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一身官服,宽袖窄腰。拖着晕沉沉的脑袋,移到勤政殿。
本来郭公公看江昭这样子,怕江昭走在半路上一不小心晕了,就想让江昭上轿撵。
可江昭不愿,他本来在皇宫就不和礼数,如今还要乘轿撵去上朝,更是万万做不得。
江昭一进勤政殿大部分官员就把江昭围着,有少部分的人,则是冷眼看着,满眼的不屑与怨恨,其中贺书豪眼神里的怨恨尤其热烈。
韩嵩当时听说皇上江昭遇刺了,也是吓了一身冷汗,若是皇上出了什么事,他们在孟府附近,那孟府和江府……
也顾不得,那天冻的受的风寒,起的一大早就来这勤政殿等待消息。
“江大人,江大人如何了?”
“江大人,皇上怎么样了?”
“江大人?”
“江大人!”
“各位同僚不要着急。”江昭此时是实在不想说话,口干舌燥,喉咙嘶哑,额头还痛,全身滚烫。可是,此时不得不说。
“皇上只是受了小伤,不要紧的,请各位同僚不要担心。”
江昭簇着眉头,手扶着额角。头实在是昏沉。
“皇上是小伤?”
“不是?”
……
江昭揉着额角,缓步踏上龙阶,站到龙椅旁,打断着他们议论,强迫自己高声到:“各位同僚,静静。今本官奉皇上口谕,来告诉各位,今天皇上身体欠安,免早朝。有事用奏折奏上。”
“不知江大人有没有圣旨,只有口谕,怕是难以让众人信服。”
难的就是这个圣旨。虽然都是假传圣旨,但口谕难免令人难以信服,若是真字真笔的信服度就高的多,可是下旨得用皇帝玉玺。
皇位本就是忌讳,假传圣旨本就是大罪,可如今,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别国使臣都不应知道皇上昏迷的消息,若是让别有居心之人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让国事动荡,而别国之人,铁定会趁机做出不利于宋国之事。
江昭不想私自动皇帝的玉玺,只好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江昭看着站在下面的大理寺少卿,贺书豪。大宋国的国舅!想必他已经知道了皇后在养心殿被他给气吐血的事情了吧?难怪此时也是满眼怒火。
贺大人的眼睛倒是和皇后的眼形相差无及,只是皇后的眼睛里除了缠,绵病榻的怨还有长年呆在深宫里的孤独,而贺大人眼里满满都是狂傲。
“口谕本官已经宣到,只是各位同僚尊不尊,信不信也就不是本官的事了!到时那位同僚做了惹圣上不高兴的事,也与本官无什么干系,罚也是罚不到本官头上。”
江昭说完就抬着步子跨下龙阶,尽管是头疼欲烈也要装作无事,潇洒。
“大胆小儿!”
江昭本来要走出殿门口的步子,听到此处也就停了下来。大胆?短短不到两个时辰,江昭已经两遍听到这个词了,江昭嘴角微翘,也不知是跟这个字有缘,还是怎么的?若是真有缘,要不要买块好玉把这两个字刻上,挂在身上?
江昭摇摇头,也是服了自己了,什么时候都能想到这些有的没得。
江昭也只是顿了顿,就继续抬步走了,大胆狂徒?大胆小儿?就是大胆又能如何?一个国舅也又如何?
而韩嵩,但看到江昭安全的第一眼也就放心了,待到回家了,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求了他半宿的人。