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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深夜深如刀刃
    阿眉,非常感激他,因为他将诗歌写作的诀窍告诉给了她,关键是这样明白地让她懂得了这个道理。
    诗歌,形象化是生命,是诗歌灵活起来、生动起来的根本。
    以前也读诗歌,那纯粹是胡乱读,从来就没有考虑到这问题,根据他说的,阿眉再去读诗歌,就有了评判的标准了,也同时读出了一些名堂来。
    他还叮嘱她,找到最合适的形象去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写成为诗歌,就是诗歌的意象了……阿眉似乎懂了一些道理。
    那个晚上,他还动用了许多个名家的诗歌,让她明白诗歌欣赏的角度、写作诗歌的角度等问题,让阿眉开了眼界。
    你知道么?阿眉道。
    什么?蔚蓝@天海。
    你一说那想象和形象,我就想起你那老师朋友的《痕迹》了。
    哦。怎么了?
    阿眉回复道,你当时贴过来的时候,我看着看着,眼泪水是滴答不停止地落着,落满了我的两脸呢。
    噢!
    而且,我那天一直难以入睡。因为我的脑海里全是诗歌写的,你那孩子的形象了。我想象着,一个俊气的大眼睛男孩,在河岸边捞同伴的凉鞋。我想象到了,他童稚的躯体,被掩埋在泥土里……反正一切是溜溜转在我的眼前一样。
    阿眉非常的伤感,那时候读出的痛到心里的感觉。
    她知道,生活于美丽杭嘉湖平原的水乡平湖,多的是纵横交错的河道,年年有许多不幸落水的小孩子,在自己的生产队,她也多次看见过,夏天溺水而亡的少年儿童,她甚至在30岁的时候看过其中一个的尸体,被放到小小的白胚木材的棺材里,用最快的速度掩埋,连坟堆也不可以做的,据说是好让没了的童稚魂灵早早投胎。她与其他的乡亲一样哭着、看着掩埋那具小小的尸体。
    她看到他的双亲站不起身地,倒在掩埋的现场,在铁锹、锄头下,边哭边用双手刨着泥土;弄得掩埋的亲戚很难埋葬。最后,他们在亲人的拖拽下,被硬拉回家,那凄惨至极的情景,永远难以忘却。
    唉!是的,我之所以保存,其实也就是保存这份想象,但是,我的眼泪已经没有了。感谢!感谢你的同情心。你有悲悯情怀,可以写好诗歌的。他道。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在那老师的平实语言的描绘下,“痕迹”已经化做了动人的形象,是可以钻入读者的脑海的。是不是呢?
    是这样的。看来,你是真正理解了形象的意义了。……所以,写诗歌,你要表达什么主题或者说是感受的时候,寻觅最恰当的形象,等于是成功一大半了。
    噢,谢谢!我真的好象明白了许多。……你要知道,我读书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语文,我喜欢诗歌和小说的。
    是么?哈哈,我也是呢。
    但是,我非常的偏课,除了语文可以考高分,其他一概塌底的。几次高考,语文没有一次不超过80分。但是,数学,却没有超出过20分。呵呵,想来真的是伤心的。
    真的是这样啊?那我们是同病相怜了。我二次高考大溃败,也就是数学闹的,一次二十八、重新高复一年变成了二十二。我是彻底失望了,再加上孤儿一个再让生产队的乡亲支助,说不过去。就没有敢去参加第三次高考了。
    真的是这样啊?我们真的很相近类似,倒霉在数学上的。呵呵。
    ……
    那个晚上,他们聊天到很晚。但是,始终是文字聊天,因为阿眉知道,他说他同时是在写作的。也就不好意思语音聊天。
    从网络上分手的时候,竟是午夜了。
    阿眉,回到被窝,但是脑子清醒异常,她的脑海全是他说的诗歌道理了,想着,这个问题,以前读诗歌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懂呢?脑海思绪的游走,让她如晚上的猫头鹰,思维很是敏锐。
    最后想睡觉,但是脑子却是没有停止思考的迹象。
    可怕的失眠,让她无比的烦躁……
    她翻了买的《鲁迅全集》看,故意挑以前感觉难以理解的文章来读,想通过这方法来麻痹自己的脑子,好让它快速迟钝,生出睡觉的意思来。
    可是,这不管用。
    失眠如刀,切割着她的神经,让她清醒如独自立在寒冷之极的冻得掉人鼻子的北风里。
    索性,阿眉想就以失眠为表现命题,写首诗歌。
    圆珠笔和练习本,一开始就放在床头柜上了,这成为阿眉以后的习惯,在自己的床头柜上,始终放着它们,好随时记录自己的灵感和推敲过的语言,哪怕是一个字一个词语。
    于是,在经过六次多的修改后,阿眉写定了如下诗歌:
    深夜深如刀刃
    蓝天碧海
    轻轻合上眼皮
    让思想截止
    感觉也
    深深如漆黑的油墨
    可是
    当这选择
    做无数次的努力
    思维乐观不起来
    这个时候
    深夜深如刀刃
    脑袋想摆脱
    就是摆脱不了
    难以安然入梦
    那锋刃
    游走脑神经的敏锐
    万阑俱静的夜空浸泡
    把你的情绪
    切割切割
    成为难以牵扯的
    思维断片
    越来越不能收拾
    太阳升起
    照着一地零乱的夜幕
    黑眼圈
    圈住一个疲惫的世界
    黑眼圈,圈住一个疲惫的世界,真的是人世间所有失眠者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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