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君微讶,“你说什么?”
“我说会。”
以前,我也许的确不会,但现在,我身边还有你,我背负的不是我自己,所以,我会。
而且,现在我也意识到了,有些时候,我的确不够狠心。这次,我身边没了莫一,下次,身边又会没了谁?
或者是,没了我自己。
楚玄青果决,楚玄青狠辣,楚玄青冷心冷情,我错了,我不该下意识地把这些都当做缺点。你说的没错,我恰恰缺少这些。
“轻君,前日的话,是我说的重了,对不起。”
与其说是对楚玄青的否定,不如说是对楚玄青的妒忌,他就听不得沈轻君那般地夸赞别人,尤其那个人还是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楚玄青。
沈轻君淡淡一笑,“我已经忘了。”
沈轻君当然不会像他说的,去帮楚玄青。
他希望楚玄昭能多少从楚玄青身上汲取一些果断和冷绝,却不是要他成为一个暴君。
楚玄青行事手段是不差,可是品性就无法与楚玄昭相较了,行事都只为自己的利益,甚至不顾大渊的安危,终究不会是个好皇帝。
楚玄昭被他的淡笑晃得有些恍神儿,往前探了探身子,“我想……”
沈轻君下意识地向后倾了倾身,“你想什么?”
“你别躲。”
“我没躲。”
“……”
你那叫没躲?
“轻君,昨晚我醉的有些沉了,你怎么把我背回来的?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要不,你再试一次,这次我醒着。”楚玄昭又一次朝前探了探。
沈轻君干脆站起身来,退了一步,“王爷见过屠夫吗?”
楚玄昭抬头,疑惑道,“见过,怎么了?”
沈轻君浅笑,“就像屠夫扛猪肉那样扛回来的。”
楚玄昭一愣,继而挑眉笑道,“轻君,你怎么能把自己说成屠夫呢?若有你这样气度容姿皆是不凡的屠夫,天下人尽都不肯吃素了。”
沈轻君一字一顿道,“我是屠夫。”
辰隐阁阁主,受人钱财,取人性命,还不算屠夫么。
楚玄昭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朝他走过来,“好吧,你是屠夫。一个屠夫杀猪无数,却独独对这头猪背而不杀,你说,是不是他对这头猪,跟对别的猪不一样,所以不忍心杀?”
沈轻君被他近到耳边的呼气激得一缩,有些不适地转开头,“猪就是猪,思维果然与人不一样。”
楚玄昭笑了一声,“猪也有思维吗?猪有的只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