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朕会好好嘉赏你。”庆云帝欣慰的看着齐景云。
齐景云闻言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父皇,你赏不赏赐儿臣并不重要,儿臣身为你的儿子,已经有许多嘉赏了,父皇还是把我的那一份嘉赏给这次随行的将士们吧。”
“这事你就别理会了,父皇心中有数,你身子不好,又连日奔波劳累,先回府休息。”庆云帝起身走到齐景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刺客一事,朕会好好调查的。”
齐景云没想走:“父皇,这次儿臣大难不死,全靠商大夫险身相救,除此之外,她还研制了疫病的药方,父皇,你打算奖赏她什么?”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父皇……”齐景云扁嘴。
庆云帝见状忍不住露出和蔼的笑容:“好,那你说说父皇应该赏她什么?”
“商大夫有钱有医馆,在盛京还是神医,名声也有了,唯一没有的大概是权力,父皇不若赏赐她个免死金牌?”
“你这算盘打的倒是好。”庆云帝拿手指指了指齐景云,“自建国以来,北齐也只发出去过一枚免死金牌,是当年开国皇帝身边的一个异姓王,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至于商陆,她这次确实功劳很大,但要免死金牌,还是不够资格。”
齐景云不甘心:“父皇,东安城近十万人的性命和儿臣的性命难道都不足以换一个免死金牌吗?”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她的赏赐?莫不是你对人姑娘有意思了?”齐景云还没说话,就见庆云帝皱眉,“她曾是你弟媳,原秦王妃,你娶谁都不能娶她,要不然传出去,兄弟俩曾共侍一妻,朕脸面何在?”
齐景云惊讶的看着庆云帝:“父皇,你在胡说什么?儿臣为商大夫谋取赏赐,还不是感动于她舍身相救,你可别乱说,平白污了商大夫的清白。”
庆云帝没说话,一双浑浊的双眸看着齐景云,两人四目相对,庆云帝又很快移开视线。
“不是最好。”
“父皇怎会如此想。”齐景云的声音有些落寞,“儿臣这身子,指不定哪日就去了,这辈子儿臣都不打算娶妻,别平白无故拖累了人。”
庆云帝闻言,心底的疑虑彻底打消,安慰道:“胡说什么!你乃朕最优秀的儿子,你若是想娶妻,多的是姑娘随你挑,可别妄自菲薄。”
“父皇,儿臣乏了,先回府休息了。”
“去吧。”
书房内,在齐景云走后,很快又多了一个人。
“朕让你查的,查的怎么样?”
站在下方的男子穿着一袭肃杀的黑色梭布劲装,腰间绑着一根同色连勾雷纹丝带,剑眉星目,眼眸锐利,让不敢直视。
正是皇城司掌使顾青凌。
只见他微微拱手,态度不卑不亢:“回陛下,皇城司的调查结果与晋王殿下一样,晋王殿下未曾有任何隐瞒,不过,工部尚书背后——”
“朕知道了。”庆云帝打断他,“这次东安城赈灾,你调查过程中,有没有了解商陆是一个什么的人?”
“据当地百姓反馈,商大夫性情温和,医术高超,心地善良。”顾青凌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嗯,那她是不是真的救了景云?”
顾青凌似乎什么问题也能答上,想也不想便道:“据当时在场的几个将士所言,当时吕大人带着他们坐船前去查看水坝,远远便看到晋王殿下被人推入海中,当时殿下身边无人,是商大夫毫无不犹豫跳下水中,最后才成功救得殿下。”
书房内一时安静,庆云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半晌,他开口道:“朕记得你与温太师之女有婚约?”
“是。”
“你们打算何时完婚?”
“回皇上,温姑娘说等身子好了再议,不想拖累微臣。”
庆云帝皱眉:“他们身体弱的都如此恐惧亲事吗?怎么都怕拖累人。”也不等顾青凌回答,他又道:“朕记得你已二十有二,一直等温姑娘也不是办法,不如先纳个妾?”
“臣心中只有一人,不想纳妾。”
“你不问朕那人是谁?”
顾青凌跪下:“不管是谁,臣亦无感。”
“罢了,你退下吧。”
“是。”
——
商陆收到顾青凌请帖的时候刚准备关医馆大门。
天气越发的冷,天色黑的也越快。
才刚到酉时,天就已经擦黑了。
“顾掌使?”
来人穿着普通,面容平凡,他小声应道:“是,我家主子邀请商姑娘对弈,不过商姑娘也知道,我家主子身份特殊,所以,希望商姑娘能秘密前来。”
商陆倒没有怀疑这个小厮是坏人,在中秋比试上,商陆就曾在顾青凌身边见到过他。
不过顾青凌此人太过神秘莫测,皇城司掌使忽然找到她,不管于公于私,商陆觉得都不是好事。
“我可以带人过去吗?”
“可以。”
“那你在医馆后门等我吧。”
“是。”
商陆将医馆大门关上,回了后院,对夜影匆匆说了一句:“夜影,一会儿随我出门。”
说完,商陆进了屋,披上了齐景云的披风,又拿了个暖炉,这才和夜影出门上了马车。
陆尧赶出来的时候,商陆已经上了马车,无情离他而去了。
——
马车在黑夜中行驶了一柱香后,便在一道小门前缓缓停下。
小厮解释道:“商姑娘请不要介意,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麻烦商姑娘走小门了。”
“无事。”
“商姑娘请随我来。”
一行三人,绕过了亭台走廊,很快便来到一间房。
“叩叩叩。”
“主子,商姑娘来了。”
“进来。”
夜影跟随着商陆进去,顾青凌看到夜影,眸中平静,似没有看到他一般,与商陆打招呼道:“夜深露重,冒昧让商姑娘前来与我对弈,叨扰了。”
“顾掌使说笑了,你棋艺高超,与你对弈乃人生幸事,并不叨扰。”
顾青凌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坐。”
面前已经摆好棋盘,泡好一壶热茶,旁边还有银炭在燃烧着,让屋子里不禁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