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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12节
    “这就是只有我们铺子里才有的留香膏了。”店里新请的刘姐热情的招呼,顺便还往刚才问话的人手上摸了些。
    而一直站在铺子对面的几人,看着涌入铺子里的人基本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东西出门,李均竹大概计算了下,最后得出,他们这个铺子必火的结论。
    看了一上午的热闹,几人带着给何夫子内眷所准备的礼盒,回到了学堂。
    果然如李均竹所料,下午来的人更多了,这半钱银子对于县城里的这些女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大钱。
    而且听卖货的大姐说,这精油啊,在洗澡的时候滴一点在水里,洗完澡整个人都变得很香,而且还很滑嫩呢。
    没过几天,店里的掌柜就找到了苗方,说是县城里的几户大户人家,想订购一批留香膏送到郡城和都城去。
    更让人意外的是,不仅长留阁的生意已经蒸蒸日上,慢慢的有不少外地的客商都来预定货,准备销往更大的郡城。
    而因为苗方经常出现在店里的缘故,他穿的衣裳也开始引起了潮流,特别是书生之间更是趋之若鹜,连李均竹都收到韩放所赠送的一套。
    渐渐的,长留阁成了闺阁女眷们的必去之地,也引来了不少的觊觎,不少大的香粉铺子都派人来想强买留芳膏的方子,甚至还找了流氓地痞来店里威胁。
    掌柜的为此专门跑了一趟学堂,向几人禀报此事,而众人却一致的看向年龄最小的李均竹,仿佛遇到什么事只要他在就能解决。
    李均竹告诉掌柜不必多管,照常做生意就行,掌柜的也就半信半疑的照做了,心里里则不停的腹诽着,这小孩子就是孩子,哪会做什么生意啊。
    可是没几天,店里就再次恢复了清净,连平常经常在县城里乱窜的地痞也都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掌柜的也不得不暗叹,这李东家难道是能掐会算的高人,难怪其他几位东家都以他为首呢。
    这当然不是李均竹能掐会算,不过是因为他了解周家和韩家,这两家人都是注重口碑为先的人家,这周烨百的父母,既然能出铺子又出人脉,李均竹相信周家父母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功的。
    这何家就更甚了,韩放不仅自己投了进来,还拉上了表兄,照李均竹的猜测这位可不是一般家庭,何家怎么会让这两孩子有什么闪失呢!
    果然,根本不用他们出手,这事就得到了解决,为此苗方还跟李均竹感叹,不管是哪一世,这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
    风波过后,铺子也慢慢的走向了正轨,李均竹也就收回了全部的心思,再次投入了作诗的行列之中。
    作为理科生的李均竹,学习起这诗文来,简直如老牛耕田,只能一步一脚印,不停的读不停的写,慢慢摸索出属于自己的规律。
    何夫子也说过这科举入仕,可是诗文立身的,一手漂亮的好字也要配上精彩的诗文才能称的上一句好文采。
    于是李均竹只能拿出自己高考时的精神,从空间里的图书馆里选出很多精彩的诗文,一字一句的剖析,然后模仿,然后造句,最后模写一首自己的诗。
    这一来二去的李均竹的诗文水平也慢慢提了上来,已经能做出一首勉强能入何夫子眼的诗来了。
    腊月二十六,何夫子在课室里宣布今年的的课学,今日就正式结束了,过完年大家都留在家里自学,直到二月初二上县城,准备参加二月初十的童生试。
    临回村的前一晚,长留阁的几位股东聚齐在了周家自己的酒楼,算是对李均竹的送行,以及最让人期待的分红。
    开席前,苗方作为最主要的东家,向几人展示了这几个月来长留阁里的账目情况,最后由李均竹来计算没人都该分得多少。
    算下来的结果也让李均竹大吃一惊,这长留阁这七个多月竟然赚了八千多两银子。
    把账目给众人一看,连见多识广的冯程远也下了一跳,他在都城时一个月的月银才五两银子,他祖父和母亲都会偷偷给他银子,饶是这样他这些年来也才存了上千两。
    分到手里之后每人竟然有一千二百多两,苗方最多,分得了两千两银子,这也让几人足够兴奋的。
