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帝寿诞之后,廉王果然受到渊帝冷待,皇后也被禁足在寝宫中不得外出。
一时之间,廉王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滕王得势一家独大,而信王楚玄昭却仍旧与沈轻君在王府过着比武切磋,喝茶赏月的悠闲日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渊的朝堂并不会因为廉王的势微而平静。
数日后,诸人正在上早朝时,一声高喊打破了整个皇宫的平和。
“报——,影州六百里加急文书——”
加急文书一向不需要经由其他人之手,直接由传送文书的驿卒日夜赶路,一路呈交给当朝帝王。
“影州六百里加急文书——”
“崔贵,呈上来。”
“是。”
渊帝很快便接过文书,细细读完,才看向朝下众人,“影州官吏勾结,贪赃枉法,百姓意图推倒为官者,险些发生叛乱。为审查影州官吏,安抚百姓,朕欲派遣一人前往影州,不知诸位谁可担此重任?”
朝下诸臣听闻此事接交头接耳,议论不止,却没有一人肯站出来接下此任。
滕王略一思索,瞥了瞥旁边垂首而立的楚玄昭,内心有了一个毒计。楚玄昭,你不是会装吗,看你这次怎么装下去!
滕王上前一步,“父皇,此事,儿臣倒有一个好人选。”
“哦,是谁?”
“儿臣觉得,此事由三弟担任再合适不过了。三弟的生母便是影州人氏,三弟想必一定对影州有特殊的情感,况且,三弟贵为王爷,由他去影州,也能让影州百姓感受父皇的一片皇恩浩荡啊!”
俗话说,地府阎罗王,人间柘崖廊。楚玄昭,上次在江南没能杀了你,这次让你去影州,恐怕不用我动手,你也是九死一生!
滕王心中转的快,却不知楚玄昭此时内心也自有一番震惊,影州?!
影州,位于京城以北不过数百里,然而影州四周却被一片险峻的高崖环绕,被称为柘崖廊,每年死在柘崖廊的过路人不计其数。影州因此与外界成为半隔离状态,影州官吏更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土皇帝,朝廷多次派人巡视,都几乎再没回来。
这其中,有的是被杀死在柘崖廊,有的是被影州官吏一同拉下了水,后来朝廷消息闭塞,不知影州情况,也不再派人前去巡查了。
地府阎罗王,人间柘崖廊。这一句话也渐渐在百姓口中传了起来,一句话,足可以见影州之艰险。
楚玄昭不禁有些为难,没有直接接下此任,却又不敢直接回绝皇帝。
“三弟,你觉得,为兄说的可对?”
“这……”楚玄昭犹疑不定。
“父皇,三弟定然是因为之前江南一行担心自己的安危,儿臣有一提议,可以打消他的顾虑。”
“哦,那你说说看。”
“回父皇,上次三弟去往江南,走的急,带的也只是王府的亲卫,自然无法护三弟周全。此次去往影州,儿臣恳求父皇调三十京畿卫护送三弟,以保三弟安危。”
京畿护卫首领陆争早已被滕王收买,由京畿卫护送楚玄昭,非但不能保障他的生死,还有可能成为送他去死的断头刀。
京畿卫即便不会对他动手,但一旦楚玄昭遇险,袖手旁观却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