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瑶得到了提示,她立刻看向新玥公主,新玥公主的眼神十分好辨认,其中浓烈的情意让卓清瑶想忽视都不行。
而她看向的……正是褚冥砚!
“也算是比较有眼光的,可惜她没什么把握了。”卓清瑶遗憾的撇了撇嘴,收回自己的眼神,她也是傻,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还要顾云歌提醒才看得见。
“怎么说?”顾云歌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心,褚冥砚现在年龄不小,身边每个正妃并不说,就连侍奉的妾氏都没有,旁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满堂了。
而新玥公主正好心悦于他,若是稍加利用,说不准就是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顾云歌下意识的就用南宫晟的想法去代入了褚冥砚,她发现之后,自己都愣了愣。
若是南宫晟这么做,肯定是有可能的,可若是褚冥砚,应该不会这么做。
顾云歌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始终是这么认为的。
“摄政王府哪里是那么好进的?就连皇上都不能决定摄政王殿下的婚事,若能够决定的话,他肯定就直接为摄政王和新玥郡主二人赐婚了。”卓清瑶在这件事情上倒是看得通透,她撇撇嘴,感慨道,“可惜啊,新玥郡主也是个不容忽视的美人,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卓清瑶这句话可以说是大不敬了,顾云歌皱了皱眉头,严肃的看着卓清瑶摇了摇头。
虽说褚冥砚和卓清风关系好,但到底也是上下属的关系,卓清瑶还是谨慎些为好。
“看我干什么嘛!这是大实话!”卓清瑶虽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妥,但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道,“我听说啊,皇帝陛下曾经赏了一个舞女给摄政王殿下,那舞女可是极尽妖娆,让人看了都觉得血脉喷张,没有人能把持的住的!”
卓清瑶这话可以说是十分的大胆了,她满脸促狭,明显对这件事情是鄙夷之意。
顾云歌被逗得认不出笑出来,她轻轻抿着唇,退了卓清瑶一把,嗔怪道:“说什么呢?”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呢!”卓清瑶挤了挤眼睛,笑容带了些贼兮兮的,“摄政王竟然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美人,那舞女也是可怜,在摄政王府关着,得不到宠爱又被皇帝嫌弃……”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眼瞧着话题越转越远,顾云歌连忙出声打断了卓清瑶。
“现在啊,爱八卦的女人多着呢,我随便听一听就听到了这么多。”卓清瑶向后一靠,她不再凑在顾云歌耳边,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耷拉着脑袋说道。
其实她还听到了更多的事情,不过她觉得那些都是胡编乱造,还是不提为好。
顾云歌正好奇着卓清瑶怎么突然就老实了起来,她抬起眼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卓清风远远投过来的眼神。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也就现在,卓清瑶能安分一会儿了。
高座之上,嘉绪帝和南宫晟言笑晏晏,礼仪官还未正式敲响宴会开始的钟声,众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但始终没有像方才那样的喧闹,只是都在小心翼翼的窃窃私语。
纵然是在这种场合,褚冥砚也不肯摘下自己的面具,他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丝毫没有一点端正的作响,纵然看起来慵懒,但那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不敢忽视。
而他身边,新玥公主的眼神也不停的向褚冥砚身上看过去,那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不少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心软。
可褚冥砚对这热烈的眼神偏像是毫无察觉一般,隔着面具,他一动不动的坐着,整个人仿佛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褚哥哥,天气也越来越热了,何不把面具摘下来,这样也方便饮酒呢。”新玥公主最后还是按捺不住,率先挑起了话题,她双颊之上飞起两朵红晕,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褚冥砚。
然而褚冥砚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座石头一般,并听不到新玥公主的呼声。
“褚哥哥?”新玥公主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更何况褚冥砚武功高强,怎么可能听不到她的喊声?
“喊的是本王?”
或许是新玥公主的针对性太强,褚冥砚如梦初醒一般,淡然又醇厚的声音隔着面具传出来,略微有些沉闷。
“褚哥哥莫不是不记得玥儿了吧?”新玥公主面上浮现出一丝忐忑不安来,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向褚冥砚。
她和褚冥砚的交集其实并不多,褚冥砚平日鲜少进宫,倒是经常去长公主府上看望长公主,上次长公主举办那场宴会的时候,她正巧不在京中,回京之后还懊悔许久。
这次好不容易又有个机会能和褚冥砚近距离接触了,她本来就打算好好表现,却没想到,褚冥砚竟然并不记得她。
“新玥?”褚冥砚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动,他那骇人的面具向着新玥公主的方向动了动,又很快转了过来,充分表明了他对新玥公主并不感兴趣。
“褚哥哥记起我来了?”新玥公主满脸喜色,她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同褚冥砚没说过几句话,但至少在褚冥砚心中也是特别的。
毕竟……褚冥砚身边的女眷,也只有她没有被赶走了。
而面具之下的褚冥砚这时候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新玥公主并不是因为和她的交集,只是因为她的身份。
这个时候,他才隐约记起来,每次去长公主府上的时候,似乎总有一个女子躲在长公主身后偷偷的打量他,他对那种打量的目光十分不喜欢,后来便都特意挑了那女子不在的时候去。
那时候他没在意,现在想想,那女子莫不是就是新玥公主?
“我就知道褚哥哥不会忘记我的。”新玥公主娇羞的底下头,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褚冥砚的印象之中,只是一个经常躲在长公主身后的小姑娘而已。
至于她是谁,褚冥砚当真是刚刚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