由微微颤抖。
“给你三天的时间,查出原因,否则,三天之后,你就来伺候我吧。”冯公子双手一伸,那丢在床边的染血浴袍自动飞了过来,套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的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汇报女子,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
女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忙回:“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