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夜色笼罩着大地,街上已鲜少看见路人,龙辰宵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到李府不远处,目送着她进了府门,这才返回客栈。
他才走到离客栈约五十米的一条巷子边,被一道人影拉到一边,“公子,这药丸是住持药仙让我送来的!你可以带回皇宫,保证云妃药到病除!”
来的人是老二,他将药丸递给龙辰宵后,有些不舍,“公子,此去皇宫,危机重重,您要多加珍重。”
“老二,我的月儿就拜托你了!那香我已经给了她,相信她若是有需要,定会找你!”龙辰宵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这是给你的,方便你办事。”
老二那个乐得呀,之前打劫龙辰勋已经发了笔横财,这回公子又如此慷慨大方,不拿下来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想到这里,他顺手就将银票接过来,塞进怀里,嘿嘿一笑,“正好,方便我开个药馆!不然,总住在荒郊野外之类的,也不是个办法!”
龙辰宵点点头,又小心交代了他很多事情,尽管是言简意赅地说了说,但还是废了不少时间,等他到的时候,客栈门口已经停着皇帝的马车了。
他暗叫不好,匆忙赶到里头,果然见到皇帝龙紫炎正yin沉着脸,甚是不悦的样子,“哲王,难道没收到朕的消息么?”
“儿臣知错!”龙辰宵抱拳跪下,当即请罪。
“我说皇兄,你这茅厕蹲得时间也未免太久了吧?”龙辰勋抓住这把柄,准备对他进行一场痛快淋漓的口诛笔伐,尤其是皇帝也已经在龙辰宵出茅厕之前回到了客战中。
“哲王,方才我派人去茅厕喊,你不在里头!”舒展骅知道龙辰勋又要为难大皇子,抢在前头打断他的话,尽管知道自己对龙辰宵不免有些偏见,云妃是哲王的生母,生母病重,这做儿子的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到处乱跑!
龙辰宵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药丸,“舒将军,本王只是借口上茅厕出去办了点私事!传说云蚕镇有位名医,医术比起宫中的御医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儿臣这是去给母妃取药了。前几天说好了的,只是走得有些急,所以只能连夜去取。”
“把药给朕看看!”龙紫炎从儿子手中拿过药材,盯着看了很久,白色的药丸看上去恍如一颗玲珑剔透的珍珠,带着淡淡的光着,很是诱人,“宵儿,你母妃身子孱弱,卧榻多年,此番朕来这云蚕镇,也是因你母后所求,带些她心喜之物回宫!朕已经准备妥当,一个时辰后,咱们连夜启程回宫。”
“遵命!”一帮人整齐一致地附和。皇帝若有深意地将药丸重新递给龙辰宵,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语中无方才的凛冽,“这次走的是有些急,不然你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去取药吧。”
龙辰宵点了点头。
车队很快整理妥当,云蚕镇的大小官员陆陆续续地赶来送行,龙辰勋这才明白为什么父皇说要一个时辰后离开,原来他召集了官员。
客栈里头,很快便人头攒动,皇帝龙紫炎将官员密诏到里头,龙辰勋也跟了进去,独独留下龙辰宵。
“简直是岂有此理!”房中,吕子俊怒火中烧,忍不住骂出声来,“自长幼有序,这龙辰勋却处处……”
他想说龙辰勋如此受宠,皇帝将大皇子视如无物,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龙辰宵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示意吕子俊稍安勿躁,“你今天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是我龙辰宵的手下!他现在再受宠又如何,帝位只能是我的。”
“是,可是在庵堂里那个所谓的住持,就是那个男人,说你得了什么和尚病,碰不得女人,而且他还知道咱们师傅一直给你提供丹药之事,若是皇帝得到这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吕子俊的担忧,深深写在脸上,一旁始终不吭一声的吕子衿,方才被吕子俊教训了很久,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早已吓得不敢造次。只因为吕子俊对她说了一句,“将来你若想做皇后,现在就给哥哥老实点!别给大皇子找麻烦!你还嫌二皇子空得很,让他多抓咱们的把柄是么!”
龙辰宵只是笑笑,其实吕子俊说的事情,他还是心中有数,住持说他得了和尚病,其实是想让除了馨月之外的女人断了对他的想头罢了!
药仙是何等宠爱隐月丫头,他怎么可能让隐月最宝贝的凌哲,整日被别的女人缠着不放呢。
“辰宵哥哥,你到底得没得病啊?”吕子衿心中也是担心,如是他真的有那个怪病,岂不是连子衿自己也无法与他亲近了呢!
“你说呢!”龙辰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得这和尚病,也许不是坏事呢!”
吕子俊突然明白了!若是哲王真有那毛病,那他岂不是无后!试问,一个生不出孩子的男人,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好了,别纠结这事了,你们收拾下,我们赶紧启程!”龙辰宵知道,此次回宫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更加猛烈的暴风雨!
母妃究竟出了何事!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他到了云蚕镇没几天的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她一定是急着要见到自己吧!
一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车队,从客栈离去。车轮撞击着小镇的青石板路,在这静夜里发出刺耳的噪音。
经过李府,龙辰宵忍不住目光深沉地望了那深宅大院一眼,心中默念,“月儿,你的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你可知在将来的某一天,你将是决定整个王朝命运之人。”
龙辰宵完全不曾料到的是,此刻的李府,正发生一场惊天变故。
从客栈回到家中的馨月,被白氏派人喊到了父亲李世健的房中,他竟卧病在床。
只是不到半天的功夫,他怎么就倒下了?
馨月的心中,顿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氏让她看过李世健后,便将她喊到房间外头,语重心长地说,“月儿,你爹早就已经身染恶疾,加上这次你又出险些出了意外,他一直都是强撑着身子在坚持着,如今你平安无事,他一放松,就垮了。”
馨月根本不相信她的这套说辞,明明从庵堂回来的路上,他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怎么就不行了?
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