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帝面色平静:“南诏太子说的有理,就怕商陆不会骑射,扫了南诏太子的兴。”
“不会,商姑娘不但天资过人,且容貌也是闭月羞花,哪怕不会骑射,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庆云帝呵呵呵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宫宴继续进行,南星渊说话夹枪带棒话里有话,与庆云帝你来我往,表面上看着融洽,可实际早已大战八百来回,到夜幕微深,宫宴终于散了。
商陆跟在商宏毅后面,刚出了殿门,就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
“商大夫,令女真是惊才绝艳,商大人可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
“王大人这话客气了。”
“商大人,近日我得了一批上好的清茶叶,商大人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尝尝?”
“商大人……”
不少大臣纷纷过来凑热闹,今日商陆大出风头,给北齐挣了脸面,商陆的奖赏不好给,但商宏毅的奖励好给,大家都在猜,商宏毅可能要升官。
商陆被挤出了圈外,她看了一眼,打算自己回去。
刚走两步,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商姑娘。”
“秦王殿下,秦王妃。”商陆看着一脸幸福的姜施然微微颔首,“不知秦王妃唤我何事?”
姜施然牵着齐景行的手来到商陆对面,笑道:“无事,只是本王妃想表达一下对商姑娘的敬佩,也有些好奇,以往商姑娘从不显山露水,现在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人都是会变的,如秦王妃不也变了不是吗?”
姜施然的笑意微僵:“商姑娘说的对,人都是会变的。”
“商陆。”玉华高兴的快步走来。
“有人在叫我,先告辞了。”商陆垂眸,便往他们后面而去,“玉华,注意仪态。”
“我这不是着急嘛,好不容易脱身,这些日子在宫里可闷死我了。”
“这是在宫中,不可说死字。”
“忘了忘了。”
姜施然听着渐渐远去的少女娇笑声,神情复杂,她收敛心神,对齐景行道:“玉华公主跟商姑娘关系真好,犹记得玉华以前对商姑娘都是针锋相对的。”
“人都是会变的。”齐景行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说旁人了,我们回去吧。”
“好。”
——
玉华拉着商陆边走边控诉着她这几日的遭遇。
“皇后娘娘让我学这学那,说有南诏太子和琉璃公主要来,不能在他们面前丢脸,可这些东西,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还好今日用魔术过了关。”
她娇俏的模样,让商陆不忍说出事实,只能试探道:“玉华,你对那位放下了吗?”
玉华一怔,眼里闪过一抹悲伤,随即不在意道:“本公主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早就忘记了。”
“那你觉得南诏太子怎么样?”
“长的很好看,但没有我二皇兄好看,不过我不喜欢他。”
商陆好奇:“为什么?”
“他说话还有眼神都让人很不舒服。”
玉华性子单纯,对于南星渊这种性格莫测之人不喜,倒也正常。
商陆微微点头,没有再问。
“商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见不少千金看着南诏太子都红了脸。”
玉华微抬下巴:“本公主才不稀罕,我们北齐公子,哪一个不比他好?”
“你说的对。”商陆拍了拍她的手,“你今日能回公主府吗?”
玉华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去:“不能,那南诏太子在宫中,明日我要带他到盛京闲逛,我都不知带他去哪,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走。”
“明日你跟南诏太子在一起要是尴尬,不如找齐王殿下,你们四人一起,届时就不需要你来安排了。”
玉华眼睛一亮:“啊啊,商陆,你太聪明了,我现在回去找大皇兄,他还未出宫,你自己出宫行吗?”
“自然。”
“商陆,那我先走了。”
玉华挥了挥手,连忙往回跑,绿萍连忙跟在身后:“公主,你慢点跑。”
商陆笑了笑,对前头拎着宫灯的太监道:“我们走吧。”
宫门口,商宏毅还没出来,商陆上了马车,等了一柱香,商宏毅才满面红光的上了马车。
“陆陆,你今日表现很好,爹倒是不知你还有这个才华。”
商陆眼神落寞:“爹又何曾了解过我?”
“以往是爹忽略了你,往后不会了。”商宏毅拍了拍商陆的肩膀,心里还有些后悔为何他没有早日发现商陆的优秀,不然他早就把重心放在商陆身上了。
现如今,商陆和离过,还是和秦王和离,婚姻这么大的筹码都没了。
商陆轻快道:“我相信爹。”
晚上的时候齐景云没有过来,如今京城因为使臣来访,到处戒严,还有各方眼线,容易被发现。
次日商陆早早醒来,带着青芽和夜血到医馆坐诊。
临近午时,玉华公主和南星渊到来。
“见过玉华公主,南诏太子。”
“不用多礼。”玉华看着商陆挤眉弄眼,只想表达一句话,人不是她带来的。
南星渊依旧穿着一袭风骚的红衣,可本人却一点也不风骚,生人勿近的气势与鲜艳的红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气度不凡。
“本太子昨日听闻商姑娘还是盛京名医,很是好奇,今日便想过来看看,商姑娘,不知本太子有没有这个面子让你诊一下脉?”
商陆微微蹙眉:“南诏太子无病无痛,为何要诊脉?”
“略有小疾,想见识一下商姑娘的医术。”
南星渊说着,已经将手放在脉枕上,商陆无奈,只好搭上了手,片刻后,商陆眼神里闪过一抹震惊,她抬头看向南星渊,后者姿态闲适,眼神却意味深长。
“南诏太子应该是因为练武,所以有些暗伤。”
南星渊凌厉的黑眸看向她:“不知本太子这暗伤难不难治?”
“暗伤时间太久,想要医治并不容易,且所需药材甚多,我并无把握。”
“看来商姑娘的神医之名也不过尔尔。”南星渊语气微重。
玉华在一旁不满道:“南诏太子这话就不对了,习武之人的暗伤哪是那么容易医治的,要是这么好治,你怎么不去南诏治?跑来盛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