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另一个是《那颗樱桃糖》的下册咯?
她迫不及待地拆了另一个。
果不其然。
她翻开上册的封面,一张红色的卡片掉在了地上,她低头,还没捡起来的时候就认出了卡片上的字体。
是程渊的字, 他的字啊, 和他的人不太一样,有点不羁。
顾黎弯腰捡起地上的卡片, 只见上面写着——
顾黎, 我的宝宝:
20岁的我,经了磨难,在一地金黄的季节, 遇见了你。
18岁的你, 教会了我笑, 教会了我接吻, 你像深渊里照进来的一束光,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看到希望。
我很庆幸, 在千疮百孔的青春里还能遇见这样一个美好的你。
顾黎,我贪心了, 贪心地想让你做我一世的枕边人。
顾黎,你愿意吗?
遇见你,三生有幸的:程渊
作为《那颗樱桃糖》整本书唯一的特签, 程渊拿它来求了婚。
虽然这个婚,即便他不求,顾黎也是他的人,可程渊觉得,他该给她这些的,她那样好的一个女孩子,值得拥有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顾黎没有像那些被求婚的女孩子那样,感动得哭唧唧,她“哼”了一声后给求婚人打电话。
“你在哪呢?”
程渊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亭子里。
从她拿到快递一路走来,到拆开快递,到弯腰到怔在原地的那好一会儿的功夫里,他的视线就一直缠在她身上。
不等程渊说话,顾黎就一副质问的口气了:“你见过谁求婚寄张卡片就完事了的?”
程渊刚要开口,顾黎又说:“我赶紧过来找我,我给你一个补下跪的机会!”
这王雪琴要是在场,指不定会取笑程渊:你再继续宠啊!把她宠上天,吃亏的是你自己。
宁愿自己吃亏也要宠女朋友的‘24孝’男朋友乖乖跑过来了,双脚都没站定,他就一个膝盖抵在了地上。
只听‘咚’的一声,是骨头砸到地上的声音。
顾黎心疼得眉头一拧:“你傻呀你!”
他可不就是傻吗,傻子单膝跪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戒指啊!
顾黎觉得有点浪费了,她手上就戴了一个啊!现在收到了新的,就要把以前的那个收起来,不是浪费是什么!
程渊不管,拉着她的手,就把之前那枚戒指从她中指上取下,然后把新的圈戒圈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顾黎跺脚了:“我都没说我愿意呢!”
跪在地上的程渊懵了一下,就很直男:“你、你不愿意吗?”
顾黎怔了两秒,又跺脚:“你你你你……”
程渊反应过来,就要把那戒指给取下来重新来一遍,顾黎眼睛一睁,条件反射地就把手给缩了回来,还背在了身后:“你你你你……”
就很让人哭笑不得。
这时,楼道里出来两人,就很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
男儿膝下有黄金,顾黎忙不迭地:“你赶紧起来!!”
在她跟前不要膝下黄金的人不起来,还追着问:“你还没说你愿意。”
顾黎眨了眨眼,默了三四五六秒,投降了:“我愿意,我愿意,你赶紧起来。”
程渊立马弯了眉眼,站起来了,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捧起顾黎的脸,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是带响的那种哦!
顾黎撇着嘴在笑,好幸福,怎么办,想蹦跶到天上去。
于是,她蹦跶到他身上,双腿盘着他,搂着他的脖子,在撒娇,在发嗲:“我们什么时候去领小本本啊?”
在她的意识里,领了小本本,他就是她的人了,就再也跑不掉了!
晚上,程渊背着他的大书包,去了顾茂的房间,上交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张1999年的红色一块的彩礼。
两个大男人,在房间里。
顾茂神色严肃:“你这么聪明,知道我管你要这些钱的涵义吗?”
程渊也一脸认真:“知道。”
1999,9999,红色,凑在一起,就是要他长长久久,用一颗赤诚真心好好待他的女儿。
俗是俗了点,可做父母的,总是有些看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顾茂说:“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只要一辈子对她好,疼她爱她,不要让她受委屈流眼泪。”
他郑重地问面前的男孩子:“能做到吗?”
程渊郑重地回答:“能!”
那就行了。
除了两年后把酒席给摆了,让他把礼钱给收回来,顾茂对他是真的没别的要求了。
门外,顾黎趴着门偷听,王雪琴也很纳闷:“他俩到底在里面嘀咕什么呢?”
