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歆月看了看满脸泪痕的年轻女人,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心中着实不忍,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想办法带走你!”
“好啊,老五,你竟然想勾结外人逃跑!”这时候一个嘴角长了一颗痣的女人,从堂屋里走到了后院,她眼里闪烁着冷光。
俞歆月心里一惊,这个女人她认得,好像也是头人的老婆,生了一对儿双胞胎男孩,那对男孩儿挺大了还光着屁股,穿着很长的大人的汗衫,这让她印象深刻。
“老四,求求你,别告诉给大姐,不然我就没有活路了!”年轻女人赶紧挪过去接连给她磕头。
“哼,你有没有活路关俺屁事!”那女人似乎对这年轻女人颇有怨言,语气十分生硬刻薄,看得俞歆月都有些恼火。
“你怎么这样啊,好歹你们都是被拐卖来的,互相帮助一下,日子也没有这么难过嘛!”俞歆月忍不住说道。
那女人听了俞歆月的话似乎有些触动,愣了一下,快步走向她说道:“你要救她的话,那就连俺一起救吧!别光说的一面子光生,却不干实事!”
年轻女人和俞歆月都松了口气,原来这女人是想跟着一起逃跑,只不过拉不下面子求人,才会以此要挟罢了!
“行,那就一起吧!”俞歆月点了点头,反正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多救一个也无妨,她打量了下这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菊花,是山东人!”王菊花转过身偷偷擦了擦眼泪,才转过来说道:“俺被拐卖到这里都五年多了,俺爹娘怕是望俺回去,眼睛都哭瞎了!”
“你也带着孩子逃吗?”俞歆月想起她那对儿双胞胎,忍不住有点头疼,带着这么多孩子逃跑,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不了,孩子是那男人的种,俺不要带他的种回家,看着这俩孩子,俺就会想起在这里的过的日子,闹心!”王菊花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哦!”俞歆月应了一声,都说母子连心,当母亲的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孩子,看来也有例外,眼前这个母亲显然对头人恨之入骨,连带着自己的孩子都恨上了,心里不由得替那对双胞胎可怜。
……
打谷场上,遍地是端着碗蹲在地上吃饭的寨民,头人在打谷场的仓库里,专门摆了一桌酒宴招待简胤然和枭御琰,自从得知枭御琰是部队上的大官后,头人的态度更加恭敬!
酒过三巡,宾主相处融洽,那头人便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寨子里的神婆便走了上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
那向导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根绝她的卦象显示,此次纳妮妮救回来的那个受伤的男人,是她命中注定的丈夫,希望枭御琰能将他这位手下留在这里,做个上门女婿!
“枭军长,你看这可怎么办?”简胤然一副看好戏地表情,添了一把柴道:“头人和神婆在这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家告诉你命中注定的因缘,就是说这事已经不容更改了!”
枭御琰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本地酿造的辛辣玉米酒,淡淡地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看张嵩本人的意愿,他不乐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牛不吃草强按头吧!”
向导在简胤然的示意下,一字不漏地将枭御琰的话翻译了过来,听了这翻译的话,头人和神婆的脸色都不太好。
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敢忤逆他们的意思,在他们看来那小子能够娶到纳妮妮,已经是他祖坟烧高香了,哪里还容得他挑三拣四的不乐意!
头人气冲冲地招手让人找来了纳妮妮,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纳妮妮一阵尖叫地和她爸吵闹了起来。
枭御琰二人即便是听不懂他们的本地话,但也猜测到头人觉得这事伤面子,责备纳妮妮不该想嫁给一个外乡人!
父女俩闹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爱女心切的头人退让了,他不得不恳求枭御琰派人将张嵩给抬了过来。
张嵩忐忑地被抬了上来,他偷眼看了下枭御琰,心里暗自着急,这趟行程他们并没有找到真正的黄金矿,回去自己可不好向上头交代。
他实际上是总统直系的飞鹰组织成员,之所以卧底在枭御琰的警卫连,除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外,还担负着窃取黄金矿确切位置的任务。
“张嵩,纳妮妮想招你做上门女婿,你愿意吗?”王副官不得不出言询问道。
张嵩闻言愣了愣,谁他妈愿意留在这个穷乡僻壤哄一个蛮女,他立刻翻脸怒骂道:“愿意个屁,爱谁谁去,反正我不会去,我在老家已经有女朋友了,绝对不会娶这个蛮女!”
“这个……怎么翻译?”向导迟疑地看向简胤然和枭御琰,毕竟这话翻译过去,那边头人肯定会气得跳脚。
“你告诉他,就说张嵩在老家已经有媳妇了,不能留在这里做上门女婿!”枭御琰喝了口酒,对向导不慌不忙地吩咐道。
向导点了点头,有点紧张地把这话翻译过去。
那边头人听了,果然面色一下子黑沉,冷哼一声冲着纳妮妮吼了几句,抬腿就往外走了。
纳妮妮转头瞪了张嵩一眼,一跺脚紧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头人又黑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是眉开眼笑的纳妮妮,看起来似乎纳妮妮已经说动他老爹了!
简胤然饶有兴致的看向枭御琰,心里存着看热闹的心思,眼前这局面可不好对付,不知道一向爱兵如子的枭御琰,会怎样处理这个事情?
“咔嚓、咔嚓!”
突然,头人一挥手,外面涌进来了好几个手拿自制火药枪和弓箭的幺佬寨男人,只听头人叽里咕噜地冲着枭御琰他们说了几句。
“他什么意思?”简胤然看到这个架势,不由得慌了神,忙将手伸进了兜里摸到了枪,却因为敌众我寡,没有敢动手。
枭御琰却依旧不慌不忙地低头喝酒,对周围剑拔弩张的局面,连一个眼角都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