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接了过来，不明所以的问道：“研究这个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张廷煊笑道，“之前开会的时候我不是说，还没决定好接受融资还是接受收购吗，没想到雅岚国际那边比我还着急，昨天跟我对接的人传来消息，让我直接去跟他们面谈。”
    “面谈？”乔念很惊讶，毕竟两个公司离得还挺远的。
    “嗯，我想这样也好，面对面，大家可以更直观的交换意见，我准备带你一起去。”张廷煊说道。
    这下乔念更吃惊了。
    “张总，要不您考虑换一个人吧，我不想去。”乔念摇摇头，本能的拒绝。
    别的不说，雅岚国际的总部在b市，那个城市，她曾经下定决心，再也不想踏足了。
    “乔念，这是命令，除非你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张廷煊皱眉看着她说道，眼神略带严厉。
    乔念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一丝内疚。
    “张总，我不善言辞的……”她嗫嚅的说道。
    “你的表达能力没有问题。”张廷煊打断她。
    乔念一直是他比较喜欢的员工，除了她工作认真负责外，她的身上一直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可能是他身为男人的本能，对这样的女人一直有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
    “乔念，恕我直言，你什么都好，但是活得有些封闭，你不要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不仅是一个小员工，还是我们公司设计部的负责人，所以你认为我还能带谁去？”张廷煊看着她问道。
    这种时候，他更多的是怒其不争。
    乔念低垂着头，被他的一番话说得有些无地自容，心里又闷又堵。
    张廷煊说得对，她活得很封闭，因为害怕，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这几年甚至都没有出去旅游过一次。
    守着遥遥和外婆的日子的过得很安逸，可是她真的要一辈子都这样吗。
    “乔念，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否则我只能认为你失职。”张廷煊说着站起身，神色有些失望。
    “张总。”乔念也跟着站了起来，握紧了双拳，说道：“我去。”
    张廷煊脸上失望的神色刺激了她。
    她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他从没有对她露出这样的神色，她明白他的心意，也懂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她不配合工作，也就是失职，那也意味着她没有资格再当这个设计部的负责人。
    这是她不能放弃的，她的工作一直是外婆和遥遥的骄傲。
    “咳，去的话就赶紧把这份资料吃透，我们三天后出发。”张廷煊面对她的转变，终于露出了笑意。
    别怪他毒舌，有的人就是需要别人来叫醒的。
    ……
    因为三天后要去b市出差，乔念下班后去了一趟蓝调咖啡馆。
    这个点，店里客人不多，所以店长也很清闲。
    “你真的要去b市了？”夏冰撑着下巴看着对面慢慢喝咖啡的乔念，问道。
    “嗯，三天后出发。”乔念点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她们两还真是同病相怜，都差不多四年多没有回过b市了。
    “你这么问的话，那太多了，就怕你带不回来啊。”夏冰笑道，“b大西门的鸭舌，南门的糖葫芦，老门东的糖炒栗子……”
    夏冰掰着手指算着，过去了这么久，还如数家珍。
    乔念笑着看着她，她说的每一样，似乎都能勾起很多回忆，大学生活的酸甜苦辣历历在目，谁知道一毕业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尽力都给你带回来。”乔念保证道。
    “念念你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哪能都带回来，随便带两样就行了。”夏冰笑道。
    如果她有时间都想跟她一起去了，曾经很爱很熟悉的城市，现在也想回去故地重游一次。
    “那到时候看情况吧。”乔念说道，又小酌了一口咖啡。
    跟夏冰聊聊天，说说有关b市的事情，她现在感觉好多了。
    虽然今天答应了张总的要求，可是心里一直是排斥的。
    是的，她对那个城市又爱又恨，她最后停留在那里的回忆是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甚至不堪回首。
    那里还有她想见又不敢见的人，这种感受又有谁能明白。
    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逃避了，又或者根本就不需要逃避什么，这么久了，还会有谁在乎吗。
    离开蓝调咖啡馆的时候，夏冰给乔念带了一个草莓奶昔，然后又把她送到门外。
    “念念，放宽心，一切都过去了。”送她上车的时候，夏冰看着她笑道。
    如果要说一个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乔念的人，那大概就是夏冰吧。
    陪她经历过甜蜜和痛苦，陪她愈合伤口，看着她一天天大肚子生下遥遥……
    “嗯，我知道。”乔念眼眶发热，看着夏冰微笑点头道。
    一切都过去了。
    黑色的沃尔沃汇入车流，消失在远方。
    夏冰站在门口，吐出一口气。
    她知道乔念今天晚上为什么来找她，虽然她没说，也表现的故作轻松，可是她没什么神采又忧虑的眼神出卖了她。
    其实她大可不必担心，b市那么大，有数百万的人口，他们相遇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如果真的遇见了，那只能说明他们还真是孽缘啊。
    ……
    三天后，乔念在机场与张廷煊汇合，然后一同坐飞机前往b市。
    到了b市下飞机的时候，雅岚国际的对接人亲自过来接机，张廷煊和他一路相谈甚欢，乔念的话比较少。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君悦国际酒店，雅岚国际这边事先预定了两间贵宾套房，一切待遇都能看出他们的重视。
    因为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对接人安顿好他们之后就先回去复命了，正式的洽谈时间约定在明天晚上五点半。
    等对接人走后，张廷煊过来敲乔念的房门，他们住的房间面对面。
    “今天累了吧，晚饭是想出去吃还是直接叫餐？”张廷煊看着门内的乔念问道。
    “直接叫餐吧，太久没有做过飞机，感觉有些累，不想出去走动了。”乔念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