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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一旁的领班过来低头看了几眼插话道:这是干啥啊?炫耀手机啊?
    都是我不用的手机,想给顾瀚海一个。严清圆低头说道,这个是一年前买的,这个是半年前买的,这个是三个月前的,这个比较早,我用的也比较久,很耐用,而且用起来很丝滑,我是因为它掉漆了才不要的,很推荐。
    都是你买的手机啊?领班问道。
    对,我换手机挺勤快的,周围的人也都不要,反正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物尽其用。严清圆对顾瀚海说道,现在都是手机支付时代了,现金不可取了,干啥都存在账号上,不容易丢,也不容易被偷,方便,每次我给你发工资,都是去旁边取款机取出来再给的,如果不小心掉了,那就太惨了。
    顾瀚海本身是不太高兴的,可听说都是废弃的不用的手机才多看了几眼。
    我的天,你买手机要求挺高啊,基本都是旗舰机,商务机,每一代苹果都有。 领班也忍不住说道。
    稍微,有点和人攀比的心思吧。严清圆看着自己的一大堆手机,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年少轻狂,嘿嘿嘿。
    你才多大就年少轻狂,在我们一群老骨头面前说这些吗?
    严清圆被领班揉搓,笑的挺开心,虽然是小少爷,可和周围的人都相处很是融洽,意外的是个很容易交往的性格。
    要多少钱,我按二手价给你。顾瀚海说道。
    他的确需要一个手机了,就和严清圆说的一样,现在现金不方便且很危险。
    顾长河常年借贷,躲人的水平很好,可是这次被抓住了本来就很稀奇,顾瀚海回家之后果不其然看到一处他藏钱的地方被摸空了,必定是被顾长河拿走了。
    放在手机里,要比用现金安全得多 。
    严清圆想了想:你的预算多少?
    一千。这已经是刚刚好也能买个将就的新手机的价格了。
    这样啊。严清圆的手机里没有低于六千的,最后他选择了其中三款,这几个你喜欢哪个?
    顾瀚海没有选择,而是问道:为什么是这三个。
    其实买回来的时候挺贵的,但是被我用坏了,多少有点问题,返修又不划算,让我用我又不想用,卖出去又不值钱,算下来一千的价格刚刚好。
    严清圆细致的考虑,让顾瀚海的嘴角泛出一丝轻笑。
    这款吧。顾瀚海指了其中一款。
    这一款看得出来是严清圆用的最频繁的那一个。
    那以后你就是顾瀚海的手机啦。严清圆直接坐在顾瀚海的旁边,手把手的将所有私人信息都改成顾瀚海的。
    一旁的人看着两人,窃窃私语:有没有感觉最近这俩小孩关系越来越好了。
    领班也跟着偷偷摸摸的说:都是同龄的孩子,玩儿在一起很正常。
    果然还是同龄人能玩到一起,我们和小顾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比小严多多了。
    咋了,你还在这吃醋呢吗?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顾瀚海将身后的人窃窃私语的讨论断断续续的听在耳朵里,不反驳,微微垂下双眸,看向身旁的严清圆之时,悄声无息的掠过一丝温柔。
    第18章
    今天的餐厅比往常的时间都要沉默很多, 在人流不多的早晨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相互之间都会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一直在认真打扫卫生的顾瀚海。
    今天小少爷的御用座位上空无一人, 顾瀚海则是总是会不经意间就低头看一下手机。
    按理来说在工作期间是不能带手机的,可是今天所有人甚至是领班都当做看不到顾瀚海的动作。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今天是严小少爷入学考试的日子。
    本来这段日子严清圆的做题的正确率甚至比中考时候还要高, 模拟的五套卷子都得到了高分,要考进去绰绰有余, 可明明知道是十拿九稳的事所有人却莫名的紧张。
    顾瀚海虽然表情看上去平静, 可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他此时的焦躁,这样的状态一直从早上到下午。
    这会儿了, 严清圆还没考完试吗?终于领班忍不住这个压抑的气氛主动上前问道。
    快了。如果按照考试的时间来说差不多应该够了。
