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站哭成一团之后,依依不舍的挥手送别。
随后田宁到市三中报到,市三中即将放假,田宁报到入职,顺便确定了下学期的教学课程。
田宁任初一的英语老师,带两个班,一个星期有十八节课,办妥之后就是三中正式的老师了,别的不说,暑假工资照领。
年级主任还说:“幸好你来得早啊。”
田宁谢过老师,轻松回家。
巧的是,新房离华大有点距离,但离市三中很近,隔了一条街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家,家属院的房子也退了租,从前放在里面的东西都带回来安放,婚后生活正式开始。
打通后的新房实用面积足有一百二十平,客厅合在一起安排的很宽敞,贺东升亲自设计给隔出来了一个衣帽间,放置俩人的衣物,两间卫生间一间常用,另一个放了浴缸供泡澡用,另有书房,储物间,以及客房和未来的儿童房。
到家之后,田宁先去抱了半个西瓜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贺东升回来之后直接坐过来,和她分吃西瓜,蹭蹭她身上的凉气。
“你身上还有汗呢!”
“宁宁,你是不是嫌弃我?”
“可是我洗过澡了,你蹭上之后我还得洗。”
“没事,我帮你。”
新婚生活放纵自由,从卫生间出来,田宁直接瘫在了沙发上,不肯上床,她窝在那儿软软小小一团,贺东升抱她在怀里,指天发誓不再作怪。
田宁闭着眼睛轻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咱们还是说说回家办酒的事儿吧。”
他们这边是自在了,家里那边还得给个交代,尤其孙家老两口还想着看外孙子的婚礼,看着他将媳妇娶回家。
田宁也好彻底和田家划开联系。
订好的日子在三天后,孙继伟放暑假在家,贺东升托他操办酒席,他们提前两天回去就成。
只不过两边有些难办,贺东升的父亲以及继母都会过来,但婚礼在孙家办,必然会扯皮。
“先说好,我还是叫范秋月婶子,我跟她没什么话好说。”
贺东升失笑:“我也是这么叫,不会逼你孝敬她的,就连我爸,你也不用和他多说,他完全和范秋月一势,咱们就管姥姥姥爷。”
田宁要的就是他这个态度,范秋月是后妈无所谓,但贺东升和贺明辉可有割舍不掉的血缘,和他之间的关系得小心处置,免得日后因此产生分歧,觉得她这新媳妇对公公不尊敬。
说定之后差不多就是回家的日子了。
田家还是老样子,年初就唠叨着盖的新房子没有踪影,田宁从前住的厢房愈发破败,即便眼看要办喜事,也冲不掉那股子萧条。
田宁不在乎,带回来的大半东西都在孙家,厢房铺设了新被子,打扫干净即可。
梁小双殷勤的说:“妹妹,让你在这屋里出门儿可真是委屈你这个大学生了。”
田宁笑的和气:“大嫂这是说什么话,大学生也是普通人,住哪儿都一样。”
她就是看不见田家的穷,亦或是田家故意让她看见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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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到了正日子前一天,田家打扫干净, 插上松柏贴上喜字, 倒是有了点嫁闺女的意思,田爱红提前一天来娘家送妹妹出门儿, 看了田宁礼服就是一条红裙子, 不由撇撇嘴。
“妹妹, 你好歹是个大学生,咋穿的跟人家差不多?应该穿婚纱啊!”
田宁淡淡道:“这儿哪有婚纱?穿这个就行。”
田爱红看她不高兴提,立刻转了话题, 拍拍被子说:“宁儿, 今个儿我陪你睡吧?咱姊妹俩长大之后还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呢。”
“不用,那边屋子里咱妈不是给你铺了床,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啧, 现在还有啥不习惯的?”
田爱红眼神暧昧的撞了撞田宁肩膀, 言语之间都是特意表现出来的熟稔。
拐弯抹角说了一通,最后话题转回田宁和贺东升的工作上面,田宁当个中学老师是没啥能沾光的,可是贺东升不一样,听说都是开了公司的人,咋也能安排几个亲戚吧?
“你姐夫在家天天没事儿干, 妹妹, 你出门儿之后可不能忘本啊,以后有啥用得上你哥的,就跟我说一声, 我保证他给你办利落。”
田宁听的耳朵出茧子,田家说这话的人排成队,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不敢麻烦姐夫,人家都说种地的农民有吃有喝,比我们这穷教师强得多,姐,你就别抬举我了。”
一字不松口。
田爱红好悬没当场甩脸子,小声嘀咕:“不就是上出来个大学,看给你能的?”
田宁好整以暇的笑问:“我不就是上个大学,看给大姐你急的,咱俩以前也没多亲啊 。”
“你这妮子……”
田爱红到底不敢把话说死了,扭头去找李凤英唠叨:“妈,照我说,你不该一点嫁妆都不给她,你看现在,一句软话都没有,咱家人想沾光都不中,以后咋办?”
如果给了嫁妆,啥都办的漂漂亮亮,咋可能不给自家一点好处?
李凤英冷哼一声:“你当我给她嫁妆,她就记得我的好了?这妮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哼,她现在逞能,以后就知道苦头了,那边婆婆指望不住,孙家那俩也老了,我看等她生了孩子用不用我这个当娘的!”
“妈,那现在咋办啊?”
“……不办!”
田家院子里光秃秃啥也没有,田旺发看着也觉得后悔,连床被子都不缝实在说不过去,可事到临头再想反悔,可哪有时间再去置办东西?
临睡前,田旺发找李凤英商量:“要不,看看宁儿她俩嫂子还有新被子没有,总不能啥也不给?”
