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翊诧异地看着他,却只见慕震天的眼神依然停放在陈思琪的身上,这样的紧追不舍换了是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季慕林一手环上陈思琪的肩膀,狐疑地回过头望着自己的女儿,见她也是露出一副愣愣的表情来,心下一沉,这男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看他的样子,似乎认识思琪。
其实最无措的应该是陈思琪才对,莫名其妙被一个人这样盯着,清雅的面容染上了薄怒,只是对面的男人像是知道了她不高兴似的,然后终于将目光移开了。
“你们是微然的父母吧,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慕震天。”
面对这一屋子的人时,他难得笑得亲切了些,季慕林回以一笑,慢慢地握上了他伸过来的手,不过很快就放开了,沉声道:“幸会,我们是微然的父母,季慕林,这是我的夫人,思琪。”
陈思琪朝慕震天微微点了个头并没有太多的表示,谁让刚刚这个陌生人一直盯着她看,慕震天抿了抿唇点头示意,他的名字放在现在的任何时候,只要是圈子里的人听了,都会肃然起敬吧,而不是像眼前这对夫妇一样无动于衷。
不过也无妨,因为他们并非京城本土人,也难怪不知情。
慕震天有些没话找话地问道:“幸会,你们是从白城过来的?”
连这都知道?
季慕林眼皮一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客气地回道:“嗯是啊,知道女儿住院了她妈妈心里担心,所以就立刻赶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这样啊……白城跟京城,隔得真的是太远了。”
“是不近,飞机都要好几个小时。”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有事没事搭着话,外人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相识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其实他们只不过刚刚才见了面而已,只是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人物,自然不会给自己找难堪。
慕震天今天显然是不在状态里,就连宋辰翊都看出了他的失常,他确实心里太震惊了,震惊到这一刻的思绪都是茫茫然的,脑袋里似乎空了一块,却不知道到底丢了什么。
“季夫人是土生土长的白城人吗?”
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名字,陈思琪将目光从微然身上移回来,对上慕震天有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时微微一愣,却还是礼貌地回道:“嗯,不知道慕先生为什么会问到这个?”
估计不止她不解,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懂,慕震天被噎了一句,有些讪讪地笑道:“呵呵,我只是觉得季夫人的五官,似乎比较像北方人,所以才会冒昧的问了一句。”
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听不过去了,也难得大家不好去戳破他,陈思琪浅浅一笑,显然也是对他的话抱以非常怀疑的态度,她的五官清秀有余,小时候的那些叔叔阿姨总会说她长得像江南女子,似乎跟北边一点都挂不上关系吧。
这么没营养的话众人听听也就过去了而已,季慕林有些不悦地瞟了慕震天一眼,他是知道思琪不可能跟这个男人认识的或者说是见过面,那这男子表现出的热情又是为了哪般?
“微然,身体还好么?”
许是知道自己失了分寸,慕震天转眼柔和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微然,没再去关注季氏夫妇脸上的表情,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
微然晃神地看了宋辰翊一眼,瞥见他眼里的温柔这才缓缓地展开了一抹笑,对着慕震天的关怀微微一笑:“谢谢慕伯父关心,没什么大碍的。”
一声‘慕伯父’叫的慕震天心里感慨万千,他不能在这里多留下去,他得找个地方好好想想,一切都还没下定论之前他不敢太过冲动,他还需要跟他的母亲说一声,如果多少年来千盼万盼的希冀终于有了可能的时候,那会是让人多么的无法描述心里的情绪。
慕震天笑笑,拍了拍宋辰翊的肩膀,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好好照顾她。”
说完之后,便向众人道了个别,然后就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之中,淡然离去,走之前,还不忘把慕云海也一块拉走了。
徒留下一屋子惊愣的人们。
陈思琪皱了皱眉,看了看微然,无奈地叹了声气,季慕林在一旁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他们认识几十年了,他对她的了解想来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他,虽然好奇慕震天的种种态度,但是他相信她!
闹了这么一出后,大家的精神都顿感无力,宋辰翊将慕震天的身份跟当初和微然一起照面的事情说了一番之后,总结的说就是关系浅浅的那一种,完全还不至于让那位大神亲自过来看望啊。
而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为刚刚慕震天一直盯着陈思琪看的这种行为举动做解释,不过,虽然有疑惑,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答案,索性也就放任置之了。
当天中午,吴娟清跟宋清辉一同赶来医院看望微然,顺便也见见久违的亲家,陈思琪本来还想再留下来的,但是好说歹说的还是被吴娟清给劝回去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他们又不是什么年轻人了,身体可是要好好爱护的才行。
微然自然是心疼自己一双父母的,自己又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而已,何况宋辰翊下午也会留下来照顾她,冲着这个,季氏夫妇俩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至于住的地方,有宋家在,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去外面住了,于是一干人等轰轰烈烈地坐上了车往大院里去。
这一天,除了早上的热闹之后,房间终于恢复了像样的病房模样,没再那么吵闹了。
病房里的那个沙发,说实在的也还真不够宋辰翊一个一米八几的个子躺上去,他要是照顾到了自己的脑袋,那他的的腿就只能露出了大半截在外,要断不断的姿势咯的疼,那要是照顾了自己的双腿,那他的脑袋毫无疑问就只能搁在外面了,这一来一去,怎么躺怎么不舒服,于是他就大刺刺地向床上的女人扑了过去。
微然并没有完全入睡,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身边的床陷下了不少,还有‘咯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只大手自然而然地圈在她的腰间,身上突然而来的重量让她不满地蹬腿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