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总算是醒了。”安晴赶忙起身,倒了一盏温水递给洛雪沉。
睡了一天一夜的她,脑袋还是隐隐地有些涨疼。
她接过杯盏,突然想起晕厥前安晴所说的那一番话,“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安晴一听,立马耷拉着个脸,双唇微嘟,“小姐您可是不知晓,那关六爷真真是个冷面无情的人,就算我怎么求他帮帮咱们家老爷,哪怕派人去牢里瞧瞧也好,人家可是眼睛都不眨地拒绝了,这样的人,您还说他是个好相与的?”
洛雪沉听着她抱怨的话,久久没有应声。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晓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原因,可想起父亲,难免有几分心寒。
“既然他帮不了,你往后也别再提及此事了。”洛雪沉抿了口水轻轻说道。
安晴瞪眼反驳:“坊间都传他的权力是如何滔天,怎么会连这么一个小忙都帮不了?肯定心思就没放到这心上,还亏您时时为他说好话,我瞧他和那些人嘴里说的没什么两样儿。”
“安晴。”洛雪沉微微蹙眉,“此地不比洛府,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你去将我的药拿来罢,父亲那边的事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打听的。”
安晴见状,吐了吐舌头,便出门儿去将药端了过来。
外头的雪势渐渐消减,但冷风却依旧扎着猛子往进灌,冻得两人都打了个哆嗦。
“去将门儿关上罢。”洛雪沉轻咳了两声,脸冻得有些微红。
正当安晴将门合上之际,突然伸出一只白皙细腻的玉手,重重地将门推开。
她一个没站稳,朝后踉跄了几步。
“呀......这屋子里怎么好大一股药味儿?”萧漫浓身着一袭火红狐皮长袄,脖上围着一圈纯白的雪狐毛,看起来华贵万分。
正在喝药的洛雪沉缓缓放下了碗,朝着来人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妾身参见公主,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下地给公主请安了。”
她这次将说话的分寸把握地很好,礼节也做得到位,竟然让萧漫浓挑不出错来。
“呵.....几日不见,六夫人倒是有教养了许多。想必是被六哥哥好生调教了一番罢?”
萧漫浓浅笑着瞥了瞥面色苍白的洛雪沉,迈着步子走上了前,洛雪沉身子刚好些,没力气躲开,就被一双手轻轻地钳住了下巴。
“我瞧这样一个美人儿,怎么就不受六哥哥待见呢?都成婚了,竟然还住在这偏厅,传出去莫不是个笑话?”
萧漫浓手劲儿越来越大,洛雪沉的下巴微红,安然顿时气急狠狠地掰开了萧漫浓的手,推开她,整个人都护在了洛雪沉的面前。
“不许你动我家小姐!”
她力气有些大,推的萧漫浓往后退了几步,好在被丫头及时上前扶住。
“哪儿来的野蹄子,敢这么跟本公主说话?”萧漫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和发冠,厉声对两人怒吼道。
也不知晓安晴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开口与之辩驳起来,“就算是当朝公主,也不能随意地欺负人!”
萧漫浓气急,不禁冷笑了两声,“我就说什么样的主子便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来,像这样不知尊卑的野蹄子,是该好生教训一番。小荷,上去给我掌嘴!”
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起来,那名被唤作小荷的婢女正打算伸手,洛雪沉却突然上前:“慢着,公主,安晴是六爷准给妾身的丫鬟,要打也得先问过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