    顾瀚海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严清圆执意要去考南十三高, 其实他并不建议。
    严清圆和顾瀚海聊过为什么非要去南十三高这个话题,而顾瀚海回答的却很是在预料之内。
    普通家境的学生对高考十分重视, 国内教育以高考改变人生为准则,高中的教育更是紧上加紧,所以基本上早自习晚自习甚至是休息的周末都有上课, 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学习上一心备战高考。
    每个学校的校风不同,而南十三高更是以校风轻松出名, 没有那严格的学习氛围, 而顾瀚海则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工和操持家事。
    当时严清圆听到这个原因的时候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敢抬头看他。
    顾瀚海觉得严清圆有些奇怪, 各方各面,比如说在说道某些话题的时候就会开始发呆, 即便每一次顾瀚海都会觉得在这种时候严清圆不断变化的表情很可爱。
    顾瀚海觉得估计自己是魔怔了,本身就喜欢可爱东西的病在见到严清圆之后越加的过分了,简直就像是无药可医。
    突然之间顾瀚海的手机亮了, 顾瀚海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转身一边拿手机一边到旁边去接听。
    来电话了吧,应该是小少爷的吧?同班的同伴也一起探出头望着顾瀚海。
    这会儿了应该考完了吧,我打听过了,南十三高的卷子都比较简单,只要不太差都收,小严这么努力应该没问题的。
    哎,别说,这小严真是能让人担心,我都忍不住紧张起来了。
    严清圆迷迷糊糊的从学校里出来时候已经考了整整一天的试了,因为是入学考试没有和中考一样正规,所有的试卷在一天之内就全部考完了,而严清圆自我感觉考得还不错。
    我觉得还不错。严清圆打通了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自己考试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题目我都会做,我感觉比中考要简单的多了。
    恩。顾瀚海的眼神带着几分柔和,接着又听到他说道。
    我第一次来南十三高哎,其实校园看起来还是挺好的,学校里的设施也不是很差啊,整体看起来氛围不错,今天和我一起考试的同学也都挺好相处的,我们之后还对题了呢,我感觉我的正确率要比他们高得多了。
    恩。
    我觉得没问题,说后天会接到消息,但是我现在就觉得可以庆祝了。
    恩。
    严清圆只听到对面顾瀚海随意的应声,脚下的步伐突然停顿,回头看着偌大的校园,夏日的微风并没有带来多少凉意,可严清圆却有了一丝感慨。
    顾瀚海。
    恩。
    你觉得仁教怎么样啊?
    一时之间,手机的双方都沉默了。
    顾瀚海沉默的是在思考严清圆是不是并不想继续去南十三高。
    而严清圆的沉默则是,如果没有家庭的羁绊,也许顾瀚海能够全身心的专注在学习上,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要辛辛苦苦的一边上学一边打工。
    为什么这么问。顾瀚海终于打破了寂静。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如果我们现在一起上南十三高,也许以后还有机会一起上仁教高呢,都体验体验也许会很有趣!
    你想去仁教高吗?顾瀚海问道。
    严清圆抱着手机,眨了眨眼睛,脑海中有一片空白:我想你去。
    顾瀚海听着在手机对面严清圆的声音,少年音的清澈即便是透过电流也能够清晰的传达到耳中,那是顾瀚海已经在这段时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恩。
    我们圆圆今天考试考得怎么样啊?回到家严清圆就直接被喜欢抱抱的大哥举高了,安放在椅子上,给我们最近认真学习小圆圆准备了一个庆祝会。
    在桌子上摆放着到处都是严清圆喜欢的食物,严清圆瞬间眼睛就亮了。
    我觉得我考的很好,一定能进,我和一起考试的同学对了对答案,我的正确率很高,我甚至觉得我有几门能考满分!严清圆叽叽喳喳的和严泽水分享自己的考试成果,严泽水歪着头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的严泽清随意的剥桔子吃。
    真的考得很好吧,圆圆这么有信心?严泽水问道。
    对啊。
    恩,那我就和爸妈说一下这件事了。
    严清圆剥桔子的手陡然顿住,抬起头就看向了严泽水:你还没给爸妈说?
