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这边。
贪生怕死、愚昧鲁莽的石缝村村民已经自发的拖拽着梁雅兰就要祭奠山神,梁太太与西门秀两人一人抓住梁雅兰一只手,拉得目龇欲裂也不肯松开,几个妇人见状,凶悍的一窝蜂围过来双手双脚齐上,打先的两个妇人指甲都抓得深陷进梁太太与西门秀两人的臂肉中也不见对方放手,登时爆出连串粗口。
梁雅兰此时觉得自己就像在亲历“五马分尸”一样,痛苦不堪,梁太太与西门秀两人更甚,浑身已临界崩溃边缘。力量的透支,加之精神的高度紧张,浑身软绵使不上劲的梁太太首先支撑不住,双手终于握不住孙女儿的手腕,被身后几个凶恶的悍妇拖倒于地,接着就晕厥了过去。
西门秀见梁太太倒地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爱人的宝贝女儿自己也救不到,起先的恐慌全数化成对命运不公的怒火,还有对自己亲生女儿有怨不能发的滔天恨意,统统转嫁在了那个站在祭台中间发出“诘诘”yin森恐怖笑声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老婆子上!
就是这个毒嘴婆子害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要离她远去!
西门秀无意识的发出只有凶兽才会有的叫喊,拿出拼命的架势势不可挡的向老巫师冲去,她此刻只有有一个想法——杀了她!
焦惶万分的罗浮春马不停蹄的跑来,还没跑近就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村民压制着,村长老李头就要拿布满倒刺的锁链鞭打她!
那“奴兽链”可是用来驯化老虎狮子的呀!
惊怒交加的罗浮春不经大脑思考就将强大的精神力毫不控制的向村长老李头狠砸了过去,这一记老李头若是挨实了,不死也白痴!
可就在大家都陷入某种疯狂的时候,一道梵音却访若自久远的亘古传来,涤荡人们的心灵。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
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大悲神咒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
摩诃迦卢尼迦耶,唵.
……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
婆嚧吉帝.烁皤罗夜.娑婆诃.
唵,悉殿都.漫多罗跋陀耶,娑婆诃.
这片区域内的时间都神奇的随着这道梵音变得缓慢,渐渐静止……
西门秀那锋利的尖爪在离巫师颈脖两厘米处停下了。
村长老李头手上紧握的奴兽链在离梁雅兰后背0.1厘米处停下了。
罗浮春聚集的精神力被一股神秘的能量吸收。
……
如果贾绝色有听到这梵音的话,她定会激动的大叫《大悲咒》,并且会崇拜的望向歌唱者,想当初,她从模特界撘过界去唱歌,有一定原因就是佛门都能奉献歌声,她为什么不去奉献?但是在这里,《大悲咒》虽然还是《大悲咒》,却不是人人都能、都会唱的,它代表了东竹国不可撼动的信仰与崇高的地位!
随着梵音的落幕,时间的转轮又开启了。
陷入疯狂的西门秀在梵唱者的催眠暗示下软倒在地,罗浮春在精神力极度缺乏下也萎靡在地。
村长老李头就此逃过一劫,他手上的奴兽链,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砸在梁雅兰身边的土地上;而险遭“疯子”袭击的老巫师,则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当忧虑交加的梁上君抱着悲愤难平的江雅娜赶到时,恰恰就是梵音落幕时。他所担心的雅兰姐姐还好好的站着,他心心念念的爹亲正站在传说中伟大的国师大人身边!
当石缝村村民见到他们所信仰、推崇的东竹国国师大人突临而至,起先还不知所措,而后都纷纷激动的跪下高呼国师大人!
浑身都似乎散发着神圣光芒的国师某,像个弥勒佛,他噙着一抹慈祥的笑意,走向一身黑暗的老巫师,道:“某以东竹国国师身份,诚意的向您道谢,是您救了我东竹国的子民,西夏国巫师大人!”
一个光芒万丈,一个灰暗yin冷,一个给人慈祥和蔼,一个给人yin暗歹毒。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是人都会走向光明,是人都会拥护祥和的形象大使,更何况站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东竹国的国师大人与敌国巫师!
