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和日丽的,我抱你出去晒晒太阳的,寒舍粗陋,也就门前的风光不错,可以一赏。”
“这样没事吗?我是伤员,而且姜伯伯抱我出去怕是不好吧?”江昭不好意思,满脸的为难,男女授受不亲,却又不舍得门前的美色。
“我也有个和你一般大的女儿,不过和他娘一起去探亲了。”
若是自己有个和姜伯伯一样的爹就好了,暖暖的很亲切,有种阳光的味道,怀抱很宽厚,感觉很安全。陪着自己和娘亲,用溺宠的语气给我们说话,遇到危险会保护我们,不让母亲常常暗自流泪。江昭窝在那人怀里想。
那人抱着江昭来到院中,远处,一条小河静静地流淌,波光潋滟,悬崖峭壁上灵花异草。近处一段篱笆几处菜畦,眼前就是铺满鹅暖石的河滩,美极了,也悠闲之极,真是神仙过得日子。最适合修身养性。
江昭躺在躺椅上,沐浴着阳光,一身莹白刻丝梅花纹彩晕锦春衫,襦裙上的朵朵梅花仿佛是真的长在衣摆上似得,画美人更美。
“我叫江昭,还未及冠没有字,姜伯伯叫什么?”
那人从屋中取了一条披风,给江昭仔细盖在身上,掖好,坐在江昭旁边。
“我姓姜,单名一个故字,字思薇。”那人说的风轻云淡,内心里不知滚过几浪波涛,相见无法相认的苦楚又有谁能理解。
“江固?可是江水的江顽固的固?”江昭双手用力紧紧抓住那人的袖子,手指白的惊人,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那人的眼睛,满眼的希望,不知道再期待些什么。父亲明明在我还未出生时,就死在了边疆战场,自己早已习惯了没有父亲的日子,从小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自己还在希冀些什么?
“不是,是红姜带紫芽的姜,故人的故。”姜故定定的看着江昭得眼睛和她娘有十成十的相似,一样的明眸善睐顾盼传情,思微思微,昭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多么思念你和你的母亲吗?
“是吗?”江昭放开紧攥姜故袖子的手,本来就无力的身体,像一团泥似得,没有支点,乖乖躺下,垫好背上的靠枕。
其实江昭完全可以发现件件事情都不对劲的,怪只怪江昭太容易相信人了。江昭自小所处的家,人口极其简单,身边的人对他就算不是全心全意,也绝无害人之心,也导致了他现在没有防人之心,对待谁都是真心实意的。
姜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漏出如此明显的问题,还是遇见江昭高兴的太大意了,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惜江昭都没有发现一丝破绽。
若是姜故有娘子和女儿为什么小屋里没有任何女子的衣物用品,更何况这么小的屋子住的下那么多人吗?家里没有钱银,房屋简陋家具残破的人穿的起这上好的狐裘吗?家里连凳子都没有几条的人会有这上好的梨花木躺椅吗?这荒郊野岭周围也没个人家的,哪来的邻居家的小姑娘,更何况普通人家那穿的起江昭此时身上穿的雪锻做的春衫?
阳光印在江昭脸上洒下一片斑驳的美色,姜故察觉到江昭已经悄然入睡,给他盖好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到屋里,准备给江昭煎药。
“你什么进来的?”
姜故冷眼看着屋内的人,他一双丹凤眼上挑,那戏谑的表情,很是让人厌恶。
“就是刚刚啊!”
无辜的睁大眼睛,如果是江昭做的表情,姜故肯定心都软了,可惜这样做作的人是面前的陈国太子陈灏,明明是阴险狡诈杀人如麻,却偏偏整日装做无害的模样,无端的惹人讨厌。
“姜先生,你女儿长得挺漂亮的哈,竟然比我的太子妃还出色一些。很是让人垂涎。”
“你最好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姜故的眼神,仿佛寒冰利刃直接插入江昭得内心深处。
陈灏心一颤,假笑着虚伪的说:“怎么可能呢?江妹妹那么漂亮,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最好是这样。否则,就算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
姜故的眼神从陈灏的身上移过,陈灏感觉压力顿时松了许多,故意忽略姜故眼角的轻蔑,忍气吞声。没办法,姜故虽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谁让人家脑子好使,一颗脑袋抵过千军万马,还是鬼谷子的传人之一,身后还有众多的武功高手。而且,陈灏若是想成大事,必须还要仰仗于他。可惜江昭那个小美人,只能看看,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