    恩,不是时候。严泽水摊开手笑了声,爸爸如果早就知道圆圆要去上南十三高肯定会生气的吧。
    严泽清本能的皱眉,的确,严泽水说的没错,严父一直都是一个对待孩子的教育十分严厉的人,他的两个儿子在他的教育之下的确是出类拔萃。
    现在严父一直都在国外,严家正在企图往海外扩张,那面需要人坐镇,国内则是直接留给严泽水和严泽清操持,严父专注于在国外的公司。
    严母自然是跟在严父的身边,但是严母并不涉及公司职务,而是维持着严家女眷的对外交际。
    严父和严母是标准的商业联姻,强强联合,算不上谈什么感情,他们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合作,而严父严母则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倒也不算不和美。
    但是也因为过于重视海外的市场所以基本一直在国外,严清圆的教育多数是由严泽水和严泽清两个人在操持,因为感受过了棍棒教育的辛苦,严泽水和严泽清对严清圆放纵多过管教,否则他们要送去的学校就应该是军事化封闭高中而不是以全方面培育,优先培养优势的仁教高了。
    爸爸严清圆喃喃道,脑海中一片空白。
    在仁教初中的圆圆的中考卷子大哥已经让人调出来了,这次的入学考试其实我们有要求稍微加高一点难度,如果你的成绩的确能比中考的时候要高,爸爸看到了成绩应该会对你放松一点。
    严泽水也不是没有考虑的,如果一开始给严父说必定是不可能的通过的,所以才会一直按兵不动的,直到严清圆拿出成绩,直接用成绩说话。
    严清圆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大哥和二哥一开始就同意我去南十三高?
    严泽水随口说道:小孩子就是想做什么就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既然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了到时候再转学回来就行了。
    严泽水对严清圆的教育方式简直就是任其生长,曾经的严清圆以为这是宠溺,在看过书之后却发现着也许是不在乎,可现在严清圆却感觉,这大概和严泽水从小到大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如果不在乎,怎么会画出那样的画呢。
    严清圆没有再继续询问,而是看向严泽清。
    严泽清皱眉:我那时候以为你在闹脾气。
    啊?严清圆一愣。
    你一闹脾气就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没有边际的话。所以严泽清对严清圆的拿捏一般都是顺着他去,恐怕严清圆过一阵子自己就会忘记,又或者是一鼓作气后碰了壁自己悄悄的不说话了。
    严清圆无地自容的捂住了脸,随着自己知道的越多,严清圆就越发现原来自己是个性格这么恶劣的人。
    那爸爸那面你
    我去。严清圆打断了严泽清的话,我我给爸爸打电话,我自己跟他说。
    严泽水和严泽清的看向严清圆的目光都以外的有些惊讶,给严父打电话,这基本是很难见到的场景。
    严父本身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因为教育和商场上磨练的气质过于严肃,总是不讨孩子的喜欢,严清圆也是其中之一,每次在严父身边都闷声不吭,也不好严父交流。
    所以这一次严清圆居然主动提出要给严父打电话,一时之间严家的两个哥哥都在想是不是严清圆吃错了药。
    严清圆表现的很坚决。
    虽然坚决,可实际上最后严清圆坐在床|上,双手环胸看着手机如临大敌。
    如果是以前,严清圆不会和严父联系,他尊敬和仰慕严父是真的,但是害怕也是真的。
    严父显然并不擅长和家人交流,他当年将严泽水给老人带了十三年,接回来之后从头到尾关注的只有成绩而已。
    但是
    严清圆从书上读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他们所见到的严父。
    严清圆干脆带着自己的小手电筒又钻到了床底下去,在打电话之前他果然还是看看书巩固一下吧。
    你和我所有的孩子都不一样,在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畏惧和敬畏,看着你的时候,我甚至仿佛在看着同辈人,但是我不讨厌有勇气的年轻人,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这件事情你解决的很不错,有几分我的风采怎么,说你像我你还不高兴了?这样倒也好,我要的不是一个跟随我脚步的孩子,而是一个青出于蓝的严家的掌权人。
    严父在严清圆的记忆中并不多话,可是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我的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我就不可能平等的看待他们,他们是我的儿子,而我是他们的父亲,这是切不断的血脉渊源,所有父亲能为孩子做的,我都能做。
    严清圆看着书本,将书本抱在了怀中。
    严奇邃从小也是受着精英教育长大,在大家族中甚至连婚姻都不能做主,他身上的枷锁和禁锢甚至比严泽清和严泽水都要更加的牢固,他是所有的感情都被套牢在一个强大的躯壳中。
    即便是到了书的最后,严奇邃都没有和孩子们有更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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