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天,多亏了孟学长,才把你带进来的吧?”
韩小瑜笑吟吟的问道:“你可得谢谢人家!”
“嗯?”
江景天有点迷糊,转念一想,问道:“韩总是刚到的吧?”
“是啊!”
韩小瑜的确是刚到。
从她进门到现在,前后不到两分钟。
“所以韩总并不知道,孟总裁今天忽然忘记了昨晚答应过江景天的事。”
耿湘君抬头道:“江景天能进来,和孟总裁毫无关系。他是鲁成荫鲁家主、周泗海周家主、胡汉文胡家主、常春风常总和王天初王老,他们几位集体邀请进来的。”
“什么?”
韩小瑜脸色骤变。
霍然扭头,看着孟弘新,问道:“孟学长,是这样的吗?”
原本,她是准备自己邀请江景天的。
因为孟弘新昨天抢着邀请,才放弃掉。
假设当真因为孟弘新的“忽然忘记”,没能让江景天走进城主府贵宾院,这事就太尴尬了。
最起码,她觉得自己至少没办法给程雨青交代。
“咳咳……”
孟弘新干咳两声,致歉道:“江先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的实在太多了,今天一直在犯迷糊。刚刚才想起来,好像我昨晚的确答应过,邀请你一起过来的。”
“如果我没记错,孟总裁带保镖自己进入之后,并未着急着前去项目考察团报到处报到,而是在门内绿化带一侧,等了很久。”
耿湘君针锋相对,直接硬怼:“一直到江景天在孙城主和谢统领亲自陪同下,走进贵宾院的时候,您才离开的吧?”
“你……”
孟弘新脸色铁青,厉声呵斥道:“放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护法,好好到外面守你的门就可以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再次向江景天致歉,和昨晚一样,都是不得不做出的抉择。
于他内心,却是极大的耻辱。
偏偏耿湘君一字一句,都在捅他心窝子。
着实可恶!
“身为护法,忠于事实!”
耿湘君挺直腰板,严肃说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看你这个护法是不想干了吧?”
孟弘新咬牙道:“信不信我分分钟扒了你的这身皮!”
“你可以试试!”
耿湘君梗着脖子回怼。
“过分了!”
江景天跨前一步,把她拦在身后,说道:“孟总裁,耿护法只是说了一些实话而矣,何必动怒。更何况,我也没说不接受你道歉。不是吗?”
“江先生,这事与你无关!”
孟弘新有心无处撒,铁了心要收拾耿湘君出气!
他蛮横的摆手道:“我孟弘新做错了事,我自己会收拾残局,轮不上一个小小的护法横加指责!”
“耿护法是我朋友!”
江景天一字一顿的说道:“再说一遍,你已经过分了!”
“江先生,看在小瑜面子上,我拿你当朋友。”
孟弘新皱眉道:“但请你注意分寸,不要越界!”
韩小瑜夹在中间,劝谁都不是,只好上前拉住耿湘君,说道:“耿护法是吧?你好你好,我叫韩小瑜,咱们去别处聊两句,好不好?”
这是解围。
耿湘君微微犹豫,终于还是点点头。
坚持原则,不代表冥顽不灵。
她懂,继续滞留,只会让江景天更难做。
转身要走。
“站住!”
孟弘新断喝道:“冲撞了我,这样就想走?我可是你们临海城请来的贵宾!”
“你想怎样?”
耿湘君回头问道。
“一边去!”
江景天瞪她一眼,喝道:“这里有我!”
目光是凶的。
只是,落在耿湘君眼里,反倒是温柔的。
耿湘君瞬间眼圈泛红。
“孟总裁,恐怕你现在还没醒酒吧?”
江景天忽然侧首,喊了一声:“孙城主,麻烦你过来一下!”
孙安国,跟谢力行一起,正在宴会厅内,和几个客人攀谈。
场间嘈杂,似乎根本没听到他的呼唤。
孟弘新冷笑道:“江先生,你叫孙城主干什么?你以为孙城主会替一个小小的护法撑腰?别做梦……”
“孙安国!”
江景天理都没理他,忽然抬高了声调,厉声爆喝。
声震如雷!
孟弘新首当其冲,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耿湘君和韩小瑜,同样脸色骤变。
两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拉了江景天一把。
这个憨货,当众直呼城主大人大名,太莽撞了吧?
唰唰唰!
几乎半个宴会厅被惊动,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的转到了门口。
寂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潮水一般,在宴会厅里蔓延开来。
很多人诧异瞩目,都有点搞不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孙安国,孙城主!”
江景天沉着脸,轻轻招手道:“过来一下。”
嘶——
很多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尤其是那些不认识他的人,都感觉阵阵眼晕。
孙安国,临海城一城之主!
哪个有事找他,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力求能够争取到一个递话的机会。
江景天倒好,居然敢召唤孙安国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
这是不想混了吧?
很多人都在猜测,下一秒,孙安国会不会下令,让人把江景天扔出去!
“江先生您叫我?”
众目睽睽之下,孙安国小碎步跑到江景天的面前,陪笑问道:“有事您吩咐!”
这一刻,不管是认识江景天的,还是不认识的,无数人的心肝肺,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被江景天一声喊,居然一点都没发火!
反倒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了?
搞什么搞?
彻底搞错了吧?
他们哪里知道,江景天的真实身份,对于孙安国来说,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
九鼎元帅、国主最信任的御医……
何止是高?
简直比天花板还高!
高到遥不可及!
他一个小小的城主算什么?
只要江景天愿意,随便发句话,近海军区分分钟就能把他灭了!
他的前任汪道诚就是例子!
靠山城前任城主王子瑜,也是例子!
别说江景天说的是让他“过来”,就是说让他“滚过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就地倒下,打滚过来!
“到底什么情况?江景天不是一个小小的搬运工吗?他如此无礼,城主大人怎么还能忍?”
“谁掐我一把?我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难道说,这就是一位城主大人的大度宽容?要不然的话,城主大人不该把江景天扔出去吗?”
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唯独王天初眼尖,悄悄对自己的儿子王文清说道:“你江叔叔的水够深的呀!瞧见没有,孙城主的腰,在他面前都不敢挺直……”
王文清轻咬牙关,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