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溪看到事情演变成这样,几欲吐血,感情顾云歌一直都是在逗弄她呢?不管她说些什么,顾云歌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
顾云歌这次本来就只打算挑三个丫鬟,现在挑了两个,却也找不出别的好的,她就挥了挥手,对着那牙婆子说道:“就这两个丫鬟,你带着她们去前厅找我父亲吧。”
那牙婆子有些诧异,她四下看了看,见顾云歌院子并不小,不由得小声问道:“小姐不再继续挑一挑?”
顾云歌果断的摇了摇头,她看了顾云溪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贼眉鼠眼者我不要,有特殊背景的,我更是不会要。”
留下来的十个人里面,有大约六个还是宋月璃的人,剩下的几个都不合顾云歌的心意,便也作罢。
那牙婆子听见顾云歌这么说,一下子就惊出一身冷汗来,她不再多说,带着一众丫鬟们便匆匆忙忙的向前厅走去。
宋月璃安插丫鬟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若是顾云歌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了,她这一辈子的名声可都完了,日后谁还敢去她这里买丫鬟?要是一不小心买到仇敌的人手,可不就完了?
顾云溪却没有那牙婆子想得多,她听见顾云歌这番若有所指的话,只觉得怒气一下就冲到了脑子里。
但宋月璃将这件事情交代给她的时候是叮嘱过的,她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只是咬着牙对着顾云歌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也怕顾望之像上次那样突然之间就出现,本想直呼顾云歌的名字,最后还是作罢了。
“妹妹说什么?”顾云歌眉头微微皱起,她不知所以的看了顾云溪一眼,便吩咐惊蛰将刚搬出来的椅子也搬进去,自己也准备走进去。
顾云溪哪里能让顾云歌这么轻易的离开,她伸出手,一把拉住顾云歌的修吧,冷声问道:“你先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再离开。”
顾云歌轻轻抚开顾云溪的手指,她微微抬了抬下巴,神色微冷,声音平淡不带任何波动:“我不过是挑两个趁手的丫鬟而已,能有什么意思?妹妹刚才也说了,我眼光不好,挑的丫鬟也一个比一个差,妹妹还想要知道什么呢?”
“你!”顾云溪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紧紧皱着眉头,恼羞成怒的喊道:“你方才明明说……”
然而话未说完,门口却忽然闯进来一个面生的小丫鬟,顾云歌眉头皱起,还没说话,就听见那小丫鬟喘着粗气连声说道:“二位小姐都在此,老爷吩咐奴婢将这请帖交给二位小姐。”
原来是顾望之身边的丫鬟,平时顾望之身边倒是挺少带丫鬟的,顾云歌觉得面生倒也挺正常。
“请帖?”这句话成功吸引了顾云溪的注意力,她不再攥着顾云歌的手臂,反而伸手接过请帖,连声问道:“这是谁送过来的?”
那小丫鬟明显也只是个传话的,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她摇摇头,将请帖递到二人手中之后,转身便离开了顾云歌的院子里。
请帖做得倒是十分精致,厚实的封皮,上面有鎏金的请帖二字,顾云歌和顾云溪各有一份,顾云溪暂时也顾不上去理会顾云歌,她喜不自胜的打开请帖,便看见了其中的内容。
顾云歌也打开请帖扫了一眼,心中大致明白了一些。
在上一世的时候,应该也有这样的请帖,只是她并没有收到。
那时候的她在京中以跋扈出名,在外声名狼藉,贵女们大多都不喜欢她,长公主也是这样,故而在办了这受人追捧的女子学堂时,并没有发请帖给她。
而那时候名动京城的顾云溪,自然是收到请帖的,不仅如此,在日后的女子学堂之中,她还会大放异彩。
顾云歌倒是并不在意这个,京中才女的名头,若是顾云溪要的话就让顾云溪拿去好了。
顾云溪捧着请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喜滋滋的将请帖交给身边的丫鬟,叮嘱道:“将这请帖好好保管着,万万不能弄丢了去。”
说完,她忽然又瞥见顾云歌手中的轻体,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她瞪着眼睛,一把将顾云歌手中的请帖抢了过来,不敢置信的说道:“长公主怎么会发请帖给你?!”
她打开顾云歌的请帖,只见上面的称谓是侯府嫡长女顾氏云歌,而她的那份,却是侯府庶次女顾氏云溪。
顾云溪面容间的扭曲更加明显,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攥住顾云歌的请帖,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将顾云歌的请帖给撕毁一般。
惊蛰连忙将顾云歌的请帖救了下来,妥善放好,这可是长公主送过来的东西,毁坏了的话,若是长公主追究下来,受害的还是顾云歌。
“你凭什么也有?!”顾云溪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她瞪着眼睛,手指直直的指向顾云歌的鼻尖,惊声叫道。
顾云歌唇角忽然轻轻扬了起来,她轻轻瞥了顾云溪一眼,旋即收回眼神,冷声说道:“妹妹这话可就说笑了,这请帖上可不是说的一清二楚吗?”
凭什么?就凭她是侯府的嫡长女,这个身份也能将顾云溪压得抬不起头来。
更何况,现在的长公主应该是并不想看见顾云溪的,她素来与人和善,不会做出这种有明显差别的事情,会在这种称谓上大做文章,就已经表明了长公主对顾云溪十分不满了。
然而顾云溪居然还没有看透,不去想该怎么挽回自己的形象,反而去想顾云歌为什么能得到这请帖。
顾云溪一张脸涨得通红,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深吸一口气,半响没说出一个字。
在这个时候,方才顾云歌挑出来的两个丫鬟也都回来了,那牙婆子得了钱,将卖身契交给了顾望之之后便离开了。
那两个丫鬟并肩而行,走到顾云歌面前,盈盈给顾云歌行了一礼,说道:“奴婢见过大小姐。”
顾云歌轻轻瞥了顾云溪一眼,扬了扬手,说道:“在我的院子里不必拘泥。”
话罢,她又看向顾云溪,唇角的弧度不变,声音却越发的冷了:“天色不早了,妹妹若是还要待在这里的话就请自便吧,我可要回去休息休息了。”
顾云溪咬着牙,她冷哼一声,最后只能一跺脚,转身离开了顾云歌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