“啊!知道某能及时赶来这里是为什么吗?能为征西大将军湛凊轩传宗接代的女孩儿就出生在这里,请问我东竹国诚实的子民,能否告知你们所信仰推崇的国师某造就这样大信号的是哪个神力女孩儿吗?”满意的见到西夏国那老巫师吃瘪的表情,国师某笑呵呵的转向问着这群单纯热情的石缝村村民,不管不顾身边明明急得要死却又碍着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梁平山。
石缝村村民听了这话只觉脑袋“嗡”的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能为征西大将军湛凊轩传宗接代的神力女孩儿出生在这里?!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造就这样大信号的……
信号,地动山摇……哦,不是就那老巫婆,哦不,西夏国巫师所说的那个医治哑疾必遭天谴的神医继女吗?!哼!西夏国巫师这个老婆子不安好心,差点儿误导他们亲自毁了属于他们石缝村的荣耀!
村民们又惊由怒,想要讨伐那个不肯安生跑来他们石缝村来制造事端的西夏国巫师,却也知道两国正是休战期间,如果是他们先动了西夏国巫师,就会被西夏国抓住这一事件不放说成是东竹国先挑起的战端,与中立国南辰国联合起来攻打自己的国家!
“神力女孩儿在这里!”有反应迅速的村民见到窝在梁上君怀里的江雅娜立即大声地向国师大人报告。
他们一个个都看着她做什么?不知道她心情不好吗?!江雅娜烦躁的转头将脸埋进梁上君瘦弱的xiong膛,不去看那些讨人厌的嘴脸。
“君儿,快将妹妹抱来给国师大人瞧瞧!”急着查看老母妻子女儿与未来女婿状况的梁平山,大声地催促他最近变化极大的儿子。
梁上君在梁平山话完后却非但没有向往常那般乖顺地立刻依言照着父亲的吩咐去做,还逐渐后退,离他父亲越来越远,似是在无言的抗拒他父亲的命令,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那不断后退的身影狂乱的摇晃着他小小的头颅,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小女婴,乌黑的小脸上yin晴不定,滑过不舍、挣扎、不安、恳求……
“痴儿!”
国师某叹息一声,转瞬及至梁上君面前。
做鸵鸟状的江雅娜被梁上君抱得呼吸不过来,扭过头呼吸新鲜空气时却被国师的这一手弄得惊讶之极,什么听不听得见的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君儿,你认为她继续留在这里会安全吗?”国师某随手一招,一道看不见的壁障便竖立在他们三人四周,隔绝了壁障内外声音的传播,让外面的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当然,里面的人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我可以保护他!”梁上君换了对自己的称呼,仿佛这样就可以证明他很强大似的。
“你知道的吧,你二娘并不喜爱她,害得她得了哑疾……”
“她已经好了!”梁上君强势的打断他无比敬仰的国师未尽的话。
“是的,她哑疾好了,可是由于你的疏忽,害她终生成为聋子,再也听不见你呼唤她的声音。”国师并不为梁上君的冲撞而生气,继续悠悠道。
“什……你骗人!”梁上君惊惧的瞪大了双眼,语音颤抖。
“某以东竹国国师的名义起誓,某没有骗你,梁上君!”国师手举齐眉,一脸肃定。
……
“让某带她离开,对你家人的和谐,对石缝村的危机,对东竹国的安定,都有莫大的好处,牺牲的,是你与她朝夕相处两个月达成的感情,梁上君,你该长大了啊!”国师某和蔼的说道。
许久。
“国师大人……还有将军大人,会治好她的……”
“孩子,抱歉,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包括你父亲……不过,若是能找到万圣丹,或许有可能。”
“国师大人,您能先出去下吗?把这里留给我们,我想再与她说一句道别的话。”
“当然。”
见神通广大的国师出去后,梁上君爱怜的刻画起怀中婴孩的脸。
眉眼鼻唇,脸颊的轮廓。
一下,一下,仔细缓慢的刻画。
他要记住她的样子,在她走后,想象她一岁后会是什么样子,两岁是什么样子,三岁后……
一直想象到他们俩再相见的那一刻。
接着是她的耳朵了,耳朵……
梁上君凑向江雅娜粉嫩的耳边,轻轻道:“梁圣兰,你以后就叫梁圣兰了,很好听对不对?君子爱兰,春哥儿爱雅兰,上君爱圣兰。”
可惜江雅娜,哦不,梁圣兰听不见。
梁圣兰察觉到梁上君的异样,也察觉到他们似乎就要分离,因为他的表情是那样不舍和痛苦。
那个神奇的国师该是知晓了自己是个聋子然后告诉了梁上君吧?!
犹豫再三,不想让梁上君这么小就承受自责的痛苦,他的人生还那样漫长,她不自禁地叫他:“哥哥……”
好哥哥,江雅娜(梁圣兰)叫你了,不要再为她内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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