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聪明人藏的严严实实。
还有教主方才说的话……
若不是他亲耳听见,完全不敢相信。
明护法一边跨出院门,一边在心里推算着时间,又有了新的疑惑:如果教主早就与晏秋见过,那李言秋……教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晏秋了?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要让他查晏秋近十年的动静?
又想到最近办事受到的阻力,现在想起来,阻挠的那方似乎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就是不想让他查清楚。
为了这个,还跑去教主的产业添乱,让他这几天忙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
明护法:突然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
明护法到小院跟鬼翡汇报教务,回来时神色却非常的微妙,红缎想装没看到都难。
红缎:“出什么事了?”
看着毫无所知的红缎,再想想蓝馨,明护法神色愈加的微妙起来,问道:“红缎,你觉得教主会说出他不想活这种话吗?”
红缎看着他,毫不犹豫:“如果教主是这么说的话。”
明护法有些惊讶:“你不觉得……难以置信吗?”
红缎:“难不成你觉得教主看上去很想长寿?”
想长寿的人,会年年都避开那碗长寿面,会每次动手都毫不顾及是否会受伤吗?鬼翡之所以会留下凶名,除了他年纪轻轻就报了灭门之仇,杀尽对方全家之外,更多的还不是之后每次与人对战都如同嗜血阎王一般?
想到鬼翡出手时的情况,明护法突然打了激灵,摸摸后脖子,“我以为那是教主练的功不同寻常……”
红缎静静看着他,没有丝毫鄙夷,十分淡定:“教主所习功法乃老教主改良之作,不仅不弑杀,还有静心的功效。”
意外得知真相的明护法:“……哦。”难怪教主功力越深厚越不爱说话,都是老教主搞得事。
红缎:“所以呢,教主终于忍不住说他不想活了?”
明护法:“你觉得教主会跟我说这种话吗?”
红缎:“不太可能。”
“……”
“你不说算了。”红缎转身,摸了摸腰间的红缎,“你不做事我还要,早点做完早点回去给教主庆生。”
明护法脸一黑,瞅见那边有人好奇地看着这边,脸色瞬间冷峻起来,小声说道:“我觉得教主的意思,好像是说他是为晏秋活的。”
红缎一时没有反应。
明护法冷着一张脸,走到她旁边,小声道:“你不会这个也看出来了吧?”
红缎摇头:“不,我不知道。”
明护法感觉方才与红缎的一番话,刷新了他对这个寡言侍女的认知,这时候忍不住就想从她那多套点东西出来:“那,你觉得……”
红缎转头看向他,打断明护法接下来的话,“明护法,你今日的话似乎尤其的多。”就差没直接说他聒噪了。
明护法:“……”
红缎:“明护法是与公子呆的时间多了吗?”
明护法:“……我没那闲工夫。”
红缎道:“教主如何是教主事,做属下的,听他命令就好了。”
明护法木木的点头:“嗯,对。”
红缎:“明护法如果不忙,城南那边的店似乎货物出了问题,不如你去看看?”
明护法一脸冷峻:“不,还是交给柳舵主吧。教主吩咐我去飞燕宫那边一趟。”
红缎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我还以为明护法无事可做了。”
明护法:“你忙着,我去了。”
说罢,转身就走。
悄咪咪围观的群众:哇,明护法似乎每次只跟红缎姑娘说的特别多,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明护法:“阿嚏!”
红缎:“怎么都停下了,柳舵主一会就过来了,别还剩下一堆事没做。”
群众:红缎姑娘脸也特别冷,跟明护法真是配一脸。
外面的人都有自己的事做,晏秋却是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时倒也没过多久。
屋内只有他一人,晏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打个哈欠:“连衣服都不给我脱。”又得换一身。
屋外的青沐闻声,敲了敲门,“小秋,你起来了吗?”
“起了。”晏秋发现自己鞋都没脱,看看被子,再看看自己的鞋子,心情复杂:“进来吧。”
青沐推门进来,一脸的欲言又止。
晏秋也不是真傻,知道她是听到自己与鬼翡说的话,主动揭开一层身份,他倒是更自在一些:“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说吧。”
这次却没有张口姐姐闭口姐姐,虽然晏秋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少一个称呼,总感觉疏离不少。
她想问的很多,然而此刻开口的第一句却是:“……我是不是还是叫你公子比较好?”
晏秋一愣,发现这位姑娘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一丝委屈,顿了顿,缓缓笑了:“如果是青沐姐姐的话,随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