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琰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比你更在乎这个孩子,如何对它才好,我自己当然有轻重。”凌兮月这般说着,龇出一排雪白贝齿,笑眯眯道,“我做事一向稳妥,你还不放心我吗?”
北辰琰看着小妻子笑得傻乎乎,仿佛不太聪明的样子,对这句话保持沉默,没有应声。
沉默了好半晌时间,北辰琰才点头,“也罢……”
月儿若不高兴,再气出个什么问题来,到时才越发头大,她本就是个上天入地,墙壁上都是脚印,呆不住的性子,让她整日坐在房里绣花,喂鱼这些,可得得闷坏。
两个字还未落音,北辰琰又补充道:“我不看着你也行,不过不许动武,不许上房,不许上树,不许……”
“行行行。”凌兮月赶紧打住,答应下来。
再说就要不许上天了!
秋兰在旁憋笑,这和不看着似乎也没太大区别,不过好歹还是争取到了一定那啥来着……哦哦,人权,人权,小姐说了,这啥玩意儿人人都有。
北辰琰盯着那笑得跟花儿似的小女人。
问题是,她若真上房揭了瓦,这样的时候,他是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欺负’她就更别说了,他就这事还询问过太医,被那老头儿红着脸严令禁止。
这小家伙现在是真能有恃无恐,她非要横着来,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
所以,就安抚为主,‘恐吓’为辅吧,总归是吓不住。
凌兮月笑眯眯地深处两根手指,继续道:“第二,不准灌我那些五颜六色,一喝下去还咕噜冒泡的东西。”她强调,“特别是那个沾着毛的口水,我再也不想看见它。”
北辰琰嘴角轻抽,男人那美绝的面庞,才是要五颜六色的变。
旁边的两名宫婢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赶紧憋住。
皇后娘娘说的不会是燕窝吧?
“不行。”这一条,北辰琰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嗓音沉沉道:“太医说了,你平日就是饱一餐的饿一餐,不好好用膳,也不仔细调养身子,才得出的气血亏损之症。”
凌兮月心上嘀咕:左一句太医说了,右一句太医说了,就没见他这么听过谁的话。
那老头儿闭着眼睛瞎说呢,他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吗?
“琰,你想啊,这凡事讲究一个水到渠成,我进补,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身子舒服,健康,我若吃不下,强行为之,人是不是就很难受?”凌兮月看着男人,“我人一难受,身子还怎么舒服?这不本末倒置,矛盾了吗。”
北辰琰对着小妻子那亮晶晶的眼眸,“你总有这么多的歪理。”
“这不是歪理,我们是在讲道理。”凌兮月乐笑,“我想吃的时候,自然就会吃了,你放心,不该吃的,我半点不会碰,该吃的我一样不会少。”
孕妇,最重要的就是心情舒畅!
男人微一叹,小心翼翼搂着小妻子的腰,眸光静静看着她,“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对于生孩子这事上,他半点没有经验,但他小时候也曾听说,母妃当年生他的时候,生了几天几夜,惨烈异常,好几次徘徊在鬼门关,差点就活不了了。
生下他之后,身体更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病痛缠身。
他和兮月有了孩子,他就要做父皇了,他当然高兴,但高兴之后,更多的是担心。
兮月现在就气血亏损,可不是一个好事,若是兮月因为生孩子,出了什么差错,或者身子如母妃一样,被拖垮了,他真的是想也不敢想,所以才会如此紧张,甚至于整日惴惴不安。
或许兮月会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但他就是宁愿小心过度,也不要怠慢万一。
“我知道。”凌兮月眸光微微一动,埋首贴着男人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劲,却微微有些错乱的心跳,轻轻一声,“琰,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女子眸光深深一片寂静,映着那一湖清水碧波,眸光深处荡漾出些许涟漪。
“知道就好。”北辰琰搂着她,下颚轻蹭着她柔软的发顶,轻笑了笑,心上一点点安定下来。
凌兮月趁势一声:“那你是答应了?”
听得怀中传出来的娇俏之声,北辰琰摇摇头,真是输给她了,低笑一声,“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