李凤英冷着脸说:“她俩嫁过来你又不是没见过,统共带了几张被子?那田宁当年还给刘金玉被子泼上泥水了,我看现在还有泥点子没洗干净,咋用?”
“唉,真是……那明儿人家问起来,咋个说法儿?”
“随你便。”
李凤英心里不是不后悔,可让她给田宁笑脸儿?门儿都没有!
田宁心里很清楚,在李凤英心里她不过还是当年那个可以揉圆搓扁的小丫头,而当爹娘的是高高在上的决策者,养育之恩就是一座大山。
这一夜田宁睡的不太好,习惯身边多个人之后,倒显得这木板床空荡,好在前些天休息的不错,翌日清早起来,田宁自己洗漱打扮,换上长裙,将头发玩起来弄个发卡戴上一朵花就是新人装扮了。
田家聚集了不少人,二婶王菊香特意来看看田宁的装扮,笑着称赞不已,将给田宁的添箱钱悄悄塞过来,目光里有疼爱也有些微的讨好。
田宁并不讨厌,至少二婶对她好过,认真的谢过她,便坐在房里静等贺东升来了。
从孙家到田家距离很近,走路就可以过来,但为了吉利和风光,一行人绕了半个村子才来到田家,噼里啪啦放了一挂鞭炮,新女婿进门。
“爸,妈,我来接田宁。”
李凤英和田旺发五味陈杂的点头答应,看着田宁穿着高跟鞋挎着一个红色小包,头也不回的跟着贺东升往外走。
“宁儿啊!”
众人都都盯着看,田宁不得不回头看一眼。
李凤英抹了一把泪:“宁儿啊,你俩常回来看看啊。”
田宁笑盈盈的乖巧道:“我知道了,妈。”
新人继续向前走,新娘子家人不去婆家,田家人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或留在田家或跟着队伍去孙家。
不过,两位新人只是胸前戴花,除了田宁手里提着的包再无其他,后面跟着的队伍抬的也是男方送来的鸡鸭鱼,但按规矩,田家只能留下来一半,另一半还要给孙家带走,所以说,田宁的嫁妆就那一个小包?
田家对门于大娘故意问:“凤英,你家宁儿不要嫁妆啊?我咋看着啥都没有?”
李凤英故作自然的说:“他俩住城里,该置办的早就置办过了。”
“咦?我都没见你买过棉花缝被子,这可是不能少的东西啊!”
“那是你没看见。”
于大娘撇撇嘴,只说李凤英的坏话,倒也不敢议论田宁的是非,得罪人就不好了。
到了孙家,各处都还算热闹,孙家的亲戚不多,但人缘好,村里人都愿意来吃酒席,何况人家说了来的都是客,大家都不容易,不用给礼钱。
进门见长辈,田宁和贺东升都是鞠躬礼,孙家二老亲眼看见外孙子结婚,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贺明辉和范秋月都靠边站,先见过祖辈才是他们。
如今不行旧礼,对需要拜见的亲戚都是鞠躬了事,很快结束。
在家办酒重的是宴席,与亲戚邻居之间的应酬自有贺明辉和孙继伟忙活,贺东升甚至还帮忙端了一会儿盘子。
田宁坐在新房里,等开宴之后才会去敬酒,与她在房间里除了张敏的娘家侄女,还有贺雪盈,以及看热闹的邻居嫂子。
“盈盈,咋没听见你叫嫂子啊,快点叫嫂子还能拿个红包呢?”
“对啊,难道来了姥爷家还认生?”
“啧,你哥的婚事都在姥姥家办了,我看你也在咱村找个后生得了,姑娘再留下去就不好嫁人了。”
贺雪盈脸色铁青,田宁笑而不语,这位也足够长情,四年里一直没有相亲找对象,她偶尔听贺东升提起,贺雪盈的父母为了她的婚事都快急白头发了,就连贺雪盈的弟弟贺雪鹏都已经找到对象。
这四年里,田宁很少去注意于青山的消息,一是回来的不多,二是没有关系的人并不刻意关注,但这两天也有人跟田宁提及当初相过亲的人。
于青山至今未婚,一人拉拔三个子女,如今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施工队,承包了大工程整日忙碌,也很少在村里,两年前就搬到临县去了,贺雪盈和他距离越来越远,但不知为什么执着的没有放弃。
孙家邻居打趣的原因就是看不过眼贺家人欺负姓孙的闺女,连儿子都让姥姥养着的,当爹不像样儿,活该闺女都得挨人损。
贺雪盈脸上挂不住,田宁也不帮她说话,脸一沉从新房里出去。
“管你们什么事儿,就爱说人闲话!”
邻居嫂子呵呵笑:“这闺女,咋说你一句就恼了,我看盈盈你啊,还是别跟着你后妈了,多跟你嫂子学学也能聪明点!”
“可不是,明明一对龙凤胎,东升就能聪明的娶到大学生媳妇,这盈盈就知道听后妈的,天天瞎胡来,你说她不结婚是不是因为后妈不愿意给她出嫁妆啊?”
“不知道,你看盈盈她后妈一直在角落里坐着没敢出来不是?”
田宁不好让她们继续讨论下去,给抓了一把糖,邻居嫂子们果然知趣,看席面摆的差不多,纷纷去吃席。
不多时,田宁也出去敬酒,落座的许多都是长辈,不会同晚辈笑闹,敬酒这一关很容易就过了,宴席散了,婚宴随之结束。
田宁吃过饭从房里出去帮忙收拾,被孙老太太连忙拉住:“宁宁,这事儿你不用动手,我们来收拾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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