    数着手里的银票,韩放大声疾呼着要让小厮上酒,除了李均竹其他人也都年满十五了,于是众人也都没有阻止。
    几杯酒下肚,除了没喝的李均竹,其他几人都开始话多了起来。
    “今日,真高兴啊,我?,我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了。”平时最为儒雅的周烨百先开口:
    “别人都以为我们周家富贵逼人,是,我们周家确实有钱,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一个空壳子的二少爷。”
    已经满脸通红的冯程远一看就不是会喝酒的,“我也好不到哪去,你们知道吗?我娘是续弦,祖母怕我娘抢大哥的世子之位,连父亲都不让我跟都城的勋贵子弟们来往,怕我威胁到他最爱的儿子的地位。”
    身子一歪,冯程远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韩放的肩膀上;“我根本不稀罕什么世子,什么侯爷,我要什么我自己挣。”
    韩放则是拍着身上的冯程远哄着;“表哥,我们以后一定会进士及第,然后回去狠狠打他们的脸。”
    没想到自己还低估了冯家在都城的地位,不过这大户人家可都是勾心斗角的,还是自家最好,哪怕是有些自私的三婶他此刻也觉得可爱了起来。
    一直在自顾自喝酒的苗方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来,大喝一声;“兄弟们,求人不如求己,咱们不去靠这些靠不住的人。”
    “以后,你们考科举,我来赚钱,我相信你们一定能行,来咱们喝一杯。”
    无奈起身的李均竹,看其他几人打了鸡血一样振奋,也就没在给几人泼冷水,这几个孩子,如果没有他们家里人的保护,估计前些时候他们的铺子早就关门大吉了。
    一直喝到几家人都派人来接,几个喝的醉醺醺的醉鬼还在依依不舍的胡说八道,李均竹只能吩咐小厮们把自家公子扛上马车去,要不就没完没了了。
    送走几人,已经跟夫子说好不回何家,白天就把行囊搬到苗方家的李均竹踢了踢装喝醉的苗方。
    看他站起身来一点都没有喝醉的样子;“装的还挺像。”
    身上揣着如此巨额的银票,两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苗家,直到关上院门才松了口气。
    苗方一边喘着气,一边打量着自己住的房子,最后决定一定要去找中人买个院子,还力邀李均竹也跟他一起。
    想到自己一直借住在何夫子家,确实有很多不方便,看着自己怀里的银票,第一次也动了在县城里买房的念头。
    第19章 大姐成亲
    第二天一早,苗方还在呼呼大睡,李均竹悄悄收拾好了自己行囊,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家里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正月初八就是大姐李雪梅出嫁的日子,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该准备的还是得备起来。
    奶奶老赵氏与张氏赶制着大姐出嫁用的新棉被,爷爷则带着家里的男人们给前段时间刚做好的木柜子和桌椅上桐油。
    摆脱了小弟铁蛋的纠缠,李均竹找到了躲在房间里秀着嫁衣的大姐。
    才十五岁的李雪梅,已经出落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姑娘,此时正坐在炕上一针一线的绣着,看李均竹走进屋来,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大姐,你坐到窗前去绣吧!仔细些眼睛。”李均竹找了个凳子坐下嘱咐大姐道。
    “二弟,读书很辛苦吧,晚上姐给你做好吃的,不绣了,大姐现在就给你和面去。”李雪梅准备下炕往厨房走。
    李均竹连忙拉住自家这个性子很急的大姐;“姐,你先别走,弟有东西给你。”
    “我思来想去的也不知道买啥给你,挑了个这个。”说着递给了李雪梅一个分量不小的金镯子。
    “老天爷!你快说,你怎么会有钱买这个,你是不是去赌了,还是做什么坏事了。”李雪梅看都没看这个镯子,拉着李均竹就急了起来。
    李均竹很感动也很无奈;“大姐,这是我和朋友一起开了个铺子,赚的钱买的,你还不相信我?”
