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也格外嗜睡,有时候还在和褚冥砚聊着天呢,下一秒就昏昏欲睡,趴在桌上睡着了。
应当也是天气暖和了人就会格外的犯懒,顾云歌也没当回事。
而近日里来接连的几场胜仗让人心神都振奋起来,整个军营之中都洋溢着快活的感觉,傅容景带兵接连在褚冥砚手上吃了几个亏,便也安分了下来,不再鲁莽。
当初傅容景也是打了大齐一个措手不及,而褚冥砚来了之后,也是打了傅容景一个措手不及,所以现在,两军交战各有胜负,便各自修整,只是所有人心里都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持续很久,迟早有一场恶战在等待着,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罢了。
褚冥砚这顿时间也越发的忙碌,顾云歌本也没打算掺和战场上的事情,便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后勤兵。
经过上次对战局的分析,大多数人对顾云歌也已经信服了,也就只有郭忠琦每次见到顾云歌的时候都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副恨不得立刻将顾云歌赶出去的模样。
顾云歌也不管郭忠琦,左右郭忠琦没有特别影响到她。军营扎寨的地方旁边也有居民区,不少人会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给士兵们改善伙食,顾云歌同那里的居民关系也都不错。
日子就这般不咸不淡的过着,顾云歌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满脸的慵懒。
虽说正值晌午,但顾云歌却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这天褚冥砚又出门了,顾云歌不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只是在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说似乎是今日里要晚些才能回来。
顾云歌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她从主营帐中走出来,抬眼朝着灿烂的阳光看了一眼,便中气十足的到了训练场边看着士兵训练。
这是她每日里的消遣了,看着士兵们努力的训练,她心中便会没由来升起一种感动来。
顾云歌一边看着,一边却又觉得有些困倦了,这初春的阳光烘得人暖洋洋的格外舒适,她打了个哈欠,转身便准备回去营帐,敛秋立刻跟在顾云歌身后,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马场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顾云歌本来昏昏欲睡,因着这声音却瞬间便精神了起来。
她抬起眼睑,转过脸看向那马场,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敛秋立刻拉过一个士兵来,连声询问着,那士兵身上满是尘土,看起来有些狼狈,顾云歌平时在军营之中的名声不错,忽然之间被顾云歌拉住,便剪短的将现在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夫人,您还是不要过去那边了吧,马场里有匹马突然发疯,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踢伤了可多人,现在大家正想办法解决呢。”
那士兵说完之后,便又朝着马场的方向跑过去,顾云歌眉头却不由得皱了皱,马匹发疯?且不说这些马匹是最为骁勇善战的马匹,也是上好的汗血宝马,更是万里挑一挑出来的,怎么会突然的发疯?
顾云歌见那边喧闹声还没有结束,她心下定了定,附在敛秋耳边吩咐了两句,便还是义无反顾的朝着马场的方向走过去。
敛秋面上露出担忧不已的神情来,但还是拗不过顾云歌,只能步履匆忙的朝着反方向走过去。
走近了之后,顾云歌却发现郭忠琦也在那里,也是,今日里留守在这里的便是郭忠琦,这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郭忠琦身为副将军,自然是要以身作则,过来瞧上两眼的。
“快将它抓住啊!”郭忠琦声嘶力竭的吼着,他站在离那批马不远的方向紧紧盯着,似乎是在找准时间上马驯服一般。
但是这般大范围的追捕,还是成效甚微,这匹马筒体黑色,鬓毛发亮,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汗血宝马,难得一见,众人也不敢伤了它,便只能这般僵持着。
郭忠琦还没找到机会翻身上马,便看见顾云歌站在人群中朝着这边看过来,他眉头一皱,冷哼一声,竟就直直的朝着这边吼道:“有些人身子娇贵,可千万不能伤着才是!来人,将夫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他看似是为顾云歌着想,话语之中却满满都是对顾云歌的讥讽之意,顾云歌心底有些不虞,她没有说话,反而是转头细细看着那马匹的情况。
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顾云歌也知道了这匹马名为雷电,平日里性情最为温顺,但是脚程很快,今日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就发了狂,让众人完全没有防备。
郭忠琦派了十几个士兵过去,竟也没能压制住雷电,反而其中有几个士兵还被雷电踹了两脚,光荣负伤。
顾云歌正端详着的时候,郭忠琦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身子虽然壮硕,但是身手还算得上是十分的灵活。
他飞快的避开了雷电挥舞过来的蹄子,绕到雷电身后,脚在地上一蹬,便坐在了雷电的背上,手刚拉到缰绳,雷电便猛地一撩蹄子,向后一扬,便将郭忠琦整个都甩了下去。
郭忠琦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捂着胸口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一旁的人立刻将郭忠琦扶了起来。
郭忠琦在这军营之中算得上是武艺最为高强的了,若连他都驯服不了这匹烈马,还有谁能行呢?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声音却格外的响亮:“我来试试。”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便看见在人群之中的顾云歌向前踏一步,手中拿着的似乎是熏香,她眉目祥和,却又看起来十分的自信。
郭忠琦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的难堪,他立刻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不敢劳烦夫人,夫人身子娇贵,这匹烈马连我都无法驯服,夫人还是歇着去吧。”
顾云歌冷冷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轻轻挑了挑眉,冷哼道:“你不行,就代表我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