顾黎“嘘”了一声,她也就听到了一两句,听得前言不搭后语的。
谁知,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顾黎差点扑地上去。
程渊赶紧把她扶起来,小声说:“回头告诉你。”
当晚,程渊是回自己的住地睡的,临睡前,他和顾黎通了快两个小时的视频,除了彩礼的事,两人说的更多是你侬我侬的小情话。
9月29日,依旧艳阳高照,依旧金桂花开,依旧满城飘着桂花香。
一大早,还没到七点,程渊就来了,今天是9月29,是顾黎的生日,也是他们约好去领证的日子。
王雪琴做了丰富的早餐,两人吃完饭,程渊和顾黎换上了王雪琴昨天下午给他们买的新衣服。
被王雪琴熨的平平整整的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顾黎直接看呆了,不止顾黎,王雪琴也咂嘴:“哎哟,这身段,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呐!”
王雪琴还伸手轻轻拍了拍程渊的脸:“这模样,真是……”
哎呀,太俊了太俊了!
顾黎不知怎么的,竟然还扭捏上了,她穿着王雪琴给她买的白裙子,踩着小碎步把程渊给拉屋子里了。
王雪琴还以为他们要说什么悄悄话,就在后面唠叨:“天天在一块,哪那么多小秘密。”还要背着她说。
顾黎今天还特意涂了口红,是斩男色,是上个月,他们逛街的时候,程渊给她买的,是她人生中第一支口红。
程渊见她抽了纸巾,在擦唇上的口红,就很纳闷:“怎么了,很好看啊,怎么擦——”
顾黎一个转身,踮脚的同时,抬手捧住了程渊的的脸。
从看见他穿着那身白衬衫黑裤子出来的那一秒,她就想吻他了。
超级超级想的那种。
程渊笑着闭上眼,伸手抱住她的时候,乖乖张开嘴,随她索取。
顾黎的那两只小手从他的脸上慢慢、慢慢环上了他的肩。
吻得缠绵,以至于两人呼吸又乱又重。
可是不行,大白天的,家里有人,等下还要去民政局……
不然,真想把他扑倒在旁边的床上。
顾黎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声音又软又黏:“我们晚上出去好不好?”
去哪呀?
还能去哪呀?
程渊不用问也知道,因为他也好想和她出去呀。
他把她的腰收紧,视线缠着她,声音也勾着她:“我们上午就去!”
他的唇贴近她:“再亲一会儿,嗯?” 他像是征求她的意见,可又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吸吮,辗转了好一会儿才勾着她的舌交.缠。
在顾黎这里,他想要的,她从来都不会拒绝,何况是接吻呢?
她都恨不得男朋友一天24小时都在亲她。
他们站在窗户边,金黄色的光打在他们的侧脸上,好看的人就连接吻都像一幅画。
八点十分,他们手牵着手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民政局还没有上班,他们在门口,他搂着她的腰,垂头看着她。
在顾黎家,他们接了很长的一个吻,临走的时候,是程渊给她的唇上重新涂了口红。
他看着她那红滟滟的唇,笑着问她:“哪有人接吻前还特意把口红擦掉的?”
顾黎扬着下巴,声音脆脆的,甜甜的:“因为我是顾黎啊!”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顾黎啊。
是啊,独一无二的她爱上了这个世界上同样独一无二的他。
好像……
周围飘散的桂花香都愈加浓烈了。
今天不算是特别的日子,所以前来民政局登记结婚的人不多,可今天对程渊来说很特别,他在她生日的这天,和她登了记,他和她的照片同时出现在那张小红本上。
他和她成了法定夫妻。
九点十分,他们从民政局里出来,顾黎站在台阶上,程渊站在比她低一阶的台阶上。
从小红本发到两人手上开始,顾黎就一直盯着她的小红本看,一张合照,两个人的姓名、生日年月、身份证号,也不知她到底在看什么,反正就从登记的柜台边看到楼梯口,再看到一楼大厅的大门。
看到现在,她还在看。
程渊以为领证这件事,该是他最紧张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比她还紧张,就好像刚刚在签字的时候,她紧张的半天都没找到‘签名’两个字。
程渊歪着脑袋问她:“看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