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的前脚刚走, 拾柒就转头对着黑暗处低喊了一声:“出来。”
一个曼妙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宋可妍。
自打来元州后, 她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紧抿着唇, 眉头高高蹙起,眼底的青黑异常明显, 似乎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拾柒的面色不太善, 咄咄紧逼道:“你在那做什么?特地来偷听我们说话?”
宋可妍的脸上有些窘迫, 后退了两步,眼神黯淡无光, 不答反问道:“他被治好了?而且你是他师姐?”
显然她对这两个结果还是很意外的, 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想到过。
拾柒蹙了蹙眉,沉声道:“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
随即她的眉头又皱了皱,紧盯着宋可妍略微紧张的脸, 思索半刻,疑惑道:“你也喜欢空儿?不对, 你喜欢的不是……”
“不是!”宋可妍的反应特别大, 察觉到自己失礼, 她低着头又辩驳道:“我不过就是问问,刚刚也只是路过,才会碰巧听到你们说的话,你不要多想。”
“嗯。”拾柒的心里不知道为何舒坦了一些,想到林空刚刚走时说的话, 她又仔细叮嘱道:“宋小姐,我现在有点要事要办,还请帮忙你照顾好江沅。”
“那你要快点回来,我的功夫不如你。”宋可妍实诚道,如果有人来找麻烦,她不一定能对付。
她说完转身走向江沅的房间。
“我就在附近看看,不会走远的。”拾柒说完跃到周围的墙上仔细摸索起来,她们的生活似乎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发觉,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宋可妍慢慢走近屋内,看着江沅虚弱地躺在床上,那张脸苍白得过分,而唇角不知何时又冒出了暗红色的血液。
她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擦一擦,又怕江沅不高兴,失落地收回手,想起林空走之前说的话,羡慕道:“你运气真好。”
然后她就在边上坐着一动不动。
……
而这边林空离江沅越远,眼睛就酸胀得越厉害,其实她心底还是害怕自己不能回去的,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会,心里就像是缺了一块,她想好好地陪在江沅身边,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沅受苦。
信纸上说的黑水河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它就只是一条小河流,因为常年被用来浇灌田地,田地很是肥沃,故而得名。
林空一路摸黑来到指定的地方时,才发现那里只有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男子,河边周围栽种着茂密的垂杨柳,若不是那人长剑的光芒太晃眼,她几乎难以发觉。
林空握紧着剑,警惕地挪着步子靠近,还未走近那人三丈之内,就听到了铮铮的剑鸣声。
她神色自若地走近,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小心翼翼道:“解药呢?”
那黑衣男子轻笑一声,似乎是对林空这过分小心的模样不屑,他一个瞬移就来到了林空面前,手指轻弹着手中的剑锋,道:“确定你不会跑了之后,我就给她送过去。”
林空现下心急如焚,只想着快些救治江沅,哪里有时间陪这人废话,只能努力压制住胸腔里的怒气,道:“那你要怎么确定?”
黑衣男子的声音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清冷得没有一点感情,他道:“自然是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空拧了拧眉,剑尖指着地面,望着眼前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几个呼吸后,沉声道:“要去哪里?我跟你们走就是。”
她来之前就有此准备,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不知道此次一去,不知道是否会有来无回,还能不能见到江沅……
她收起手中的长剑,示意黑衣男人带路。
黑衣男人却是抚着剑身,倏地挡在她的前面,摇头道:“急什么?”
“你在耍我?”林空握着剑柄的手捏得现出手背上的骨头,如果这黑衣男人再如此耽搁,她真的保不齐会做什么事,只是一想到江沅如今的情况,那些怒气就被她生生压制在心头。
“生气了?”黑衣男人哈哈大笑了两声,不再是玩笑般握着剑,而且剑尖直指林空的鼻尖,道:“生气了正好,那我们就先在这里比试一场。”
林空看着离自己不到寸余的剑尖,知道面前的人是个高手,刚刚剑指过来的瞬间,一股强劲的剑气划伤了她的脸颊,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道:“如果我赢了会如何?”
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既然要比,自然就得有个输赢之分。
黑衣男子似乎很懂她的心思,满脸不屑道:“如果你赢了,你一到地方,我就把解药送给你娘子,不过如果输了的话,那就隔一天再送解药。”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比试。
“一言为定。”林空不明白黑衣男人为何非要与她比试,不过她如今心头正恨,这人又是她的仇人,她恨不得能把阻碍自己的人都杀了,直接运起内功,提着剑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