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有些苦。
“好。你什么时候搬,我让冯二和莫一他们帮你收拾东西。”
绛紫华袍衣袖中掩盖着手,攥起的拳头指节已经发白,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楚玄昭觉得自己似乎平静了些许。
“不用。本就没多少东西。”沈轻君盯着树上的那只蝉,目光看着它爬上树叶,又爬下树叶。
的确没多少东西,他来京城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包袱,其他惯用的东西都留在了玉园,还有一些被朱晴和碧鸳带到京城,但一直没来的及取来王府。
“嗯,我知道了。”
楚玄昭缓缓地弯下腰,将臂刀捡起,顺手抹了抹掐出血痕的手,“你看,我刀法的确不精,连刀都握不好。”
沈轻君的嗅觉何其敏锐,之前夜里曾被后院实行家法的血味儿从梦中激醒,此时自然闻到了楚玄昭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一丝血腥。
如果说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便是确定了。
只是,他给不起。
“多练练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
“那你还会陪我对招吗?”楚玄昭盯着他望向别处的双眼。
“会。我只是搬出去,距离不远,一切都还是一样。”
“嗯。谢谢你。”楚玄昭的笑终于自然了些。
“你说过,你我不必见外。”同样一句话,之前说着有多欣喜,如今听着就有多少怅惘。
“轻君,我们继续。”楚玄昭握了握手中的臂刀,一手架在身前。
沈轻君终于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楚玄昭,“继续?”
“嗯,来吧。”
“好。”
楚玄昭将手中臂刀挥舞而出,带着凛冽的劲气。
沈轻君迅速转手将洞箫收起,瞬间便从袖中落出一把同样的臂刀来。
两把臂刀格在一起,“你?!”
“我是辰隐阁阁主。”
楚玄昭瞬间了然。
没错,他是辰隐阁阁主,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设计的阁里惯用的武器一无所知?只是就像他以为的自己用惯了扇子,自己也以为他只用洞箫。
其实,沈轻君的袖里一直放有一把臂刀,只是他刀法同样不精,大多数时候根本用不到。
但实际论起来,臂刀比洞箫随身时间还要多。
因为在作为“墨渊公子”这个身份在外时,他也许不带洞箫,但袖里却一定有一把臂刀。
我是辰隐阁阁主。
他的解释总是令人意会,他上次说这句话时,是在鹿山寺追踪杀人的时候,为了解释为什么会有那么狠辣的杀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