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晏秋看着他,眼波流转,片刻后却是笑开来,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教主不想说便算了。”
君琰:“……”
“我们先去小楼吧。”
“好。”
待到了小楼,君琰未提及方才听到的事,晏秋也没有与他交谈此事的意思。
让人取了棋盘,二人相对而坐。执子落子,耳边听着潺潺水声,别有一番意境。
就好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般。
晏秋面上浅笑,自下棋后开始便未曾开过口,面容恬淡,于烛光下自有一种静谧美感。
君琰取一子落下,看向晏秋。
察觉他的视线,晏秋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时,眼中笑意更深。复而低头,执起一子,面上温柔,手下却毫不犹豫地封住了对方的退路。
君琰看着他落下的那一枚白子,久久未曾有所动作。
直到晏秋抬头,面露疑惑,看着他微微挑眉,君琰才道:“你在生气。”
晏秋闻言,手指微微一顿,随手将手中捏起的棋子丢入钵内,往后一倒,直接躺在凉席上。
他们是取了小几架在凉席上,几上放着棋盘,方便的很。
晏秋倒下后,抬手接着烛光看着自己的手指,目光迷离:“我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了。”
君琰看着残局,嗓音低沉悦耳,似有安抚之意,“本座也是才确定。”
意思是此前不吭声是在观察他?
晏秋挑眉,起身脱了鞋,复又躺下,侧身看着君琰,“教主对子秋如此关注,倒是让子秋心情好了许多。”
君琰:“为何生气。”
“教主不问问,为什么他们要与我说四皇子的事吗?”
“你若是想说,便说。”
晏秋换了个姿势,枕着手臂看着上方的人,“教主既然不问,我便不说了。”
君琰:“……”
晏秋见男人一时无语,笑了笑,“教主生的真好看。”
君琰低着头看他,闻言神色微动,说:“本座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
闻言,晏秋笑容更深,微微眯起了眼。
然而最后晏秋还是没有说他与四皇子的关系,让人进来收了棋盘棋子,拖着君琰便打算洗洗睡了。
恰在这时莲生等一行人回来,带着两个看起来颇为狼狈的男子,在门口请示。
晏秋刚洗漱完,刚换上干净的衣服,头发都尚未擦干,披散在脑后。闻言,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隔着门问了句:“是什么人?”
“他二人自称是流星阁的人,只是路过。”
“流星阁?”晏秋挑眉,冷哼一声,“既然是流星阁的人,那便请萧航一过来把人领走。不过,这二人若是跑了,到时候记得找萧航一赔钱。”
门外的莲生与四宝对视一眼,莲生不知此前有京城的消息传来,倒是能感觉到晏秋此刻心情不佳,不明所以。
四宝与他使了个眼色,莲生便低低应了。
晏秋:“去吧。”
“是。”
君琰走到他身后,撩起晏秋半干的发丝,自顾自地用棉布轻轻擦拭,口中问了一句:“不是说要与霍鱼玩玩?”
不知他怎么就想起这事,晏秋微微一顿,扭头看见对方手中自己的头发,面带笑容,“不急。他既然敢说流星阁,要么是我猜错了,要么便是他有所依仗,先看看再说。”
君琰动作不紧不慢,闻言,微微眯起眼,“随你。”
房内一时安静下来,君琰主动为他擦头发,晏秋便也没唤人进来服侍,安静地坐在凳子上,闭眸假寐。
过了片刻,晏秋开口道:“教主,我大概要去一趟京城。”
身后的男人动作未停,但也没有出声。
晏秋等了两秒,继续说道:“去做什么却是不能与教主说,教主可愿在江南等我?”
“为何是在江南。”
听见男人略有些清冷的音色,晏秋笑了笑,说:“也不是非得要在江南,教主若是愿意,在河阳,在昆北,又或者是在魔教中等我,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若教主在江南,我走水路,便能快些见到教主了。”
君琰沉默片刻,最终道:“好。”
晏秋笑了笑,便收起了笑容,睁开眼看着前方的床榻,眸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无端有些可怖。
他当然会生气了。
虽然表面上对四皇子表现平平,比之宁巧巧,对四皇子这个徒弟,晏秋的态度看上去似乎觉得他有些可有可无。
但这毕竟是他徒弟,晏秋认真的教导他、指引他,倾注了心血,也有感情在内。
上一次刺杀四皇子的事,晏秋会出现在四皇子周围并不是巧合,而是他想看看这位近来颇有些叛逆之向的徒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