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吻不停地在脑中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酗酒的习惯,就算偶尔喝醉了也没有酒后乱性的习惯,再说她的记性可是极好的,如若真的与什么男人一夜情了那也绝对不可能在事后忘得一干二净……
对!很对!非常对!
所以说肚子里的俩孩子一定是包子播的种,一定是他们二“人”你攻我受努力了好久才创造出来的生命,所以她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为什么明明才怀孕不超过两个月的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长得像七个月的!?正常的胎儿会这样怪异吗!?尝试能解释吗!?科学能解释吗!?她自己能解释吗!?
……雪吻长叹一声,最后她垂头丧气地被自己打败了。
维持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雪吻不知不觉中被兴高采烈踏着小跳步的包子牵回了基地,走在后花园里望着被包子拔得所剩无几的茉莉花发呆,然后,耳边突然炸起一阵似打雷般的暴怒声:“好你个蠢女人!……牵着我家半岛跑到哪里去了!?”
“……”雪吻抬头忧郁地瞅了他一眼,没接话,复的又低下头去发呆。
舒格毫不在意自己被无视了,上前就一把揪住雪吻的耳朵,嗷嗷地大叫着说:“哼!是不是又想逃跑了!?……逃到一半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本少爷的手掌心,所以灰着脸回来了!?”
雪吻被拧地痛了,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包子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伸手“砍”掉舒格的胳膊,有些生气地解释道:“我们没有逃,我们去医院了,雪吻不舒服。”
“……”舒格噎了一下,干咳了一声,斜眼看着雪吻,冷哼一声,说:“看起来挺魁梧的啊,有这么娇弱嘛,可别故意装模作样地偷懒啊……”
雪吻似有若无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着这人怎么人性。
舒格便不再计较这事,半晌后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脸色诡异地转为暗红色,十分别扭地举起一塑料袋递给雪吻和包子,细声说:“呐,早餐……只剩下这么点了,剩下的全被那群‘猪’抢跑了,谁叫你们回来那么晚的……”
雪吻狐疑地瞅他一眼,接过塑料袋瞅了瞅——里面装着两个糯米**,大概是舒格自己包的,卖相还不错,香味喷鼻,应该挺好吃的。
方才见舒格衣衫凌乱,头发也竖了起来在风中微微摇曳着,想来是跟几十只木乃伊拼死争斗才保住了这两只可怜的糯米**。
雪吻朝他感激地笑了笑,说:“谢谢啊。”
包子也学着舒格的模样陪上笑脸,说:“谢谢啊。”
舒格嘴角怪异地抽了抽,压抑着硬是没笑出来。
半晌雪吻见他实在忍不住转身背着他们,弯腰双手捂住嘴巴,肩膀一个劲地发抖,想来是在偷笑.
午饭后,包子被几只木乃伊拉去玩捉迷藏了。他还是那样坏,每次等别的木乃伊说藏好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先回自己房间躺着小睡一觉,等别的木乃伊纷纷感到奇怪,心想“怎么拉?还不来抓啊?”时好奇地探出脑袋,他才一脚踹开房门,出来抓人,很容易地就发现了几只来不及将脑袋缩回去的木乃伊,跑过去逮住了。
雪吻原想吃饱了就回房间睡一觉的,但舒格在餐桌上跟她说下午要出门给他当跟班,所以她趁着午睡的时间给全身抹了抹防晒霜,还换了套衣服,戴上防紫外线的大墨镜。
出门时,雪吻特地跟包子打了声招呼,他正忙着玩捉迷藏,“嗯嗯嗯”地应了几声算是听见了,回头又不忘叮嘱她路上小心、不要闯红灯。
雪吻无语了,闯红灯这种事明明就是他爱干、她来阻止的好不好,现在他是用什么立场来提醒她不要闯红灯啊==.
雪吻没想到舒格叫她来出来竟然是逛街的,不,严格来说,是帮他选衣服,给他做做参考。
舒格这厮性格不好脾气不好,但脸蛋身材却是也有一百来件,舒格和雪吻即使三头六臂也提不过来,干脆交了押金让店铺老板把衣服送货上门。
舒格心情似乎不错,一路哼着小调,笑得阳光灿烂的。
雪吻正想调侃他“走音都走到我这来了”,回头才忽地发现身边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般的消失了踪影。
雪吻纳闷地挠了挠头,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他走丢了还是她走丢了?
……原地不动的等待了半晌,雪吻瞧见舒格很自觉地跑了回来。
他一手抓着一串金灿灿的鱼蛋,嘴里也迫不及待地咬着一个。似乎是有些烫,只是含住却不敢咽下。
“你去哪了啊?”雪吻问。
舒格咬着鱼蛋模糊不清地回答:“……肚子饿了,买点东西吃。”说完他将一串鱼蛋递给雪吻,“呐……请你吃的,算是今天下午的劳动报酬了。”
“……”雪吻心中诽谤着这人真小气,面上却微笑着接纳了鱼蛋,礼貌用语说:“谢谢了。”
她张口正要咬下鱼蛋,奈何那浓浓的鱼香韵味飘入鼻道里,却又激起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欲吐感。雪吻连忙退后一步远离鱼蛋,捂着嘴巴心中泛起恶心。
舒格莫名其妙地看着雪吻的反应,又见她突然将那串鱼蛋塞回给他,然后双手捂住嘴巴,焦急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她跑到了一个垃圾桶边上,一手掀开盖子就埋下头拼命地呕吐了出来。
……舒格从来没见过这么会吐的女人,仿佛从出生到现在所吃下的食物都聚集在这一刻全部吐出来一般。眼前的架势让他忽地回想起小学时学的一句诗——“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舒格在写作文时曾经用这句诗来比喻同桌喷鼻涕的情境,语文老师批评了一句“用在此处不恰当!”
……这么多年来,舒格一直未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情境。现在看着雪吻拍着xiong口呕吐的样子,他的脑中又不知不觉浮现出了那句熟悉的诗词。
雪吻几乎吐得虚脱。虽然孕妇呕吐是正常现象,但她觉得自己吐得有些夸张了。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因人而异的,也许她的体质特殊一些。听闻雪吻怀她时也呕吐得特别厉害,一天时间除了吃喝睡就是吐。而邻居家疙瘩哥他妈怀疙瘩哥时却从来没吐过,天天吃鱼香茄子吃得爽歪歪。
舒格认为雪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擦嘴巴的纸巾。但是她身上没带纸巾,他身上也同样没带。
两人面面相觑了很久,最后舒格有些不情愿地扯下领带,递到雪吻面前,送了送。
雪吻十分不客气地接过,在嘴边胡乱抹了两下,没擦干净,又打发舒格去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让她漱口洗脸,这才清理完毕。
舒格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巴,说:“有那么夸张吗?……又不是怀孕的人,闻闻鱼味就吐。”
雪吻双眼瞪圆望着他,提高音量说:“谁说我不是怀孕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