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决绝的点头,“我记得很清楚,以前席先生就是我的病人,他在十年前做过一次手术,他的病历单还在我这里呢,就是ab型血错不了,我们都给他输过血呢!”
席姻的大脑混乱起来,这什么节奏?
是诸华月记错了她自己的血型,还是说——
还是说……
席姻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难道——她不是诸华月和席雄伟的亲生女儿?
可这又怎么会呢?她明明和诸华月长得很像!
那她不是席雄伟的女儿?
席姻蒙头转向,此刻诸华月不在身边,不然席姻真的想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只有她,能解答自己这个疑惑了吧?
“席……席小姐,你确定你母亲不是熊猫血吗?”医生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
席姻的脸色难堪,由于抽血的缘故,又由于这件事情带来的震惊,但她还是非常肯定的回答了医生的话:“我确定。”
诸华月在疗养院那段时间做过好几次体检,她就是b型血,不会错。
医生察觉到不对劲,这事儿关系到了席姻的身世,就算他在肯定,也不敢那样说了,“这——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我现在去想想办法弄血,席小姐最多在抽这一包,就不能抽了。”
说着,医生就转身离开了,虽然他说自己记错了,可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插在了席姻的心里。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医生只是在刻意躲避这个话题。
抽血室安静了下来,可席姻的心却乱了。
刚抽了没多少,霍霖纾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席姻胳膊上那根抽血针上,心一下子就揪了一把!
脸色瞬间就沉了几分,一双凌厉的眸子充斥着心疼,来到她身边,“怎么样了?”
席姻的思绪紊乱,听到霍霖纾温润的声音才收回了思绪,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眸子里带着迷茫,她小脸苍白,看的霍霖纾心像被针扎似的疼。
“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医生!”霍霖纾扭头就准备离开。
席姻快速的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不用!我没事,只是……还差一点我这一包就抽完了,医生说我只能抽这么多,但是现在血依旧不够,所以……我有些担心。”
霍霖纾扭头,虽然他听出了她是在找借口,可他并未拆穿:“放心,血液很快就会送过来了。”
医院的消息总是能第一时间传达到霍霖纾的耳朵,他提前做好了安排席姻也并不稀奇。
两人简短的几句对话间,席姻的第二包血已经抽完。
霍霖纾紧张的目光落在席姻纤细的胳膊上,看着护士将那针头拔出来,那里一片青紫,霍霖纾的心疼又深了几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些血是从他的身上抽出来的!
“回去给席小姐好好补补身子,我看席小姐也挺瘦的,在这一年之内,席小姐最好都不要在抽血了,不然……身体会扛不住的。”
护士看到席姻的脸色不好,忍不住就交代了两句。
“知道了。”霍霖纾将席姻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让景容给她安排了一间病房。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宿叔叔那边怎么样了?我妈还在那里呢。”席姻被他放在床上,不满,挣扎着要起来。
或许是刚抽了血的缘故,她这一起来眼前突然就发黑,整个人瞬间就仿佛被卸了力气,朝着后面倒去。
“姻姻!”霍霖纾拒绝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呢,就看到席姻突然闭上了眼睛。
幸好他的大手一直都揽着她的身子,才没让她摔倒。
霍霖纾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正准备把席姻叫过来给她看看,席姻的意识便恢复了,只是刚才那一刹那的头晕目眩。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席姻不想看到霍霖纾担心,她愣是挤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
“还说没事!你现在不仅脸色苍白,唇上都一点血色都没有。”霍霖纾气恼她刚才冲动的要起来,话虽然听起来是呵斥的,但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柔和的很。
席姻舔了舔唇,死犟:“其实这和往常差不多,以前那都是撸妆撸出来的好气色,你要是不信去把化妆包拿过来,我摇身一变,照样能成为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看她故作轻松的说出这一番话来,霍霖纾除了配合没再说其他,“是是是,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迷人的小妖精。”
席姻发白的小脸终于多了一丝红润,因为害羞,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开个玩笑说着说着,怎么就撸出情话来了呢?
病房里有霍霖纾陪着的席姻刚才阴郁的心情减退了不少,只是那个血缘的蹊跷依旧被她搁浅在心里。
而此时宿辉经过一番救治,已经被转入了病房观察。
景容在宿辉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就把诸华月请到了席姻的病房来。
诸华月到的时候霍霖纾正在监督席姻把补气血的汤喝下去,久违的熟悉味道,让席姻苦笑,但她清楚现在自己的身体却是虚弱,便老老实实的把汤给喝了。
“妈,宿叔叔怎么样了?”席姻见诸华月进来,准备将手中的空碗放下。
霍霖纾快速的将碗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诸华月摇了摇头,“没事了,你呢?抽了那么多血,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医生说了补补身子就好了。”或许是喝了一碗汤的缘故,席姻觉得体力有些恢复,唇色也不似刚才那么苍白,看上去倒也不显得那么虚弱。
这让诸华月松了一口气。
“妈,你真的相信我吗?”席姻拉着诸华月的手,问道。
诸华月怪嗔的看她一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生的,你的性子我在清楚不过了,你怎么会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呢?”
“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很快就会出结果。”霍霖纾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的手下引起的,心情格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