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锦笙挑了挑眉,可他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你确定你没有骗人?”
“没有。”何静兮一字一顿的强调,“我没有骗你,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要骗你。”
“……”她过度固执的语气使得夜锦笙埋下了脑袋,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何静兮看到他的变化,心情也随之变得难受。
不过,她还是抬起脸来,故作很轻松,“我想一般的女人会保孩子,但我就是这么自私,我肯定会选择保护我自己,夜锦笙,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吗?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温柔和善良的,相反我是个自私的女人。”
夜锦笙又盯着她的眼睛看,好像要从那里面去查看什么,但他看了一会,好似也没有发现什么。
就在何静兮以为夜锦笙会对她完全失望的时候,他却忽然间笑了,“我不会觉得你怎么样,如果换做我的话,我肯定会选择保大人的。”
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永远都比任何人更重要的,哪怕是孩子也绝对不能替代这个女人的存在。
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何静兮倒是忽然间有些难堪,她倒真的希望夜锦笙说出些绝情的话,比如说痛骂她一顿,这样她反倒会心里好受点,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为她说话。
“呵呵,你还真是会为我找借口。”
何静兮转了转脸,表面上风轻云淡,可根本就不敢去看夜锦笙的眼睛,仿佛只要看那双眼睛,她的理智会一瞬间都消失。
但夜锦笙好似也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又倾身上前去抓住她的手臂,他又变得很认真,“如果那孩子真的死了的话,那你就给我看看他的墓地。”
何静兮被他加强的气势给吓到了,咬牙,心想是不是只要看到宝儿的墓地他就会相信孩子没了,如果这样,她倒是可以考虑带他去看看,断了他所有的念想。
不出几秒,何静兮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好,我同意。”
于是车子又扭转了方向,去了宝儿所谓的“墓地”,其实何静兮早就在回w市时做了准备,她想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就是到时候夜锦笙要是问起宝儿的下落,她就带他去刻意做的“墓地”看看,结果,这个“墓地”看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迈巴赫车子来到一所半山腰附近,远远的就看到墓碑,何静兮走在前头,任由冷风刮起她的裙角,周围的风光好似将她整个人刻画的更加决绝冷清。
夜锦笙跟着她走到墓碑前,墓碑上没有一张照片,只是写着几个字:我最爱的儿子。
何静兮直直的站立着,望着那墓碑看了好久,眼中有酸涩的眼泪滑落了下来,淋湿了她的脸,宝儿又没有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可是看着那座空墓碑,她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那孩子的墓地。”
夜锦笙蹙了蹙眉,四下打量着那墓碑,心情不由得的变得沉重起来,看来这个丫头是没有骗他……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何静兮又旋身转向了夜锦笙,咬牙,像是一头被逼到极限的母狮子那样质问夜锦笙,“你现在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可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
夜锦笙的眉宇蹙的更紧,直至蹙成一个川字形,“……”
“所以现在可以走了吗?”何静兮又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固执的问道,“现在可以了吗?夜锦笙。”
对比何静兮激动的反应,夜锦笙终于愿意相信那孩子真的死了,他再扫那墓碑一眼,然后就抿唇旋身离开。
何静兮望着他稍稍离去的身影,暗暗的喘了一口气,差点就要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如果他真的发现宝儿没有死的话,这样就麻烦了。
她真的要佩服自己戏演的那么好,所以才能够让夜锦笙这么多疑的人都相信了。
再度上了车,车内的气氛比任何一次都要沉默,夜锦笙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何静兮也不敢主动跟他搭话,她猜想夜锦笙这时候的心情肯定也很不好。
从墓地这边开到w市也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一路的奔波劳碌、辗转反侧,虽然不是何静兮在开车,但她也累了,疲惫的趴在车上睡着。
等到夜锦笙叫醒她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
“起床,吃饭。”夜锦笙蹙眉,伸出手推了推她,何静兮抬开眼眸的时候就看到夜锦笙一脸愠怒的脸色。
她不敢再说什么,赶紧乖乖的起床,主动推开车门,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w市的天气居然比在山上还要冷。
她刚想下车就打了个哈欠,被冻的身子瑟缩起来,夜锦笙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
“保暖,要不你生病了,爸又要说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了。”夜锦笙撇下一句冷峻的话,也没有等着何静兮就自己先进了餐厅。
何静兮抱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反正他只是担心被父亲责骂,所以才假装关心她的,所以她也不需要有太多的感动。
何静兮三两步的走进餐厅,很快就跟上了夜锦笙,这个男人似乎是刻意放慢脚步等她的。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的坐下,因为餐厅里开着暖气,所以也没有那么寒冷,何静兮披着外套还要反而有些热。
“想吃什么?”夜锦笙将菜单移到她的面前。
何静兮迅速的扫了一眼,“那我就盖浇牛肉饭,很想要吃吃饭,最近在山上的时候,吃的好像都是肉。”
“嗯,最好吃点补的,你太瘦了。”夜锦笙瞥了一眼她纤瘦的身材,眼眸深邃。
何静兮却误解他的眼神,以为夜锦笙盯着她的双峰看,她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忍不住痛骂道,“你看什么?还朝我看那里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失礼。”
“看你什么?”夜锦笙还一脸的迷茫,也完全不懂何静兮为什么生气,怪不得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要是生起气来,就连男人都不懂。
“看我……”何静兮的脸色越来越红,胸腔里压抑着的愤怒越发深沉,这个可恶的男人真得逼她将所有的话给说出来才行。
不过那么羞涩的话,她怎么能够说得出来呢?
那么露骨的话她说不出来,就只能竖起手指指着夜锦笙,像是指控般,“夜锦笙,你可真无耻,色蓝、变态。”
色蓝、变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