    “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李雪梅才满心欢喜的拿过镯子反复看了起来,看大姐很喜欢,李均竹也放下了心。
    “姐,那个镯子就放在你嫁妆的明面上,这个是给你压箱底的,这钱你留着自己防身用,切不可随意拿出来。”说着李均竹又递给李雪梅一个荷包。
    李雪梅接过何荷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她哪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下子呆若木鸡的立在了原地。
    看大姐已经吓傻了,李均竹又嘱咐了一遍;“姐,这钱你藏好,如果张庭生对你不好,你就回家来,弟弟给你撑腰,你不用啥事都忍着。”
    直到李均竹走出房间,李雪梅都没有回过神来,大弟竟然给了自己一百两的压箱底,这银票捏在手里轻飘飘的,可压在她心里沉甸甸的。
    从她懂事以后,她就知道,家里的大人们虽然嘴上不说,可看着一个个妹妹们的出生,都很失望,爷爷甚至都不喜欢去大榕树底下聊天了。
    直到大弟李均竹的出生,娘亲如释重负,她却不是很高兴,他完全抢夺了爷奶的疼爱,父母也把很多的心思放在了他身上。
    她愿意听从祖母的安排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二弟,也愿意天不亮就起来给他做早饭,她知道,大弟是家里大人们的希望。
    可是从内心来说她却不愿过多的和他亲近,她也装的很好,好到连他都没发现,小时候还总跟在自己身后,大姐,大姐的叫着
    可出嫁前,是这个弟弟给了自己农户人家的女儿一辈子都没法想象的嫁妆银子,还是第一个告诉她受欺负了不用忍,他会帮她撑腰的人。
    已经进了上房里爷奶房间的李均竹并不知道,躲在自己房间里的大姐此刻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上房里,李长河正在和老伴合计着过年该准备些啥东西,看李均竹在屋外喊,他连忙下炕打开已经栓好的房门。
    奶奶老赵氏连忙让李均竹上炕,等他手脚都暖和了起来,才开口问有啥事非那么晚来。
    “爷,奶,这是我在县城里和人合伙做些生意赚的银子。”李均竹把剩余的银子递给了奶奶老赵氏。
    一千二百两,除了给大姐的一百两,买的金手镯二十六两,买了些年货,布料,自己留下七十两,剩余一千两。
    李长河一直都知道孙儿和朋友在县城里卖些小东西,赚了些银钱,可没料到会赚如此多的银子。
    奶奶把蜡烛往银票钱凑了凑,才终于确定这真的是一千两的银票。忙递给老伴,她这一辈子可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怕爷奶也像大姐那样误会,李均竹先解释;“爷,奶,这是我和学堂里的同窗们一起合伙卖香粉赚的钱,都是正当赚来的。”
    “香粉能赚这么多钱”走南闯北的李长河当然不信。
    “是我一个朋友做出了比香粉更好的香膏,县城里的人都很喜欢,还有好多其他郡城的大户人家来买呢!”
    说到这,李长河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三叔婶闺女从县城里给她买的叫什么膏的,疑惑问道;“是那叫什么留芳膏的?”
    李均竹忙点头表示,“就是这个膏,我回来还带了些,奶奶也用,给婶子们也用,还有咱家的几个姐姐!”
    奶奶连声“奶的乖孙儿,咱金宝真孝顺。”的夸赞着。
    李均竹见爷爷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心里当然知道爷爷是为何不快。
    连忙向爷爷打着包票:“爷,我没有因为赚钱,荒废学业,孙儿一直努力进学,而且夫子说明年孙儿就可以参加童生试了。”
    在李均主忙不迭的保证中,李长河才放下心来,他这个孙儿历来让他省心,他说不会就是不会,这点他还是敢保证的。
    聊了会明年参加考试的事,李均竹才说起了心里的打算,想用这笔钱到县城里买房。
    考虑了会,李长河很快就答应了李均竹的提议,孙儿在县城里读书一直借住在何夫子家,他虽从没提起过什么,李长河也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既然现在有了能力,那就在县里置个小院子,以后去县城看孩子时也能方便些,更何况这是孩子自己挣的钱,家里其他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说完事,李均竹才下炕,回自己屋子去了。
    而上房里爷爷却还在叮嘱奶奶。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金宝同窗送的年礼,咱们可不能给金宝拖后腿,家里的几个儿媳妇你可也得叮嘱好了。”
    “至于家里要置办房子的事,你也别说,年后要去县上时,我自会说。”
    奶奶老赵氏自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她一定会好好紧紧几个儿媳妇的皮,特别是老大家的历来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主。
    初八一大早,李家院子就人头攒动起来,院子里到处是来帮忙的亲戚和同村的大娘们。
    虽然李家和张家都是一个村的,但酒席可是要分开办的。
    迎新娘子的吉时快到,张庭生带着村里组织起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吹打打的绕着李家村走了两遍。
    直到吉时到了,才热热闹闹地来到了李家院门外,经历了来自几个小舅子的拦门,才终得跨进李家的院门。
    李均竹亲自把大姐背上花轿,看花轿在轿夫们的肩上晃晃悠悠的,直到轿子走远,这迎礼才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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