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
晏秋眼神愈发幽怨起来,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窗外。
沈青:“……看来你今日心情不佳, 我改日再来。”说着,转身走了。
晏秋动都没动一下,宛若变成了一尊石头, 幽幽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片刻后,沈青又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红缎。
被红缎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沈青面无表情地进屋,走到晏秋身边, 道:“给我看看你的手。”
晏秋头都没回,伸出一只手。
沈青安静地拆开那一层薄纱,细细看了眼,然后自怀中取出银针与瓷瓶,“我要取血了。”
那只手唰的一下就缩了回去。
沈青默默抬头,丝毫不觉得意外。
每次都要经过这么一遭,最后晏秋还是会乖乖伸出手。
晏秋目光控诉地看着他:“……”伤口还没好就要来扎他,有没有人性了!
沈青好像没看懂他的眼神,说道:“这个月已经迟了几天,先生若是急了,可能直接下山来寻。”
晏秋默默看着他:来就来呗,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沈青接着道:“温悠然在河阳,先生若是过来了,可能会与他斗法。”
晏秋还是看着他,一脸无所畏惧。
“你是唯一一个中了‘七日’还活到现在的人。”
晏秋:“……”好像懂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晏秋默默伸出了手,可怜兮兮地看向一旁的红缎。
红缎:“我去给你拿烤鸡。”
晏秋:“……”
不能说话没人权!这种时候他吃什么烤鸡!
然后指尖一痛,晏秋眉心皱成一团,无声喊疼。好在沈青速度快,迅速挤出几滴血之后,顺手就把方才拆下的纱布扯成条,绑住晏秋那根手指。
晏秋看一眼那一坨白色的,再看看沈青,眼神里满是嫌弃。
沈青神色不变:“那我先走了。”
晏秋扬起下巴,一脸‘你快走’的表情。
沈青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红缎回来,见晏秋也不望着窗外装怨妇了,拆了另一只手的纱布,握着手指吹气。
红缎神色一松,道:“厨房说今日做的偏甜了些,小秋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去同他们说一声。”
晏秋闻言,摇了摇头,默默蹭到桌边坐下,自己执筷吃了一块,嚼吧嚼吧,点点头继续吃。
见他没露出什么厌恶的神色,红缎放下手中的托盘,在一旁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看着,发现晏秋开始掉泪珠子。
红缎:?!
晏秋:死就死吧,可是一句遗言都没留下,硬生生做了十年的哑巴,太憋屈了!
恰好这时候鬼翡出现,径直进屋,正好看见晏秋一滴眼泪落进碗里,脚步就停在了那里。
鬼翡看向红缎,目光如刀,十分冷冽:“出什么事了。”
红缎瞬间起身,猛地跪下,“见过教主!”
晏秋刚抬头想去看鬼翡呢,被红缎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呛到了。
鬼翡:“……你先起来。”
明护法默默地偏过头,不是都提前说了今天上午回来,红缎怎么一副受惊吓的样子。
背上有只手轻轻拍了拍,晏秋缓了会儿,吐出嘴里的东西,擦擦嘴,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鬼翡依旧是昨天那身衣服,发型一丝不乱,只是发冠左边却少了一颗珠子。因为那发冠做的十分精致,晏秋昨天多看了几眼,此时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察觉他的视线,鬼翡伸手取下面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来,坐在一旁,“怎么哭了?”
晏秋伸手指指自己的嘴。
鬼翡狐疑。
房内沉默了许久,鬼翡似才想起来晏秋不能说话一般,伸手替他解了穴。
鬼翡:“……”
晏秋:“教主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梦见你再也不管我了!”
鬼翡:“不会。”
晏秋继续道:“然后一直没人给我解穴,我就一直不能说话,一直到死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鬼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