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水。”江昭睁开眼,便看到刘环坐在床边绣手帕。
“公子,你终于醒了。”刘环放下手中的帕子,倒了杯水,扶江昭坐起来。
江昭小口吮着“现在什么时辰了?”被水滋润过的嗓子没有了刚才的嘶哑,说话清澈干净。
“日入了,公子。您都睡了三天了,饿不饿?公子喝点粥吧!郭大嫂熬了好久的。”刘环把桌子上刚热的粥拿过来,用勺子舀起来给江昭喂。
“嗯。”
江昭这一病整整病了十几天,日日躺在床上被刘环灌药。今天天气晴朗,江昭便出来活动活动,恰巧碰到孟骏来访。
“江大人的府邸让下官好找啊!”孟骏笑着说。
“东市虽没有南市富丽堂皇,却有市井之态,本官府里人少,住这倒方便。莫是孟大人坐不惯?”
此时江昭就和孟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院子里的梅花开的很是灿烂。
“江大人多虑了,军营之中的环境可是比这差多了。”看江昭的面色,倒不太差“前几日听说大人卧榻数日,奈何事务缠身,未能亲自前来请安……”
“已无大碍,孟大人多虑了”江昭摆摆手说:“孟大人与我江南之行,早已熟识,何必如此客气,不如孟大人称我江兄如何?”
孟骏听了此话很是高兴“甚好,那江兄便叫我孟兄吧!”
“好!”江昭点点头。
“江兄离开江南时,江南如何了?”孟骏端起刚刚刘环上的茶,正饮。
一阵寒风吹来,吹落了梅花,花瓣旋转而下,有一片花瓣似乎是不愿回归
大地,随风飘到了孟骏头发上,江昭见孟骏并没有注意,就起身弯腰伸手想将花瓣那下来,孟骏见江昭靠近,闻到江昭身上隐隐的香气,棱角分明的脸泛了红。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江昭扭头,便看见满眼怒火的皇上。
“皇上?”江昭和孟骏异口同声。这皇上怎么来了?而且还满脸怒火的,谁让皇上犯怒。
自上次江昭在皇宫得风寒发热,皇帝便放心不下,趁着今日沐休特地来看看江昭,顺便一解相思之情,那知一进门就看见如此情形,江昭离孟骏不到一尺,朝廷官员两人之间竟然这样亲密,这不是结党营私是什么?而且孟骏一沐休就往江昭这来……
皇帝摸了摸下巴,收起眼中的怒火“哦,孟校尉也在哈!”皇帝眼中带笑,心想:南市的宅子应该修好了,江昭该搬过去了,南市离皇宫比较近,出宫也方便。
孟江两人看见皇帝的笑,没了怒火,便没刚才那么害怕。
郭公公看着皇上眼中的诡异,再看看那二人脸上的放松,就知道那二人必定有一个惨了,不过郭公公觉得惨的那个人肯定是江昭,刚才是江昭主动,更何况皇帝对江昭势在必得,江昭又和别人挨得那么近……皇上的心眼可是不大,呸呸呸,做为奴才怎么想主子的不是呢!
看见皇上来了,江昭赶紧直起身来,和孟骏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是微服私访,不用多礼。”皇上嘴里说着不用多礼却并未让他们起来,变相的惩罚。“江侍读的院子虽深,访客却不少啊!”皇帝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孟骏生怕皇上误会他有别的企图,连忙说“臣只是来问问江南之事。”
这雪还未化,地上凉,皇帝想着江昭不久之前的那病,身子受不住便说:“江侍读不去给朕泡杯茶吗?这便是江府的待客之道?”
待看到江昭进屋后,皇帝才转过头问孟骏“孟校尉问完了吗?”
孟骏点点头“回皇上,臣问完了。”
“问完了,还不走,等着在这吃饭吗?”皇帝拿起江昭的茶杯,喝了一口,唇齿留香。
孟骏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又不知怎么的得罪了那一位“微臣告退。”只能低着头退出江府。
江昭端着一杯茶出来就只看见皇帝一人坐在凳子上,喝着他喝过的茶。
“皇上,这茶喝臣喝过了。”不知皇上知道了他喝了我喝过的茶,会不会砍了我啊?
“刚才孟校尉说他还有要事便先走了。”皇上似乎并不在意,捡些无关紧要的事说着。
“难怪没见孟兄呢!”皇上没在意他拿错茶了,江昭肯定不会再提,谁知皇上本就是故意的。
孟兄?皇帝听到这两个字,眼中怒火再起,这便称兄道弟了?谁知会不会再生奸情啊!
“朕看江侍读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开始述职吧!”皇上说完,便走了,火气不小。
江昭摸了摸脑袋,我怎么了?再想想郭公公临走时那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江昭的头又开始疼了。
“环儿,快出来,扶着本公子,本公子头又晕了。”江昭是真心烦,今天是没看黄历吗?事事不顺。
刘环从厨房出来扶着江昭,看着院中只剩江昭一人,问:“孟公子和黄公子呢?怎么不见了?”
“他们都走了。”江昭没好气的说。
“好可惜啊!郭嫂今天还特地多加了几个菜呢!他们算是没口福了。”刘环摇摇头,一脸惋惜的说。
“本公子和虎子吃,哼,吃不完还有你们呢!再吃不完还有旺财。”一个朝廷官员一个皇帝还愁没饭吃吗?而且给他们吃都浪费我家粮食,江昭心想。
“公子你不是头晕吗?”刘环问,头晕胃口还那么好?
“……”江昭一阵尴尬,那家的丫头这样拆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